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命万岁: 90-100

您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长命万岁》 90-100(第14/26页)

是推辞会面。

    *

    日入薄暮时,众人共进飧饔后。

    李保母与八名侍婢手捧热汤奉给堂上诸人。

    谢絮因眼光掠过堂上,看见这个从小抚育自己的保母,心里也感念她对范氏的情谊,出声关怀:“保母应多注意自身康健,我若未记错,你比阿母还小两岁,看着却要比她年迈。”

    “多谢女郎掛心。”

    李保母感动的深深一拜,后退着离开。

    望着低头行礼退出去的妇人,谢絮因继而感嘆道:“阿母常言父母子女最好不要有任何羇绊,可最后她自己却因此而苦,一个外孙而已,又何至自苦如此。”

    “阿母十月孕鬻诞下二姊,二姊又十月诞子。”谢宝因心有所感的望着在自己身侧玩鸠车的林圆韫,言语中含着哀慽,“阿母是痛惜二姊。”

    范氏并非是因王文朗不认谢家为外祖如此,只因王文朗竟如此对待她所宠爱的女儿,是为生他丧命的谢若因而愤懑。

    谢絮因饮完汤,想起早逝的二妹,温和的她也变得声色俱厉起来:“母死不认,已是不孝之甚。如今只冀望王文朗还未丧失那颗仁义之心与良心,勿要最后连生他之人都不愿再祭祀,勿使二妹寝殿里的长明灯熄灭,勿使她变成一缕无依无靠的孤魂,被野鬼蚕食。”

    王三郎为与渭城谢氏划清界限,竟做到这种地步,命亲子王文朗来做此恶行。

    谢宝因望向席位后侧的花树灯架。

    灯盘里的那火还在熊熊燃烧着。

    愿勿熄灭。

    【📢作者有话说】

    [1]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乐府诗集·长歌行》

    [2]《尔雅·释器》“竿谓之箷” 晋 郭璞注:“衣架。”(挂置衣服的架子。)

    [3]出自先秦《道德经》:“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4]外生女同外甥女,非错字。

    [5]西汉·司马迁《史记·项羽本纪》:“今者项庄拔剑舞,其意常在沛公也。”

    感谢在2022-12-16 17:56:01~2022-12-17 12:45: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查理苏的未婚妻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7  ? 卢橘夏熟

    黎明刚至, 鸡刚初鸣。

    林圆韫便随着阿母一同醒寤。

    谢宝因栉好发髻,乌黑的发丛中插戴着白玉篦钗,然后缓步走去衣架前, 展开双臂, 任侍婢更衣束带,将要在腰间佩玉时,忽听见卧榻上发出孩童的嘤声。

    她顾不得仪容,提起曳地的直裾,当即往东面而去。

    侍立在榻边的侍婢也已敏捷的将帷幔往两侧悬起。

    谢宝因刚屈膝, 腰间就被两只小手给环住,她谨慎规避着腹部, 随后垂头去问:“阿兕这是怎么了?”

    林圆韫困意未消,此时已经哭红了鼻,圆圆眼睛像是在湖水下的宝石,硕大的泪珠还挂在眼下, 抱住人便不肯松手。

    在谢家这种陌生环境中,使得自幼便在父母身边成长起来的林圆韫内心始终都警戒着,不论是去何处, 必要紧跟在阿母身侧才能安心。

    谢宝因爱惜的拥女入怀, 抬头令道:“命人准备盥洗。”

    侍婢禀命退出室内。

    再有人入内时,是两婢捧着盛水的器皿, 奉上巾栉与盘。

    谢宝因也重回衣架前,饰好白玉组佩, 而后朝漏刻看去:“我们该去看外大母了, 阿兕今日可还要去?”

    这已经是第四日。

    范氏仍还寝病未醒。

    林圆韫从宽大的坐席上站起, 一只手抓着直裾下摆, 身体紧贴着阿母腿, 顺从的嗯了声。

    谢宝因垂目,宛然而笑,足踏翘头履,牵着她往西边的房舍走去。

    有六婢随侍其后。

    *

    行至谢家园囿时,见硕果灌丛,丹桂围木,梬枣杨梅,樱桃蒲陶,罗列园中,最外围所栽培的卢橘[1]也已到了成熟的时节。

    林圆韫一步一行,偏着小脑袋,眼睛直直看着某处,言语间含糊不清,一只小手还在不停往园囿那边指去。

    最后,用力扯了扯阿母的长裾。

    谢宝因朝园囿长望一眼,竟是她那阿姊谢絮因带着小妹谢珍果与两女在搭梯摘果。

    随行她们的侍婢立在一侧,拜手行礼:“女郎。”

    谢宝因循声望过去,视线落在位于第一列的侍婢身上,眼中渐渐浮上惊异之色。

    柳斐看到这位女郎的疑惑,恭敬开口:“去岁冬,夫人欲将奴遣走,女郎善心,命我常侍身边。”

    谢宝因笑着颔首。

    随即,卢橘树上遽然传来一声呼唤:“阿妹,你快来。”

    谢宝由小道步入园中,见妇人的垂胡袖快要被树枝勾破,她走过去,抬手帮妇人把宽袖捏紧:“阿姊怎么还是那么贪食。”

    谢絮因够到一枝,将挂满橙果的树枝从细处折断,拿着一束卢橘笑道:“于我而言,人生之乐不外乎口腹。”

    谢宝因无可奈何的微微一笑:“大雀善惊而难得,黄口贪食而易得。[2]”

    谢絮因也从梯上落地,宽袖重新遮住手臂,即使年过而立,言语中也含着无尽肆意:“家室之内又有何惧。”

    谢宝因想起往事,冁然而笑:“阿姊那时刚诞下孩子,归家的第一件事便是来这里摘甘橙,阿母又怒又笑,既怒你已经适人,不便训责,又笑你已经成为阿母却还举止如孩童。”

    整理好容服后,谢絮因傲然立在小道上:“大姊只是性格随阿母那般刚强,昔日家中只有我与你大姊、二姊三个,其实最不渐训诲,不闻妇礼的是我,那时阿母常常伤忧我适人后,会‘惧失容它门,取耻宗族[3]’,家庙便殿受诫时,所言也是要我克己复礼。众人都觉得跟着你姊夫外放很苦,我却不以为然,小郡依阻山水,登山望高,何其乐哉。”

    “阿母还常言阿若就是与我学的,可惜命运使然。”

    谢宝因不经怅然,最喜食卢橘的其实是她们二姊谢若因。

    在哀慽之情渐浓时,园中被小姨抱着成功摘到硕果的林圆韫朗朗笑着,冲淡了两人心中的伤情。

    谢絮因亦剥开卢橘的外皮,塞入身旁阿妹口中,又对远处笑言:“等九月橪柿结果,小妹你再抱着我们这小外生女来摘,那滋味才叫甘美。”

    谢宝因嘴里鼓鼓囊囊的,慢慢嚼食着。

    忽然,一侍婢健步而来。

    “夫人在囈语后已醒寤过来。”

    *

    范氏悲伤发疾,恍惚昏乱的几日,既觉得失意不快,又时时感到惊心,无故恐惧,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