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恩不负: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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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予怀微微一笑:“言重了,哪儿有你和阿鸣辛苦。一个忙着满城画老鼠, 一个忙着在家里卸马车轱辘, 都累坏了吧?”

    “……”卫听澜眼神飘忽, 吱都不敢吱一声。

    祝予怀替他擦完汗, 顺手拍了下他的脑袋:“上楼。”

    这是要找个清静地方好好算账了。

    卫听澜只能硬着头皮带路。

    好在茶楼的救兵来得也快,两人面对面刚坐下,伙计就端着枣仁茶来了。

    抢在祝予怀开口前,卫听澜把茶推了过去,讨好道:“先润润嗓。”

    祝予怀瞥他一眼,倒没有拒绝, 端起来抿了一口。

    卫听澜忐忑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祝予怀只尝了一口, 就略略皱眉:“有点烫。”

    卫听澜立马探头:“我给你吹吹……”

    祝予怀按住他凑过来的狗头, 意味深长道:“濯青, 你有点殷勤过头了。”

    卫听澜被他盯得讪讪地缩回去,麻溜地认错:“我错了。”

    “你认错一向很积极。”祝予怀缓缓搁下茶盏,“但我看你下次还敢。”

    卫听澜小声嗫嚅:“我也不想瞒你的。这次的事,我实在是害怕……”

    祝予怀打断他:“那你就没有想过, 我也会怕?”

    卫听澜顿了顿。

    祝予怀看着他,逐渐敛起了神情:“我不过写了一篇赋文,你便怕到要将我圈禁在家里。可你自己呢?瞒着我在京城搞出如此大的动静, 你是想豁出性命,与他们玉石俱焚不成?”

    卫听澜耷着脑袋道:“我没那么想。我就是觉得, 与其让你去犯这个险,我替你去也是一样的。”

    “你与我不一样。”祝予怀口吻严厉了些,“我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文人,就算遭人攻讦,也无非说我沽名钓誉罢了。可你身后是朔西卫家,是数万兵马!一旦事情败露,朝中有人弹劾你煽动民心,弹劾卫家居心不良,你该如何辩解?”

    卫听澜想说他并未动用卫家的人手,却又不好解释,只能含糊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绝不会扯上我父兄的。”

    可这话落在祝予怀耳中,就是卫听澜要把别人都摘干净,自己一人揽下全部罪责。

    祝予怀几乎拍案而起:“濯青,你到底明不明白……”

    话还没说完,他忽觉头脑一阵发晕,身形晃了晃,不受控地就要往前倒。

    卫听澜眼明手快地扶住了他:“你别生气,别生气!来,先喝口茶缓缓。”

    祝予怀以为自己是气急了,按着额头缓了缓,被他搀扶着坐下。卫听澜把茶递到他唇边,他便下意识地喝了几口。

    枣仁茶的甘甜余韵中,似乎夹杂一丝不明显的苦味。茶水的热气扑面而来,祝予怀昏沉的思绪忽然一顿,脑中有根弦警觉地绷了一下。

    他蓦地推开茶盏,扼着咽喉拼命呛咳起来。

    “你……”他咳出了眼泪,也没能把咽下的茶水吐出来,“你给我喝了什么!”

    卫听澜还想去扶他,祝予怀却更用力地推了他一把,把剩下的半盏茶“砰”地掀翻在地。

    “卫、濯、青,”他不可置信地咬着牙,“你竟给我下药……”

    茶汤和碎瓷溅落满地,祝予怀挣扎着想起身,下一瞬却身体发软,跌进了熟悉的怀抱中。

    “你别怕。”卫听澜接住了他,却不敢低头看他的眼睛,“等睡一觉醒来,事情就都结束了。”

    祝予怀抓着他后背的手微微攥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倦意已如潮水般涌上来。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祝予怀感觉自己身体一轻,有温热的呼吸碰了碰他的耳畔,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片刻后,等在门外的知韫听见了开门声。

    她抬起眼,看见卫听澜抱着人出来,玩味地一笑:“还真让你得手了。”

    卫听澜的心情却并不好,问:“可有马车?”

    “早备好了,跟我来。”知韫上前引路,一边问,“他喝了多少?”

    卫听澜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闷声道:“半盏。”

    “半盏啊……”知韫算了算,“他体质弱,睡个一天应该不成问题。”

    卫听澜听了这话,把祝予怀抱得更紧了些。

    只有一天。

    现在不抱,等他醒来,没准连手都摸不到了。

    *

    马车悄悄从后门驶出茶楼,七拐八拐地避开闹市,没过多久,就到了祝府附近。

    车夫是知韫安排的人手,把人送到后,没有多话便自行离去。

    卫听澜没走正门,寻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扛着祝予怀小心翼翼地翻进竹院。

    刚落地,就对上了蹲在廊下的易鸣。

    四目相对,易鸣豁地一下站起身,惊愕道:“你,你们……公子怎么在你那里?!”

    卫听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祝予怀从肩上放下来:“我也想问。他独自一人去了望贤茶楼,你竟一点也不知道?”

    易鸣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公子一直在屋里补觉,我看床上鼓鼓囊囊的,外袍、腰带都好好地搭在屏风上……”

    “拿衣裳伪装的障眼法罢了。”

    “可我一直守在院里……”

    卫听澜叹气:“正门不能走,他还可以爬窗。你主子就是长得乖,你真当他是没心眼的小绵羊?”

    易鸣噎了一下。

    卫听澜不想跟他浪费时间,抱起祝予怀进了卧房,将人安置在床榻上:“我给他用了助眠的药,不伤身,就是得睡一日。你守好他,明日千万别让他出门了。”

    易鸣跟在后面,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慎重起来:“都准备好了?就在明日?”

    “嗯。”

    睡梦中的祝予怀不安稳地动了下手指,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卫听澜本欲转身,脚步又顿了顿,握住他的手仔细地掖回被褥里。

    他看着床上的人,轻声承诺道:“我会回来的。”

    *

    翌日寅时,午门钟声过后,文武百官一如往常地进宫上朝,听政议事。

    随着天光渐亮,皇宫外的康衢大街也慢慢热闹起来。负责看守宫门的武卫们下了夜值,三三两两地闲聊着,去早市上买烧饼。

    “真是奇怪,近日与我换值的都是些生面孔。武卫在招新人吗?”

    “谁知道呢。你说这看门守鼓的苦差事,升迁无望,俸禄又少,何苦来哉?”

    “就是啊,登闻鼓几百年也没人敲一回,有什么可守的?我巴不得自己早点调走。”

    热腾腾的烧饼出了炉,武卫们一边长吁短叹,一边蹲在街边狼吞虎咽。

    忽有一人余光瞥见什么,迟疑地停下了咀嚼:“咦,那是……”

    同伴们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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