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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寒山纪》 150-170(第28/46页)
洛元秋笑着避开,顺手帮她拧了拧衣袍上的水。景澜也忍不住笑了笑,一把撩起头发,以眼神示意洛元秋拿着剑。洛元秋手握着那柄咒剑拔出寸许,问:“你们咒师的剑为何总是黑色的?”
景澜道:“咒剑常用岳山之石与精铁锻造,所费不赀,尤以深色为佳。色越深,施展出的咒术威力也就越强。不像符师,找根木头削一削都能当剑用。”
唰地一声收了剑,洛元秋瞥她一眼道:“木头怎么了,天生天养之物才更能亲近大道!”
“噢?难道不是因为穷的缘故吗?”
忆起曾见过的一干符师,除了玉映家中产业颇丰之外,其余的都似乎没什么钱,衣着更是寻常,缝缝补补又能穿个三年。洛元秋将剑丢还给她,面不改色道:“这叫两袖清风。”
景澜道:“不,这叫穷的叮当响。”
洛元秋辩解:“这是不为俗物所动!”
景澜嗤道:“蒙谁呢?咒师就算不施法画咒,至少还能当半个巫医给人看看病,做做法事驱驱邪魔,符师又能做什么?想要不为俗物所动,那也要有得的到这俗物的本事才是。”
“符师难道不能画符了?”洛元秋不服气道:“都说符咒同源,但符在前咒在后,可见符术本就在咒术之上,若以威力相论,符术更是远胜过咒术。只是世人见咒术生效快,才将这二者颠倒了主次,以为咒术强于符术,其实不然。”
景澜解下湿衣甩了甩,瞥了眼洛元秋,仿佛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若真如师姐你所言,符术本强于咒术,都怪世人有眼无珠,不识好物……”
洛元秋听得不住点头,未察觉景澜已凑到身旁。两人侧脸挨得极近,洛元秋转头就贴上了一片湿冷,见景澜靠近后似笑非笑道:“你怎会连袍子破了个洞都不晓得呢?莫不是那原本该灌进袖中的清风灌错了地方?还是说,符师都像这样?”
洛元秋登时满脸通红:“我那袍子虽旧了些,无缘无故的,如何会破了个洞?”
“我当时也以为看走了眼,还以为是你袖上沾了点雪。”景澜随意道:“后来才发现,原来是棉絮从洞里掉出来了。师姐,你就没觉得有些冷么?”
洛元秋听出她话里的戏谑之意,磨了磨牙,在心中将那不碰道侣一根手指头的誓言默念了几遍,见景澜仍是在笑,恼怒道:“笑什么?不许笑了!”
幸而景澜见好就收,牵起洛元秋的手道:“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做了些什么?”
洛元秋面无表情道:“揍人。”
看着景澜嘴角边的笑意,她颇觉遗憾,可惜方才未将那影子好生揍上一顿,现在想起来说不定还能解解气。
景澜见殿中幻象已经消失,又恢复如初,就猜到她断然不会闲着,点点头道:“做的不错。不过你怎么不问一问我,在那雾气中到底见到了什么?”
“你想说便说,若是不愿,不说也罢。”洛元秋倒是不在意,随口说道:“心结解开了?”
景澜有几分意外,转念一想又觉得本该如此,道:“你都知道了?是你那只青鸟的缘故么?”
洛元秋目光在她眼睛上停留了数息,仿佛是不经意间的一瞥,答道:“我只见到一场大雨,除此之外,别的什么也没看见。”
顿了顿又道:“那不是什么鸟,是我的符剑。”
说着她展开手心,五指之间青光莹莹,随着手势转变化作一柄长剑。剑身青碧透亮,手腕翻转时长剑如影凐灭,从半空落下一只青色的鸟儿。
洛元秋双手捧着它,道:“其实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飞光。”
景澜注视着这只鸟儿,伸手让它停在自己手背上,莞尔一笑:“飞光忽我遒,岂止岁云暮……这真是个好名字。”
她眼底映着一片碧波春水般荡漾的青影,让洛元秋忽觉那些见惯了的迢迢流水隐隐青山,在此时此刻都失尽了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终于感受到了历史的轮回一说确有其事。
自前年惨遭辣子鸡盖脸,去年喝空腹喝牛奶进医院之外,今年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高光时刻吃新鲜黄花菜上吐下泻进医院,从另一种角度感同身受的体验了一番什么叫做“黄花菜都凉了”。
另,之前我的双手手肘内侧各自长了两个灰色的圆点,品相上佳,且十分对称,展开手臂时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妙对称感,时常让我在入睡前怀疑自己是什么天选之人,猛开脑洞并沾沾自喜,发出蛇精病一样的嘿嘿笑声。
今天医生告诉我,那是真菌感染,附赠药膏一只,早晚涂抹。
哦。 。
第 168 章 覆水
景澜感慨道:“好一柄神兵利器,只是不知是何人所铸。如今再难有人能将符融于剑中,相辅相成。此物能流传至今,想来历经波折,已是十分不易。”
她目光微动,若有所思道:“这柄剑,是你师伯留给你的吗?”
洛元秋随意应了一声,紧盯着她的眼睛,心中仍惦记着先前少女所言,暗自琢磨是真是假。景澜察觉到她的沉默,见她看着自己的脸,下意识摸了摸脸颊上的伤痕,道:“很难看?”
“不难看。”洛元秋迟疑片刻,伸手碰了碰她的眼角:“你的眼睛”
景澜任由她在自己眼睛上摸来摸去,半晌才问:“我的眼睛怎么了?”
洛元秋放下手臂,注视着她明亮的双眼,话到嘴边无端心中一颤,欲言又止。她一向是事不关心则不说不问,但一旦在意起来,就必须打破沙锅问到底,非求个答案不可。
心意已决,她当即再无犹豫:“方才在幻象之中,你执念所化的心魔告诉我,你曾受我连累,失了双眼。”
景澜有些意外,转念一想,说:“我的心魔?你先前说的揍人,该不会指的就是她吧?她还与你说了些什么?”
洛元秋见她并未否认,心沉了沉,收拢掌心,召回那只青鸟,说道:“她所言是真的?这么说来,应当是在黎川时发生的事……我在长安初见你时你便一直蒙着双眼,你是不是……是不是已经看不见了?”
她微微蹙眉,抬起手在景澜眼前晃了晃,又觉得不太妥当,便搭着她的肩凑过去仔细端详。景澜被她推着倒退几步,笑道:“你还未回答我,我的心魔说了别的没有?”
洛元秋懒得理她,索性将景澜扑倒在地,一手按住她的手臂,一手去摸她的眼睛,嘴上敷衍道:“说得太多,记不得了。”
景澜压了压弯起的嘴角,故作诧异道:“她不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了吧?不与我齐心,这还是我的心魔吗?莫不是你使了什么手段,迫使她不得不把此事告诉你?”
她眼神清亮,不像是看不见的样子,洛元秋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只是疑虑尚在,随口答道:“是她自己说的,我没逼过她。我本想揍她一顿,可惜你回来的太快,只好放她离开了。”
景澜这次当真惊讶了,道:“你居然会放她走?”
洛元秋听她半字不提眼睛的事,尽在扯些无关紧要的,很想凶一凶她,让她知道什么叫事有轻重急缓。
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洛元秋道:“满足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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