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犬: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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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狄琛高低打110举报这个暴露狂。

    水波跌宕漾开,狄琛把别过去的头转回来,脸颊被升起的热气蒸得通红。

    “真的不下来?”

    岑宴秋宽硕的背肌抵着汤泉池壁,尽管是抬头仰视的姿势,狄琛却有种被睥睨的感觉。

    他后退一步,态度坚决:“不了,你自己喜欢就行。”

    汤池附近有几张椅子,狄琛挪了一个过来,在某个背单词专用的软件里登陆他的账号,一次性温习了十个。

    复习到“discipline”,他脑门汗如雨下,只穿一件家居睡衣还是很热。

    “狄琛。”岑宴秋喊他一声。

    “嗯?”

    “下学期我不在学校,”岑宴秋右臂平展,反撑在略高一些的池沿上,“去参加一个国际物竞赛,和学校其他几个人一起。”

    竞赛这个词超出了狄琛平时的概念,他心不在焉地滑走一个单词卡片,词穷地说了句“那祝你一切顺利”。

    岑宴秋左手破出水面,湿淋淋地泛着光。

    看到他对自己招手,狄琛放下手机,缓慢且迟疑地走到水边,他一条腿的膝盖有伤,所以只能单膝跪下。

    汤泉池雾气缭绕,使得岑宴秋的面孔有些朦胧,边缘恍若虚化了似的。

    那张俊美至极的脸逐渐放大,狄琛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就没躲。

    谁知岑宴秋临时来了场声东击西,滚烫潮湿的手心蜻蜓点水地擦过他的下颚,在他捏起袖子擦水的时候,狄琛唇面一软。

    岑宴秋两手撑着池台,上身全然浮出水面,像一条在海上以蛊惑动听的歌喉吸引水手的海妖,很轻柔地吻住他的唇瓣。

    被迫打开齿关,狄琛发出几声模糊的闷哼,几近与飘荡的水声融为一体。

    睡衣的领口和衣袖被浇了个透,湿哒哒地黏连着皮肤。

    狄琛上身悬空,宽大的下摆向前倾出一个钝角。池边水花溢溅,他怕被岑宴秋拖下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无奈地承接着这个吻。

    但这个人似乎并不满足于简单的唇齿触碰。

    一只沾着水珠的手从睡衣下摆伸进去,摩挲着那片紧密结实的小腹。

    滑至裤腰边缘的时候,狄琛恍然间醒了神,握住岑宴秋手腕。

    “我亲得不好?”那人唇色红润,跟吃饱喝足的妖怪一样,语气慵懒。

    狄琛:“……”

    他趁机退回到安全地带,难堪地瞟了眼小腹以下,随之而来的是无法忽视的负罪感。

    他没办法欺骗自己“毫无感觉”,欲/望和渴求是最真实的证明,骗不了人的。

    狄琛羞耻地并拢腿根,拿起手机,连滚带爬地朝汤池外跑。

    穿上洗干净的衣* 服,纵然一边的裤腿破了个大洞,狄琛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在微信里给岑宴知发了条消息,说他晚上没法陪他打排位了。

    岑家的别墅在玉临市郊区,好半天来不了一辆车。

    张叔开着加长轿车悠悠路过时,狄琛眼前一亮,宛如看到救星。

    “小少爷说您急着回家,为什么不多待一会儿呢?”

    狄琛在雪地里站了十来分钟,冷得像冻僵的冰块。

    他搓着手,“抱歉,是我临时有事。”

    “原来是突发事件。”张叔点点头,说道。

    轿车开到别墅正门,身材颀长的男生站在马路中央,张叔踩着刹车,摇下车窗叫了声“大少”。

    岑宴秋径直走到狄琛的车窗前,隔着一扇玻璃,声音听起来有点闷:“开窗。”

    车窗缓慢降落,有限的空间里,狄琛只看到他冻红的下巴。

    “至于吗?”岑宴秋说。

    狄琛一言不发,心想怎么不至于?

    他不懂包养具体是怎么来的,在包养关系里,岑宴秋就可以不经许可地亲他摸他吗?

    这也太不讲道了。

    但更不讲道的在后面。

    岑宴秋一只手压着车窗,冷声道:“说话。”

    “我问你至不至于,哑巴了吗?”

    狄琛嘴唇颤动着,含糊不清道:“……不喜欢可以换一个。”

    他说的太小声,岑宴秋没有听清,拧着眉:“什么?”

    “你可以换一个。”

    狄琛指尖一片冰凉,音量稍大:“可以换一个你喜欢的,听话的。”

    压在车窗的手骨节发白,可想而知有多用力。

    岑宴秋彻底发火之前,轿车重新发动,张叔脚踩油门驶向道路出口,心有余悸地关闭所有车窗。

    作为岑家的员工,他撞见不得了的一幕,干笑两声:“大少与褚二少也常有争执,在很早的时候。”

    那时褚易不了解岑宴秋,无意间在他雷点上蹦了很多次迪。

    两人急赤白脸地闹过一阵,褚易不肯认输,岑宴秋不肯低头,是充当大姐头的林燕辞按着他俩的头,签字画押和好如初的。

    “朋友之间没有隔夜仇嘛,您多担待。”张叔含蓄道。

    狄琛嘴上说好,却在心里把岑宴秋翻来覆去地贬了一通。

    他这样高素质好脾气的人都忍受不了这个人的性格,真想象不到,世界上还有没有谁能和岑宴秋和谐共处。

    嗯,十大未解之谜。

    张叔停在一个红灯口,说:“其实……大少的性子大变过一次,在他八岁那年,但我在岑家任职的时间不长,所以不是很清楚里面的原因。”

    又是“八岁”?

    狄琛留意到这个时间点,暗暗记下。

    开学即是高二下学期,学科进程像开了五倍速,早七晚十、一周六天地上课,狄琛大部分时间尚可适应,只有少数一两次,会趁老师不注意悄悄打个瞌睡。

    褚易被林燕辞远程监督,破天荒地把游戏戒了,开始认真听课。

    有时候狄琛拿出手机看消息,他还倒反天罡地指指点点,说手机是成绩最大的敌人,当心排名一落千丈,救都救不回来。

    月考刚考进年级前二十的狄琛:。

    他看着沉寂了三十天的微信聊天框,掏出一个洗干净的苹果咔嚓啃掉一块,“这么多天,岑宴秋联系过你吗?”

    这是他第一次问起那人的近况。

    他也有发消息给岑宴秋,但他一条都没回。

    明天就要和陆今见面反馈最新情况了,总不能说,“我和岑宴秋正在冷战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好,我们的计划要失败了”吧。

    褚易诧异地抬头看他一眼,从抽屉深处摸出一个套了五层塑料袋的手机。

    点进联系人界面——

    岑宴秋雷打不动地,在每天早上六点半发一条消息到他手机上。

    3月3日。

    [预赛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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