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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烘干后, 帮她穿上的。

    孟宴礼走后, 黄栌看了眼便利店的袋子。浴室里的场景重回脑海,她很羞地把头蒙进了被子里。

    也许是怕黄栌紧张,孟宴礼在同她接吻时,关掉了浴室的灯。

    他身上有浸泡冷水后短暂残留的凉意,仅仅披着一件浴袍,五官在昏暗中显现朦胧轮廓,他问黄栌:“紧张么?”

    紧张的呀。

    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可是既有紧张,也有期待,不然她当时蹲在玄关翻找便利店塑料袋时,脑子里希望的是看见什么呢?

    他们在黑暗中探索,虽然没有到需要买那个东西的地步,只是手而已,她就已经像涸辙之鲋

    后来再回忆起那天,黄栌总是想不起自己在夜里吃过一大份小龙虾。

    可能因为浴室的昏暗与潮湿中,孟宴礼看她的眼神过于深炯,指尖过于灵活,让她无法再记住其他的。

    几天后,临近年关,孟宴礼动身回青漓。

    早晨从帝都出发前,孟宴礼开车去了黄栌家楼下,她跑下楼,钻进车里,和他拥吻。

    “你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十来天吧,如果你爸爸很忙,我可以提前回来陪你。”

    “一路顺风。”

    “嗯。”

    “那你走吧,路上注意安全,拜拜呀。”

    话是这样说的,可是黄栌一点都没有要从车上下去的意思,还撅了一下嘴,特别小女生的可爱表情。

    和昨晚面无表情熬夜构思毕业设计的,判若两人。

    孟宴礼没忍住,凑过来又亲她一下:“再这样我就舍不得走了。”

    “说得好像我舍得让你走似的。”

    黄栌下定决心,“等我忙完毕业,暑假我要和你一起去青漓。”

    “好。”

    “毕业设计加油,黄栌冲鸭!”

    孟宴礼走后,黄栌一如既往地忙碌。

    本来黄茂康是打定主意在过年期间多陪陪黄栌的,但凡事总有意外,他一个外地的朋友家里老人最近不好,可能快要不行了,他陪着忙前忙后,这几天都没能回帝都。

    但也怕黄栌失望,时常会打一通电话给她,尬聊。

    连黄栌都受不了,和孟宴礼吐槽过:“我爸爸现在怎么变了个人似的,吃了医院食堂的糖醋里脊这种事情,为什么也要特地发照片给我看?”

    孟宴礼在电话里逗她:“这是怨我发照片发得少了?”

    “孟宴礼,你曲解我,我什么时候这样过?”

    两个人总在电话里吵吵闹闹,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旧年的最后两天。

    帝都市街道上红红火火的年味似乎和她无关,除夕前一晚,黄栌仍画画到挺晚,然后接到了孟宴礼的视频。

    “还没睡?”

    “几点了?”

    听孟宴礼说已经11点多了,她才恍然起身,举着手机抻了抻胳膊,又揉了两下脖子:“都这么晚了呀,我没注意时间,觉得画得挺顺手的,就一直画着了。你准备睡了么?”

    “还没,突然想你了。”

    黄栌在视频里咧嘴傻笑:“我也想你啦。”

    “真的,刚才不是还说,画得连时间都忘了,还有空想我?”

    黄栌故作苦恼,像个渣男似的:“确实是忙了一会儿。那怎么办呢,你要是现在和我闹的话,我可不保证能哄好你。”

    说完,她听见孟宴礼爽朗的大笑声。

    孟宴礼站在青漓的客厅里,那是黄栌所熟悉的陈设。

    他把摄像头切到后置,给她看夜色中,窗外连灯光都模糊了的浓雾。

    他的身影映在落地玻璃上。

    说想他不是假的。

    黄栌发现,这次回青漓,孟宴礼和她联系时,偶尔会打视频。

    不知道是不是她过于敏感,总觉得他比之前,稍微有了些改变。

    “今天没收到什么东西么?”孟宴礼这样问她。

    “收到什么?哦,下午好像收到了两个快递。”

    黄栌举着手机走到玄关,“你不说我都忘了,你怎么知道的?”

    收到快递时,她以为是她网购的美术用具,不着急用的,也就没拆开。

    但孟宴礼这么一提醒,黄栌就笑了,拿起纸盒在耳边晃晃:“是你给我寄什么东西了么?”

    意外的是,她收到了之前陪孟宴礼去拜访的那位老艺术家寄来的礼物,应该是孟宴礼给了他地址。

    “天呐!”

    黄栌受宠若惊,拆开后发现,是一枚白色的陶瓷戒指,“怎么办怎么办,我要不要回礼?回礼回什么呀,我的画又不值钱”

    “你不用回礼,我来回。”

    “你也有?”

    “嗯。”

    孟宴礼笑着,把他的手举到摄像头前。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上,戴着一枚同款的深灰色陶瓷戒指,很明显,也是出自那位老艺术家之手。

    他举着右手,晃动五指,黄栌忽然就脸红了。

    她想起那天晚上,他就是用这只手,单手解开了她牛仔裤的金属纽扣,也是用这只手

    “脸红什么?”

    “没有!你看错了!”

    孟宴礼盯着摄像头,没说话。

    他那神情很明显,是猜到了她有所隐瞒。

    黄栌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对了孟宴礼,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嗯,你说。”

    她深深吸气,尽可能平静地说:“你那天解开我衣服时,怎么动作那么熟练,很有经验似的,你们男人的衣服,应该没有那种扣子吧”

    这姑娘说得很委婉,好像很多词汇都烫嘴,让她不好意思吐出口。

    孟宴礼也是思忖片刻,才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因此,略微挑了下眉梢。

    她是在说,那天晚上,他隔着衣服捻开了她的搭扣这件事。

    “经验倒是没有。”

    孟宴礼笑着,语气平静,“那天晚上在车里和你接吻、抱着你上楼,以及,你推开浴室门前的十几分钟里,脑海里或多或少想过。有点冒昧,抱歉。”

    黄栌脸更红了,欲盖弥彰地走到客厅灯最亮的地方,企图把自己照得白皙些。

    心里一慌,嘴里的话也是胡说八道:“那个搭扣还挺精致的是吧”

    说完,她想掐自己一把。

    说这个干什么!

    好在,后面的话题聊得勉强算是正经。

    黄栌给孟宴礼讲她第一次脸红,是对着大卫的雕塑,还好奇了一下孟宴礼对哪些艺术品脸红过。

    毕竟国外很多艺术品尺度都比较大,黄栌都清楚地记得,她在看到美术馆看到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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