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有疾,疾在卿: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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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承德疑心为何薛夫人不出来接赏,屋内却传来一声怯怯的告罪。

    “公公请恕罪,我睡到方才才起,尚未梳洗……”

    柳承德听见“薛夫人”的声音,又瞧见窗纸中模糊剪影,笑着摆手道:“夫人不必慌张,昨夜二位看宫灯累着了吧?咱家也明白的,这就先告辞了。”

    话音刚落,“薛夫人”走了出来,站在屋内的阴影中向他行礼。

    柳承德见到了人,便颔首笑应。心中却叹,天子可纳寒门女,但若接了薛夫人进宫,朝中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易听雪瞧见他远去的背影,才舒下一口气,扭头进了屋。那少年一瞧宫灯,惊呼道:“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灯,不愧是宫中赏的。”

    易听雪只觉得灯柄烫手。

    可惜白日无人点灯,如今上元已过,灯再美也无用了。

    易听雪只好将它放进杂物堆中去了-

    郁卿跟着石城镇同乡,来到城南一间院落里。此处鱼龙混杂,租住了不少寒门学子,皆是落榜之人,留在京都只为寻个世家大族投靠。若有幸被看重,至少能混个京都小吏。

    同乡给郁卿安排了一间通铺。郁卿走进去一瞧,发现里面睡着两个老妇人,都是做浣洗杂工的。

    二人皆表示不在乎屋中再睡一少年,看郁卿犹豫的模样,还嘲笑郁卿毛都没长齐,莫要害臊。

    这位石城镇的同乡似是不知她是薛廷逸之妻,郁卿也不好明问,谢过他后,便兀自收拾起床铺来。

    下午她出门吃饭时,听见院中寒门学子说起李家在布施结缘。李氏六房臭名昭著,但其他各房名声不错。长房镇国公夫人有意将族中贵女送去宫中,与裴氏竞争皇后之位,两家中定会出一位皇后。

    如今天子登基已有五年,却迟迟未立后,也未有子嗣。即便他有性情古怪的传闻,朝臣们还是会明里暗里劝谏。

    郁卿一边听一边点头。像谢临渊这么大把年纪还没娶妻的,还真是不太负责。君王自古都是三宫六院多子多孙,万一只有一两个皇子,还不小心染病死了,遭殃的只能是江山社稷。她作为平民百姓,也更希望大虞安稳,天子能多生几个有治国之才的皇子,别最后只剩歪瓜裂枣。

    思及此处,又有点庆幸,还好谢临渊看不上她。否则真难面对他院里一堆妃子,每天翻别人牌子,地上一群与其他女人生下的孩子。

    郁卿苦中作乐地想,她此时应该多谢林渊骗她之恩。

    过了两日,郁卿收到同乡传信,薛廷逸在信中只写了两句:“不论有何时何事,莫要犹豫。寻良机逃出京都,不必顾我。”

    郁卿捏着信纸,心中泛起隐隐的不安。她日日盼望薛郎给她来信,又不敢打探。近日有官兵来例行貌阅盘查,郁卿交上伪造好的文书便被放行。

    李家布施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次郁卿竟也领到了糖酥,这年代甜味足的吃食不多,她吃得很开心。

    旁人说这是李家分发的喜糖,天子已经下了聘,要迎一位李家贵女进宫做贵妃了。

    郁卿一顿,忙问他:“何时迎啊?”

    那人道:“二月三。”

    郁卿心中担忧,如今已是廿五,易听雪已经好几日没来信了。

    果然,隔天京中就传出消息。

    状元郎薛廷逸办事不利,被下了大狱,生死未卜。

    郁卿闻言头晕目眩,几乎没站稳,扶着墙大口喘息,却无法平复发抖的手。若易听雪因她败露了身份,或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要愧疚一辈子!

    她回屋躺在床上,止不住地流泪,恨不得自己能去狱中替她,更想现在就去求谢临渊。但出了门,想起易听雪给她寄来的最后一封信,又咬着牙,生生逼自己走回屋里。反复几次,寝食难安,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到了二月三日,天子接李氏女进宫。

    时至傍晚,郁卿收拾好行囊,悄悄混进出城的人潮里。

    她出了城门,回望城郭。二月初的京都,春未来雪未消,万物不发,一片死寂。

    来时她们满怀希望,走时竟只有她一人。

    郁卿心中悲戚,匆匆往城郊去。京郊多酒楼,今晚先投个店。

    行至半路,忽然有个书生打扮的男人将她拦住,急切道:“可是薛夫人?”

    郁卿一愣,摆手径直越过他:“认错人了。”

    书生解释:“师母,我是薛郎学生,同是石城镇人。薛郎让我在此等候,将你接回石城。”

    他指着身后的马车。

    夜色里,朴素的车厢仅有一道模糊的轮廓,马儿停在高大的榆树下,枝叶垂落,盖住车顶。

    郁卿听他口音的确来自石城,便道:“敢问阁下贵姓?”

    书生报了一个名字,确是薛廷逸在石城的学生。

    郁卿松了口气,但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接应者如此重要,易听雪为何不通知她此人是谁?何时来接?

    难道是信没送到她手中?

    “我腹中饥饿,咱们先去酒楼里吃个饭。”郁卿隐隐往后退,“吃完饭我们立刻出发。”

    书生微微一滞,深深看着她,忽然道:“动手。”

    第34章 第 34 章 那陛下还不离我远点!……

    上元宫宴那晚, 谢临渊回寝宫的路上,一直在想郁卿站在灯下的神情。

    他不过是轻轻碰了一下,凭什么她一副委屈模样。

    他破例开恩让她离宫, 是她三番两次磨磨蹭蹭,一会儿踩他衣角说走不动, 一会儿要看灯,险些逼他食言。若审问她的人换成大理寺少卿, 早就将她打得皮开肉绽当下招供。她居然敢得寸进尺对着他委屈。

    他就该让她在宫中看一晚上灯。

    第二日清晨, 谢临渊阴着脸,绕路走到建章门下。

    宫婢正踩着梯子收灯, 见天子忽然出现, 所有人都赶忙下来跪拜。

    谢临渊扫视了一圈,那盏锦鲤琉璃走马灯已经被收起来,放在架子上,格外刺眼。

    他指着它说烧了,片刻后又将人叫回来, 命柳承德拿灯赏去各家。

    柳承德回宫后, 有意无意说起薛夫人昨夜疲惫才睡醒。

    谢临渊淡淡嗯了声。

    这都日晒三竿头了才起, 她真是他见过最懒的人, 明明睡得很早,偏爱赖床到最后一刻。

    后面两日连着政务缠身,他命柳承德再召薛夫人进宫, 柳承德却委婉劝他:“陛下,宫中没有女眷相请,于礼教不合。”

    谢临渊顿了顿,放下手中笔,去了一趟太后的避尘堂。

    他出来时面无表情, 额发飘出来一丝,额角也划出一道血痕,深深擦进鬓发,似是被物件差点砸中太阳穴。

    柳承德早就习惯装看不见,低下头接过太后玺印,心道一声何苦,他只是暗示陛下不该单独请薛夫人,没想他竟为此去见太后。

    然而将薛夫人请来后,谢临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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