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有疾,疾在卿: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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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跑,我哪敢跑。要杀要剐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

    谢临渊冷笑一声,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他瞧了眼殿外,月已西斜, 更深夜凉。

    “还算长脑子了。”他阴恻恻盯着郁卿眼下泪痕,“你记住朕今天说的话,敢动一点妄念,朕砍了薛廷逸的脑袋。”

    郁卿咽了咽,立刻点头。

    谢临渊似乎万分不悦,领着她往建章门去。

    冷风当头一吹,郁卿心情舒缓了。虽没摆脱死亡威胁,回家却来得如此容易。想着想着,脸上竟流露出几分喜悦,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她赶紧低下头掩饰,差点一脚踩在天子大氅上。

    郁卿立刻放缓脚步。

    陛下比她高不少,步履却很慢,难道腿疾还没好?

    谢临渊忽然转身,拽住她手腕威胁道:“不会走路就别走了。”

    郁卿怕他翻悔,忙不迭告罪:“陛下息怒,臣妇腿麻而已!”

    谢临渊看她一眼,走得更慢了。郁卿只好慢吞吞跟着,身后还缀着两内侍。

    宫道漆黑,渐渐亮起阑珊灯火,建章门的虚影伏在夜色里,郁卿的心好似都要飞出去了。她不断往前走,一盏盏精美的宫灯出现在眼前,郁卿抬起头,视线被一盏走马琉璃灯吸引。

    微风拂过,灯绦舞动,灯中映着十二条锦鲤首尾相连,随轮轴转动,不断向前飞跃游走。

    她脚步不觉缓下来,仰头一直盯着,双唇微张,无声道着惊叹。

    但她还没来得及再细看,就被谢临渊踹了一下:“想看就站在这看到天亮。”

    郁卿下意识躲开,还是被踹到了腿。虽然不疼,心里却愤怒又委屈。她低着头抿着嘴道:“陛下息怒,臣妇现在就走。”

    谢临渊俯视着她苍白的脸色,紧紧攥着指节,似是努力抑制周身暴躁的气息。

    郁卿发现他停下不动,还很嫌弃地盯着自己。

    建章门就在不远处,她真的很急。

    “多谢陛下相送。”郁卿提醒道,“我们快走吧。”

    谢临渊立刻扭头,向另一个方向而去,再没看她一眼。

    内侍追上他,随他消失在长长的宫道里。

    郁卿望着他大氅在夜色中起伏的弧度,不懂他为何不发一言撇下她走了。

    片刻后,另一位内侍上前道:“夫人,陛下也要回寝宫。”

    郁卿点点头,恍然大悟,原来谢临渊不是来送她的-

    易听雪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和陛下理论,谁知都没见一眼,只有郁卿回来了。她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碍于朝臣都在,什么也没说,只道人回来就好。

    面对群臣有意无意的打探,郁卿落落大方道:“陛下只问我是不是一位故人,我说不是,我也没失忆过。陛下就将我放行,并回宫中去了。”

    群臣听完也松了口气,三言两语将此事揭过,还颂扬了一通陛下英明神武明辨奸良,薛夫人心迹双清,终得拨云见日。

    郁卿佩服他们和稀泥的能力,但也清楚他们只是不想明面上太难看。若薛廷逸有天失势,她的闲话也会遍天飞。

    人群里,裴左丞蹙眉望着那位传闻中的薛夫人。

    不知为何,他总有种隐隐担忧。

    若陛下真与薛夫人有三长两短,定会威胁裴氏地位。

    这两年也有朝臣世家送女子进宫,却连个名分都没得着,更别提陛下召见,如今都不清楚人在何处。

    他定了定神,陛下又没有什么特殊嗜好,怎会自断臂膀强夺朝臣之妇?

    裴左丞思前想后,请了薛郎与夫人上车,送他们一程。两人要下车时,他忽然低声道:“老朽有一言,请二位考量。尊夫人与陛下故人生得如此相似,即便陛下心知不同,但人都有三分脾气,恐日后夫人常遭牵连,又祸及薛郎。”-

    直到院门上锁,易听雪还在烛台前沉思裴左丞的话。

    郁卿终于洗漱换好睡衣,扑到床上打了个滚。

    就听易听雪道:“卿妹,你得跑。”

    郁卿抬头不解道:“若我跑了,那就坐实了我是郁卿。”

    易听雪摇头:“我们一路以来,行事有许多漏洞。比如当年在白山镇给我们写婚书的里正,又比如刘大夫,都知道我二人姓名。陛下早晚会查到。”

    郁卿躺在被中,望着床幔。她焉能不知?谢临渊都能把白山镇卖包子的杜航找出来,找到刘大夫也只需时间。

    千刀万剐绝非戏言,当年他于围猎场中,能将一母同胞的建宁王活活射死,还要命建宁王所有姬妾亲眼见证,实属残暴。

    谢临渊料定她跑不了,所以愿意暂时放了她。但恨一个人到某种程度,单单砍头是不解气的,非要反复折辱才行。不幸她就是那个人。

    “我跑不掉的。”郁卿闭着眼,无力道,“还不如不跑了。”

    易听雪惊愕地望着她:“陛下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我这是有自知之明。”郁卿叹道,“我跑到外面去,若被歹人掳走,下场只会更惨。”

    易听雪闻言也沉默了,前车之鉴,加上郁卿的确生得太出众,没有计划便跑出去,难保不会遭遇什么事。

    “那你先改换容貌躲在京中,我拜托同乡照拂你。待时机成熟,我与你通信。你再出京,我找人在外头接应。”

    郁卿犹豫片刻,想起谢临渊说的话,猛地摇头:“不好,若我跑了,他会砍你的头。”

    易听雪咳了声,装作若无其事快速揭过:“你放心,此事有人会帮我。”

    郁卿一听来精神了,睁大眼,透出浓郁的八卦味来:“谁这么好心啊?”

    易听雪面无表情道:“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陛下怨你不怨我,你跑了就行。明早我会带人来换你。我就问你一句,你想不想跑?”

    “当然想!”郁卿道,“只要你有万全之策。”

    易听雪笑了。

    次日清晨,郁卿看到了自己的替身。他比她年轻许多,但身量相仿,是个唱曲的少年,自称受了恩情自愿来替。

    三教九流多出奇人,他一开口,便和郁卿的声音学了八成相似。不出片刻,将郁卿的举止学得入木三分。化妆后,连郁卿都忍不住惊叹,难不成少年是她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易听雪通晓扮男子的诀窍,二人稍稍一改,郁卿便成了个灰头土脸的小厮。

    收拾好行囊,郁卿跟着一个石城镇来的书生走出院门,彻底淹没在闹市的人潮中。

    易听雪在家中打扫,忽地听见院门被敲响,打开却发现是宫里来的内侍柳承德,心脏骤然紧缩。

    柳承德说上元节后,陛下会赏赐宴上各家一盏宫灯,以示君恩。易听雪没听过先皇有赏赐宫灯的传统,估计是陛下登基后做的。

    她叩谢接过一盏走马琉璃灯。

    正月的阳光将琉璃映得五光十色,璀璨绚烂。灯纸里依稀可见十二尾锦鲤,不知烛火点起时该有多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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