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歌: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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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落下,只见两根如玉白净的手指探出,捏住车帘一角。

    待车帘缓缓掀起,一张略显清癯,却难掩眉眼俊美的冷白脸庞,无比清晰映入视线。

    车中一袭月白色毂衫的男人不疾不徐撩起眼皮。

    只清清冷冷那么一瞥,谢无陵便确定:“还真是你。”

    能一个眼神就叫人如此讨厌的,这世上非裴守真莫属了。

    裴瑕端坐车中,也静静打量着车外马背上的男人。

    他仍是一袭张扬的红袍,只头戴金冠,腰系玉带,玉带上还挂着一枚簇新的大红色并蒂莲开荷包。

    许是尚值新婚,多年夙愿得偿,他神采奕奕,满脸红光,活像是一只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的开屏孔雀。

    还是那般张狂得令人反感。

    谢无陵毫不介意被裴瑕这般打量,若不是显得太不沉稳,他都想挨个介绍——

    “看到我头上的金冠么?娇娇给选的。”

    “腰上的玉带,娇娇今早给系的。”

    “身上的红袍,娇娇夸过好看的。”

    “大红荷包瞧见没,娇娇绣的,并蒂莲开的,并蒂莲,我和她,没你的事了。”

    无数嘚瑟的话压在喉咙里,面上只摆出一副庄重模样,道:“裴守真,四年未见,别来无恙。”

    裴瑕面色冷清:“若真无恙,早已归家,何至于……”

    他沉眸,嗓音也沉下:“错过。”

    谢无陵一听这话,眸光陡然凌厉。

    好嘛,果真叫他猜准了。

    握着缰绳的手收紧,他故作不懂:“错过?是指错过我的喜酒么?那也不必觉得太可惜,我今夜请你去平康坊喝一顿也是一样的。”

    裴瑕不语,半晌,抬起漆黑眼眸:“我要见她。”

    谢无陵嘴角的弧度僵住。

    少倾,他冷下脸,睇着车内男人:“你可别忘了,她现下是我夫人。”

    裴瑕搭在膝头的长指拢得更紧,面色不变,仍是那句话:“我要见她。”

    “你谁啊你。”

    谢无陵终是难掩怒意:“别以为你先前救我过一回,又以身殉国了,你就了不起。是,你裴守真或许对得起国家社稷、对得起天下百姓,但你这辈子都对不起他们母子!”

    “娇娇为着你们曾经那段夫妻情,为你守了整整三年,已是仁至义尽,你别想拿那些规矩礼法再去谴责她,没有用,我们不吃这一套!”

    玉娘为他守寡三年之事,裴瑕也有耳闻。

    是以他从燕北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赶,跑死了三匹马,病了也不敢多歇,只为尽早赶回妻儿的身边。

    然而这一回,老天爷并未眷顾他。

    千赶万赶,还是迟了一步。

    他的玉娘,终是成了旁人之妻。

    听说他们的婚礼办得盛大而隆重,皇帝赐婚,燕王主婚,十里红妆,万人空巷。

    更听说他们夫妻极其恩爱,镇北王自从娶妻后极少出门,几乎日日都待在府中陪王妃,凡是出门,必然扶着王妃一起,那黏糊劲儿谁见了都没眼看。

    是以才成婚半月,鹣鲽情深的美名便传遍整个长安。

    便是随便问一个街头小儿,这京中哪家夫妇最是恩爱。

    那小儿必然会答:“镇北王呀。”

    裴瑕并不怀疑,谢无陵对沈玉娇的爱与珍视。

    但他还是想见她一面。

    想亲口告诉她,并非他有意来迟,让她苦等三年。

    除此之外,还想与她说声对不住,与她说他这些年的去向……

    他有满腹的话想与她说。

    还有最重要的一句。

    他很想她。

    分别四年,近一千五百个日夜,无一日不思念。

    相思噬骨,痛彻心扉。

    而今——

    他重重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望向谢无陵的目光沉静而深邃:“夫妻一场,我总得给她一个交代。”

    谢无陵:“……”

    就很不爽。

    哪怕现下调了个个,换成裴守真来求他,心里依旧不爽。

    这份不爽憋在心里,待回府见到沈玉娇,就化作更加猛烈的缠腻。

    因着她癸水未尽,也不敢那般胡闹,只能将人搂在怀里,亲了又亲,问了又问。

    “娇娇,你心里有我的是吧。”

    “你也更心悦我,对么?”

    “你我如今是夫妻了,便是见到那裴守真,你也不会再被他蛊惑的,是么。”

    沈玉娇被他的毛脑袋蹭得发痒,又知这会儿推开他,定会变本加厉地缠,干脆抬手抱住他,顺毛捋着他的发。

    “是,我心里有你。”

    “我也更心悦你。”

    “我既答应嫁给你,便不会再被旁人蛊惑。”

    纤细手指轻轻梳着他毛扎扎的发,她语气也放得轻柔:“你何苦与他吃醋,这醋吃得好没道理。”

    谢无陵:“哪里好没道理。我一回府,你便问我,他如何了。你都不问问我。”

    沈玉娇:“……”

    她与裴瑕四年未见,与他分开满打满算也才两个时辰吧。

    是谢无陵醋劲儿大?

    还是男人吃起醋来,都挺厉害,只是她家这位夫君比较外放?

    哪怕她解释了,谢无陵想到午后与裴瑕见的那一面,仍觉不虞。

    那人的眼神,分明余情未了,还惦记着。

    娇娇与他夫妻七载,又育有一子,自己不过才转正半月,且还没有子嗣傍身,没办法像裴瑕那般“父凭子贵”。

    那人不死心要挖墙角,自己胜算实是不多。

    修长的大掌不禁沿着她纤细的腰线往下,撩开亵衣下摆。

    沈玉娇眼皮一跳,羞恼按住那只不安分的大手:“癸水还没干净呢。”

    “我不做什么。”

    谢无陵将手掌覆到她柔软的小腹上,又从她怀中抬起头,黑眸灼灼望着她:“娇娇,我也想要个孩儿。”

    沈玉娇啊了声。

    怎么忽然就扯到这个了。

    而且,“你前两日不是还说,想晚两年再要么?”

    谢无陵的确担心太早要孩子,会分散沈玉娇的精力与爱,但想到裴瑕回来了,不免急了。

    只恨男人不能生孩子,若能的话,他定夜夜缠着她,给她生七八个,让她再也无暇顾及旁人。

    “就忽然想要了。”

    掌心牢牢贴着她的腹,他满是期待:“想要个女儿。”

    “你长得这般好看,我又生得俊,咱们的女儿一定可爱极了。”

    “到时候大名你取,小名听我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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