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犬: 50-60

您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败犬》 50-60(第8/15页)

铺满泛黄的墙面。

    路面的积雪被扫到街道两侧, 酒店对面, 一辆黑色大G停在街边,驾驶座旁车窗半开,一只手伸向窗外,弹了弹烟灰。

    “鼎诚丢了一笔大单子。”

    陆今吸烟过肺, 吐出一团均匀白雾。他转头看向狄琛:“你的功劳。”

    他发出一声畅快的轻笑,恢复以往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十一年前, 十一年后,风水轮流转, 他因为什么失去, 就因为什么收获。

    狄琛心思都在别处,玩着针织手套上缀着的毛线球,没什么情绪地“嗯”一声。

    陆今从烟盒抽出第二根烟时, 狄琛用手扇扇挥散不去的烟味, 静静道:“这个东西有那么好吗?”

    “什么东西?”陆今睨他一眼。

    “烟。”

    以前他跟着狄书惠四处漂泊, 那些在工地干活的工人、街边维修铺的修工和汽修店店员基本人手一根烟。

    他还记得有个老板在他经过的时候, 龇着一口被熏黄的牙,戏谑地逗他说“想尝个味儿吗,我不告你妈”。

    狄琛快步走开, 然后听见他在后面大笑。

    陆今单手点燃烟头,晃了晃烟盒封面印着的戒烟警示图:“这玩意伤肺,我抽只是为了装逼和社交。”

    “你以为那群二代是怎么玩到一块儿的?一帮不学无术的蠢货,除了烟、酒、赌博、女人,哪有其他共同话题可聊。”

    陆今抽的外国烟,红酒爆珠。狄琛找他要了一根,牙齿咬开小珠,口腔一股甜腻的香精味。

    他学着陆今的模样叼着烟打火,结果被烟气呛了一嗓子,趴着车窗咳了半天。

    “我不能在岑宴秋身边多待。”狄琛顶着沙哑的烟嗓说,“你得告诉我离开的最晚期限。”

    陆今说:“怎么。你动心了?”

    狄琛纳闷地看着他,几秒,手指攥着毛球,嘴唇艰难地蠕动两下:“我不想在一个我不喜欢的人身边耗费太多时间。”

    他垂下眼,“已经浪费很多了。”

    陆今又问了他一个相似的问题:“你怎么证明没有动心?敢发誓么?”

    烟头燃尽的部分断了一截在狄琛手背,烫得他一缩。

    他望向被走过的行人踩得泥泞不堪的雪,沉默很长一阵,抬头起誓。

    “如果我说谎,未来的每一件事都会与我的意愿相背离,每一个期盼也事与愿违。”

    他发了一个毒誓,可他却不怎么在乎。

    这就是坚信唯物主义的好处,狄琛心想。

    不会成真的誓言,嘴上说说又有什么呢?

    陆今没话说了,但狄琛也不知道他信没信,毕竟他看上去并不像那种封建迷信的人。

    “你知道一个叫何建华的人吗?”狄琛问他。

    他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陆今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不认识。别管太多不相干的人,马上岑沛铨会让岑宴秋接手鼎诚的部分项目,记得把那些项目文件拍给我。”

    狄琛点了点头,探身下车前,陆今叫声他的名字,伸出一根食指。

    “一年,最晚一年。”

    “知道了。”狄琛说。

    夜里玉临又飘起大雪。

    白天林景宜已经安排人将景观植株上的雪清了一番,晚上无人打,花园里响起枝条断裂的沙沙声。

    “爸爸除夕不回来吗?”

    可容纳十二人的长桌,林景宜和岑宴秋合占一头,岑宴知很端水地坐在两人中间,面前摆着李姨刚切好的果盘。

    林景宜头发是新烫过的,发梢微卷,她吩咐李姨把空盘撤下,笑着说:“会的,只是公司这段时间有点忙,今晚还是妈妈陪你好吗?”

    岑宴知乖乖应了句“好”。

    “行了小知,带着果盘上楼吧,我记得你有一副拼图没拼完。”林景宜起身揉了揉岑宴知的头,在他额前落下一吻,“去吧。”

    一楼餐厅只剩她和岑宴秋两人。

    岑宴秋低头在桌下玩手机,指腹划过十来张即将在某场慈善晚宴拍卖的腕表,百无聊赖道:“您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你手上那枚戒指,摘了吧。”

    一个深蓝色丝绒戒指盒被林景宜放上桌面,岑宴秋起身走过来,打开盒子看了看,内里嵌着枚满钻蛇戒。

    林景宜委婉地说:“不合适的东西,就不必戴着了,自降身份。”

    “什么叫合适,什么叫不合适?”

    岑宴秋合上戒指盒,眼神凝在指间没有任何装饰的素环上,神色平淡:“您把这个收回去吧,我不喜欢。”

    他把手机揣进口袋,说:“没什么事我回房了。”

    “那孩子,是叫狄琛对吧。”

    岑宴秋脚步一顿。

    “不是。”他很快否认道。

    林景宜笑了一声,眼底带着几分洞察:“一个父母双亡,身份信息一片空白的人,真的值得你这样为他袒护吗?”

    “什么意思?”岑宴秋胸口一颤,“你私下派人调查他?”

    “小秋,别这么大惊小怪。”

    林景宜指了指左手边的座位,示意他坐下:“你该庆幸调查他的人是我,不是你父亲。那孩子来路不明地在你身边呆了近三年,你说他别无所图,我不信。”

    她这番话,岑宴秋曾经不是没想过。

    狄琛图他什么呢?

    衣食住行一概不要,好不容易把一套餐盘伪装成买锅送的赠品送出去了,却不想被某个人珍宝似的藏了一年,至今包装还尚未拆开。

    这么多年零零总总地算下来,假如狄琛图他的金钱权势,恐怕早就要饿死了。

    岑宴秋垂着眼,冷漠道:“你不相信是你的事。”

    “岑宴秋!”

    林景宜手掌猛地拍向桌面,一脸不可置信:“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孩子?”

    “我说的这些话……我为你做的这些事,难道会害了你不成?你是我和你父亲的第一个孩子,板上钉钉的唯一继承人,以后岑家、鼎诚,哪一个不是你的?你要当着岑家所有人,当着股东的面说你喜欢男人,说你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子吗!”

    “有什么不可以?* ”

    “这是你的责任!”

    两个人都压着声音,岑宴秋自嘲地笑了笑,“是,责任。”

    他拧着眉说:“往后的人生,我必须像你跟爸那样,按部就班地和一个合适的人选联姻,哪怕我压根不认识她、不了解她。为了家族利益,我也要和她在一起。”

    “如果是这样……十九年前你不应该生下我,或者十一年前我就该死在环——”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岑宴秋侧脸浮起五道指印。

    他被抽得微微偏头,须臾,林景宜张了张嘴,愧疚地想伸手碰碰岑宴秋嘴角的伤,但被他躲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