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祸水美人她好难: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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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体与记忆,仿佛分裂成了两半。

    连苏梦枕自己都弄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会如此。

    他开始频繁地做梦。

    他梦见有一年的冬日,雪下得很大,年关将至的前一个月,父亲收到一封飞鸽传书,然后话都没留一句,急匆匆的收拾行囊,连夜带人快马加鞭,出了汴京。

    那时他年岁尚小,尚未出师,常年居于小寒山上,每年下山回京,总在年关之时。他回到天泉山的时候,父亲还不曾回京,等了几日,等回了一个不到三岁的漂亮小姑娘,父亲牵着她,用一种他从未听过的、夹着嗓子的声音,让小姑娘叫他兄长。

    小姑娘眨了眨睛,有些好奇地看着他,眸光清清亮亮的,干净得不染纤尘。

    然后乖乖巧巧地,唤了他一声兄长。

    自此,天光破晓,梦境破碎。

    他恍惚着醒来,怔怔地盯着床帷许久。

    隔着一道墙隅,能听见隔壁屋里,少女轻浅绵长的呼吸声。

    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第98章 一枕残梦

    自那一日起,苏梦枕开始成夜成夜地做梦。

    刚开始,他梦见的场景,都是每年的年关,彼时他下山回京,那个原本只有一丁点的小姑娘,一年比一年长高一些。

    他在梦境之中,看着她,陪着她,一点一点的长大。

    直到那一年,本就身体不好的父亲,积劳成疾,重病过世,他习武有成,匆匆告别恩师,出师下山,奔赴千里,赶回汴京城,见父亲最后一面。

    父亲了解他,也相信他的能力,将金风细雨楼交到他手中,对此父亲并无什么挂碍,只是临了之时,唯一放不下的,只有他娇宠着长大的小女儿。

    他在父亲床前跪下,立下重誓,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会保护好她。

    后来他的确也做到了。

    他为她考虑得十分周全,甚至提前安排好了一切,那时她总是喜欢偷懒,懒怠练刀,懒怠练字,对弈之术,更是烂得没眼看,若是有一日他不幸离去,这样一个单纯稚拙的小姑娘,是无法承担起金风细雨楼的担子的,于是他另外替她安排了其它退路,足够的金银钱财,武艺高强的忠心护卫,可保她一生无虞。

    这是他原本的打算。

    只是再后来,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出了他的预料。

    与其说是事情发展所致,倒不如说,是他的心,早在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变了。

    他心有杂念,情难自已。

    竟喜欢上了自己亲手带大的妹妹。

    那一夜,梦醒之时,他的心口处,仿佛还残留着那种怦然加快的余韵。

    因着身体寒弱的缘由,苏梦枕从来性子清冷,情绪也总是淡淡的,他一直以为,这个世上,大约很难有什么事,能够让他打破冷静的情绪。

    包括情爱之事。

    苏梦枕十分重情,不重情的人,使不出那样美丽多情的刀法。

    他也曾有过一段情爱。

    或者说,他曾误以为那是情爱。

    一个美丽的,温柔的,善解人意的女子,端坐窗前,抚琴而歌,低吟浅唱,娴静美好,抬眸看来之时,眼里总是脉脉含情。

    那样的一个女子,又恰好是他定亲的未婚妻。

    大约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会觉得自己不爱她。

    只是后来,他才恍然发觉。

    原来那份所谓的温柔含情的美好,终究只是虚幻。

    虚假的伪装,终归只能一时,而不能长久。

    戳破那层不堪一击的虚幻泡沫,很快便露出了内里的精明算计,与对利欲权势的追求渴望。

    陡然撕开那层虚幻,看清内里的算计的时候,苏梦枕并不觉得有多少惋惜心痛。

    甚至他仍旧十分冷静,几乎没有任何波动起伏的情绪。

    也是直到那时,他才明白,原来他从来不曾爱过。

    然而此时此刻,梦醒时分,剧烈跳动的心跳,久久无法平复。

    仿佛在清楚的告诉他,这才是爱。

    大概是本能的趋使,又或是梦境的影响所致。

    苏梦枕终究再也克制不住,无法不去探寻梦境之外,这个现实里的那个姑娘。

    梦里所见到的,终归只是冰山一角。

    他失去了部分的记忆,是所有人都知晓的事实。

    于是他开始频繁的,向身旁的人,探听起关于她的一些事。

    然后才知道,他与她的关系,原来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亲近,甚至到了相拥而眠的地步。

    那是他还不曾梦到的过往。

    近来那些陷入梦境的夜里,梦中的他,总是辗转反侧,难以割舍,竭力压抑着自己翻涌的情意。

    他仿佛正与那个梦中的自己感同身受。

    却也正因如此,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大半月以来,她在避着他。

    他大约是清楚原因的。

    或许是那日他醒来之时的冷淡,有些伤到了她,又或许……是她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他与她之间,像是隔着重重迷雾,又仿佛心中各自透彻,清晰如明镜。

    这些夜里,她总是喜欢掠上塔顶,闲然坐在飞檐翘角上,独自一人,静静坐上许久。

    他便也立在檐下,在她发现不了的阴影里,安静而专注地抬头,凝眸看她。

    曾听人说,对一个人感到心疼的时候,大抵便已深深陷入了一场情爱。

    他在一开始,见到她落下眼泪的那一刻,身体的本能,已令他的心脏,骤然疼了一瞬。

    只是那时的他,并不曾多加在意。

    然而,在这些寂静无人的夜里,他独立于阴影之下,擅自窥见她深藏的脆弱。

    每一次,他都会感到心疼。

    原来他早已陷了进去。

    原来他不知不觉中,已经陷得那样深。

    那一日,她早早出了门,许久都不曾回来。

    苏梦枕独自等了很久。

    等到夜色渐渐变深,直至月至中天,隐约听见风声掠过,随后一道纤细的身影,如同往日一般,飘飘然轻盈地掠上了塔顶。

    依稀带着一丝清甜的桂花酒香。

    远远的,他看见她唇角微微带笑,眸光中氤氲着一层蒙蒙水雾,大约是有些醉了酒。

    他心下微惊,看着她双腿一晃一晃,裙摆随风轻飘,仿佛一轮挂在檐角的月亮,摇摇而欲坠。

    他心里担忧,只能紧紧盯着她,不多时,却见那小姑娘心大极了,侧身趴在檐角之上,就这么兀自酣睡了过去。

    只要轻轻一翻身,约莫便会掉下来。

    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脚下一点,踏起瞬息千里,轻轻掠上了那一角飞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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