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夜并无别事: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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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恩知一如既往,只能欺骗自己,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

    盛凌薇关掉手机,摸了下脸,笑容还没淡去。

    真的是在恋爱了么?

    否则怎么才挂断电话,就又开始想念他。

    自打讲话还在囫囵磕绊的年纪,她就与沈恩知相识了。

    两人曾经一度亲密无间,连拥抱都像是贴在镜面上,触碰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他们曾是形骸之外没有血缘的亲兄妹,彼此熟悉到能背得出对方呼吸眨眼的频率,要想猜准对方脸上的表情,甚至无需睁开眼睛。

    也许是因为过于亲密,沈恩知以往在她眼里,从不属于“友谊”的分区,却也不在择偶范围内。

    也就从没有预料到,原来世上存在如此安全舒适的爱。

    不像叶恩弥。

    从前的很多个年头,她爱叶恩弥就像爱一支烟。他的形貌,神态,气息和语言,都如同一种强劲刺激的诱陷,是引她迷失坠落的成瘾性。

    或许对他的执念,就像少烟时肺叶之间漫出的渴,只是体内的戒断反应。

    生理上还在承受着戒烟后的麻痛,可是内心已经在向沈恩知偏倚——

    两周后,盛凌薇到上海参加活动。

    豪车名酒的联合私享晚宴,由当今摘星最多的法餐主厨亲自操刀,受邀到场都是有过多款购车记录的最尊贵的客人。盛凌薇作为添越的亚洲推广大使出席,在场不少熟脸名流,分享典藏版银瓶路易十三。

    最普通一场商业活动,维持黏性的社交性质更高。盛凌薇并不热衷于此,浮一脸假笑客套寒暄,在席间没吃下什么,散场后躲到人迹罕至的位置等车来接。

    顺便抽一支烟。

    她近些日子逐渐觉得电子烟不够重,缓解不了肺里的痒。于是又重拾以前的女士烟卷,新换了牌子,是根根纤细的苏烟。

    结果习惯没改回来,忘记随身带火机。她实在无聊,问了小鹿还有半小时才能到,就给沈恩知打电话。

    叶恩弥是在这时看见她的。

    作为受邀名单上的车主,他早先接到邀请函的时候,并不感兴趣。好在随手丢弃之前打开看了一眼,碰巧遇见她的名字,作为品牌伙伴和其余几位明星并列在一起。

    杭州到上海,路程不远。叶恩弥有意买了迟几班的车票,想在活动结束后见见她。

    或者只是像这样,站在拐角,悄悄看一眼。

    他想要靠近,又被盛凌薇低头拨号的动作锁在原地。

    她的手指纤长无节,似是水玉雕成的肌理。

    美丽的女孩子总有一双美丽的手。

    长发也浓密鬈曲,光泽如海藻,垂在肩胛两侧。她用一根手指卷绺头发,刚接通就笑起来:“是我。怎么才分开这么几天,你就听不出来了呀?”

    从前,叶恩弥隔着门,还有在电话里,听过旖旎百倍的声音。

    可是都没有如今见到她笑靥如满月,听到她对人低柔爱语,这样摧毁意志、消泯心灵。

    “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想你了,恩知哥。”

    顿了一会儿,又说,“……嗯,知道了,你放心吧。这两天有没有空?我去杭州找你。”

    叶恩弥转身离开。

    天色已迟暮。他顶风用掌心护火点烟,含在嘴里深深地吸,同时定眼望着天边低云,渐渐被暮光晃成迷乱的紫橙色。

    他眉目薄长锋利,眼神专注而清醒,暮色被淡风搅散,在眼里映成一粒一粒飘动的橘火。

    没什么关系。无论是谁,她过得好就行了。

    叶恩弥把烟捻灭了丢进垃圾桶,招手拦车。

    想起她曾在电话里对他说过的两个字。

    ——算了——

    数十天后,已是初冬时节。沈恩知元旦前夕才回北京,和盛凌薇相隔异地,彼此的肌肤都在想念对方。才进公寓就是一个深到骨骼擦蹭的拥抱,他手指修长有节,从背后绕过来,一粒一粒扭开她睡衣前襟的扣子,俯首亲吻她洁白舒展的长颈。他性格内敛平淡,亲热时却格外炽热。

    在家里厮磨几日,又一起到沈家跨年。

    沈州同和叶澜招呼她进门。听说沈爷爷在房内吸氧打盹儿,盛凌薇也就没贸然去打扰,脱了鞋拉沈恩知上楼梯。他跟得很紧,手护在她腰间。

    盛凌薇走到半途,回头与他相视一笑。

    叶澜与沈州同相对望一眼,彼此也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当时你和长荣做那个决定,我还觉得对小弥不公平,热娜又反对,我也不是没动摇过。现在看两个孩子这么好……她也该放心了。”

    临近黄昏,窗外零零碎碎,飘下翳腻的雪珠子。

    忽然有人通报,说盛长荣到访,正在院子里等候。

    沈州同和叶澜起身去迎,把他拉进门厅。盛长荣呢子大衣的两肩落满雪片,声音也肃冷绷直:“元旦了,我来拜访沈老。”

    叶澜说:“爸不太舒服,在吸氧呢。快进来,长荣,进来说。薇薇也回来了,跟恩知在露台呢……”

    盛长荣似乎被触动了一下,眉头用力一捏,嗓音也起疙瘩:

    “就不进去了,沈老身体不适,我改天再来吧。”

    回身正欲出门,又似乎想起什么,转头问:“俩孩子的好日子敲定了没?”

    叶澜赶忙回答:“说是明年上旬到长岛订婚。咱们出去不方便,回来就在北京也办一场私密的。”

    “薇薇还是那么瘦吗。”

    “回国以后,比以前看着是丰圆点了。”

    沈州同这时欲言又止地插了腔:“长荣,热娜她……”

    盛长荣眼神微黯,叹口气:“不剩多少日子了。叶澜抽空去看看吧。这几天状态好一点,能认人了。”

    走出几步,在门口与寒冬交界之处驻足,他没有回头,呼吸之间还漂浮着冬日的白汽,“别告诉薇薇。”

    沈州同目送他离开,摇摇头,拉着叶澜往里走:“这父女俩,脾气是一个赛一个的倔。”

    沈家露台上,天灰得很浓,像是整块污湿的粗布面,还能拧出些雨水来。

    星点的小珠粒,在半空中冻成雪,纷纷扬扬往下散落。

    北方的冬季非常寒冷,风又格外硬,似要把这种寒冷往皮肤里面凿。

    盛凌薇侧头轻靠在沈恩知肩上,与他并肩坐在宽大舒展的遮雨蓬下。她刚要说话,不小心就着呼吸吃进几颗雪,嘴里就小小地噎了一声喷嚏。

    “要不要回去?”沈恩知担忧地问她。

    “没事,再看看吧。我喜欢下雪。”

    就在这时,接到蒋睦西打来的视频通话。

    黑框眼镜后,她双目浑圆清澈:“薇薇,你是不是没跟叶恩弥一起跨年啊?”

    盛凌薇神念微动,余光里紧看沈恩知的表情,嘴上敷衍过去:“噢,没有,他说他要忙比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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