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恋爱脑: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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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死掉。”

    崔栖烬冒着冷汗, 轻咬着唇,有气无力地说。雨声滴沥,雨刮片“唰”地一下,敞出窗外湿润霓虹, 救护车内气息潮湿。

    出诊医生抹一把脸上的水, 听到这话手上动作一顿, 语气狐疑, “安?”

    不太满意地扯扯口罩, “我就坐到这儿,妹儿你这是说的啥子话嘛?”

    正好这时救护车一个踉跄,像是碾过一个减速带。狭窄简易担架床跟着踉跄,崔栖烬腰一晃,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床脚立马传来一道发着颤的慌乱女声,

    “崔木火你怎么样了啊?”

    说完这句话, 女人又抽抽嗒嗒地吸了一下鼻子。

    崔栖烬疼得厉害没来得及应,只咬着牙呼出一口气。

    “她说她还没有死掉。”出诊医生大咧咧地帮她接话, 又隔着衣服轻按了她腰际一下,“这里痛不痛?”

    崔栖烬强忍着其他部位的痛意,很勉强地摇摇头。

    而那边女人也跟着她呼了几口气, 气息泄漏, 不自觉地呜出来一声, 呼吸之间的鼻音比刚刚还重,紧张兮兮地跟医生说,

    “她说她这里不痛。”

    “那这里呢?”医生又换了个地方。

    “医生问你那这里呢?”池不渝跟着重复。

    “……这里。”崔栖烬张了张干涩的唇, “有一点吧。”

    “她说这里有一点。”池不渝接得很快。

    “嗯嗯。”医生点头, “看上去应该是急性腰扭伤,你以前腰上有旧伤吗?有旧伤的话可能是触发了。”

    “医生问你以前腰上有旧伤吗?”池不渝突然变成了一个传话机器。就好像是, 如果不在她们之间传话,她就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该做些什么。

    而明明她现在才是离病人最远的一个。

    以前?崔栖烬忽然想不起以前。以前池不渝也有变成传话机器吗?

    “以前……”

    在她回答之前,池不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率先抢答了,“对了,她以前有腰伤,大学的时候也因为体育课打排球腰扭伤卧床休息过一个礼拜,我记得那时候还是陈文燃同学一直给你带饭上课……”

    说完之后,又像是不太确定,于是来征求她的意见,“是吧?”

    “你连这都记得?”

    崔栖烬精疲力尽地掀开眼皮,尽量往床脚那边那个身影看。

    救护车空间狭小,一名医生一名护士是标配,并且两位医护人员要就近处理询问细节,腰伤又只能趴卧,于是池不渝只能坐在离她最远的角落。

    眼镜镜片也已经被雨水淋湿,以崔栖烬的视角望过去,一切都雾蒙蒙的,隐隐约约地能看见一个黑色轮廓——

    池不渝抱着包包和雨伞,在床脚缩成一小团,两颗丸子头在忙乱之中耷拉下去,上面冒出来几捋发也湿漉漉的,她头发上是水珠,脸好模糊,好像是妆花了,鼻子这块是红红的,眼睛这块有红红的也有黑黑的,混成不同颜色的色块,像一个……

    被淋得很湿也很不漂亮的雪人。

    “我记性一直蛮好。”

    池不渝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色块,右脸就像是融了一块似的,这样跟她说,然后又继续跟医生说,

    “那情况就是我说的这样,她有旧伤,而且她之前那次也很严重,一个礼拜都只能卧床,那现在又扭一下以后会不会留到什么很严重的后遗症哦……”

    “这还得去医院拍个片子看哈,妹儿,你莫急。”

    池不渝点点下巴,“嗯嗯我不急。”

    停顿了两秒,又眼巴巴地凑到护士旁边去问,

    “那我们现在去医院不是只能看急诊哇?急诊可以拍骨科的片子哇?还有哇,她没有带身份证可以挂号不哇?还是我现在下车回去拿哇?还需不需要其他的东西哇?”

    她像个哇哇青蛙,一张嘴就是哇哇问题气泡。

    护士一一回答了她的问题,还算耐心。崔栖烬汗涔涔地低了头,救护车上没办法给她急救止痛,腰上疼痛仍旧没有停止,她疼得脑子嗡嗡的。

    模糊间听见,出诊医生在旁边笑着说一句,“这个女娃儿蛮有意思的。刚刚打电话的时候哭得凄凄惨惨的,就两公里路,打了四五个电话来催,边哭边催,还问我们来不了的话要不要先报警。”

    “说句不好听的,我还以为再来慢一点就有人要死掉了,火急火燎地闯了好几个红灯,幸好你没事。不然你朋友有得哭咯。”

    印象中池不渝情绪向来饱满,爱笑,爱生气,也爱哭。她哭起来的时候很难止住。有时候嘴巴一瘪,睫毛一耷拉,就会有好多眼泪跑出来。她的眼泪也有很多种表现形式,有时候伴着一喘一喘的呼吸,有时候是呜呜咽咽,有时候是痛哭流涕,有时候又是号啕大哭。而大多数时候,她第二天照镜子看到自己眼睛肿了又会很懊悔,懊悔自己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眼泪,懊悔自己为什么连眼泪忍不住。

    崔栖烬向来都不喜欢爱哭的人。在她看来哭永远都是一种无能的表现。

    不知是挑衅还是造化弄人。

    偏偏,池不渝就一定要在她面前哭,很多次,疼痛的哭,伤心的哭,软弱的哭,生气的哭,心疼的哭,有时候甚至因为一场雪一场雨而哭。

    崔栖烬搞不懂,一个人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多眼泪?

    ——不太漂亮的眼泪。

    但……

    “她不是故意的。”

    崔栖烬说,“她只是……不太擅长处理这些事情。”

    恰好有滴汗水从眉骨滑落,慢悠悠地滴到唇边。于是她不得不尝到咸味。她好嫌弃地抿了一下唇角。

    “什么?”

    坐在她旁边的医生没听清她的话,凑过来问她。

    崔栖烬不讲话了。

    医生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蹙起了眉,小声嘀咕着,“妹妹你怕是有点低烧哦。”

    外面雨声淅淅沥沥,那边池不渝还模模糊糊地追问着些什么,譬如还有多远才到哟,可不可以先给她止了痛的嘛……

    护士有一搭没一搭地答着。

    救护车拐过一个路口,崔栖烬忽然掀开眼皮,冷汗淋漓,“你这里有纸巾吗医生?”

    她几乎已经没什么力气,话说得很轻,靠得最近的医生都才勉强听到,“纸巾?”

    确认了一遍之后。

    医生在车上翻找了一会,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像是递到她面前,

    “是出了很多汗撒?要帮你擦不嘛?”

    “麻烦你……”

    脸上全是汗,崔栖烬没有睁开眼,隐约能感觉到救护车快要开到医院,车外一片嘈杂,大年初五,医院急诊还是乌泱泱的一片人。于是她在医生要给她擦之前,晕晕沉沉地讲,

    “给她吧,谢谢。”

    池不渝还是有那么多眼泪可以掉,那么多不太漂亮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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