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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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第101章“跪下”

    谢漼却没有像往常那般回应他,只是上前将他抱起。

    谢璋仰起头,望向谢漼,见他下颌线条紧绷,神色冷峻如霜,一路走得很快,谢璋朝后看去,瞧见孙宜立在廊中,脸上布着忧虑,追随着他们。

    一路上,迎着仆人们异样的目光。

    谢漼抱着他,来到一处房间。

    门口高挑着白色灯笼,屋里很暗,点了白烛,烛火幽幽的,谢璋心底无端蹿起一股寒意,进屋,四周悬挂着的白色幔帐,正缓缓飘动着。

    中央摆着一个大匣子,前面的桌上,放了许多瓜果点心。

    还有一块牌子。

    这个地方好奇怪。

    爹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谢漼凝视着前方,久久沉默不语。

    不知想了什么。

    谢漼把谢璋放下,俯视着他,只吐出两个字:“跪下。”

    谢璋不解地仰头看谢漼。

    谢漼:“恒哥儿,你娘已辞世。”

    “跪下,给你娘磕个头。”

    谢璋呆立原地,看桌上的木牌,上面写着几字——

    故柳寻真之灵位。

    “辞世”,这个词谢璋曾在书中读到过,辞世长眠,魂归幽冥。

    爹的意思是,娘死了吗?

    谢璋有一瞬间是完全懵的,死亡是什么?

    他才五岁,从未亲眼见过。

    虽然从书中读到过,却一直懵懵懂懂,对死亡一事的认知极为模糊。

    所以乍一听到谢漼的话,他一时之间根本反应不过来。

    只是看看那灵位,又看看谢漼。

    他那双大眼睛里满是茫然,还夹杂着几分不知所措,问道:“爹,真儿在哪里?”

    谢漼俯视着他,眼眸死寂一片,道:“到如今,恒哥儿都还不愿认你娘?”

    他没等谢璋回答,径直将他抱起,走到木匣旁,单手推开了盖子。

    一股腐臭气息扑面而来。

    谢漼语气平淡,道:“可看到了?”

    给谢璋看了一眼,谢漼就将他放下,重新推上盖子。

    谢璋像是被吓傻了,垂着眼,死死盯着地面,好一会儿,然后一声不吭跑了出去。承安在门口,亦是看傻了眼。

    爷怎能给五岁小孩看这个?

    那焦尸的可怖模样,纵是成年男子见了,都难免心底发怵,恒哥儿年纪这样小,若受了惊吓,定会生病的。

    承安跟上谢璋的脚步,一路追到了清挽院。

    小小的身影一瞧见那焦黑院子,便僵住了,背影写满了难以置信。

    谢璋呆立一会,猛地加速,朝着院子冲了进去,承安跟着,看着他冲进了房门。

    承安并未阻拦,不多时,谢璋出来了。

    他神情呆滞,丢了魂似的。

    承安轻声唤道:“恒哥儿,恒哥儿……”

    谢璋没有回应,慢慢地走着,走回了灵堂。

    谢璋仰头望向灵匣。

    真儿被装在那里面。

    她永远闭上了眼睛,再也不会睁开眼来看他了……

    谢璋望了望四周,搬来一个绣墩,放到木匣边,踩着绣墩,双手使劲推着盖子,企图将它推开,尽管使出了浑身力气,却始终未能成功。

    谢漼往谢璋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没有帮他。

    谢璋将桌上中央的木牌拿了下来。

    小手擦了擦上面的灰,看着牌上的字,大眼睛里泛起了水光。

    小

    男孩抱着木牌,默默走到角落,坐下,小小的身体蜷缩起来,窝成了一团。冰凉的液体一滴一滴坠下,砸在牌面上。

    娘。

    他在心底唤了一声。

    小男孩的脸埋进去,小小地啜泣,肩膀抽动着。

    到后面,幅度越来越大,再也抑制不住。

    嚎啕大哭。

    他没娘了-

    月兰今日回府,背个包袱往清挽院走去,迎面碰见瑞宝康顺二人。从二人口中得知寻真和引儿的死讯,连忙朝着祠堂奔去。

    走到门口,脚步慢了下来,包袱“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谢漼靠墙坐在右边的地上,听到声响,却并未转头,只是无神地望着前方。

    而左边的角落,窝着小小一团,正放声大哭。

    月兰腿一软,摔在地上。

    柳氏的尸首停在祠堂偏房守灵,这一消息,很快传到了谢府各个主子的耳中。

    谢漼拒绝任何人祭拜。

    谢彦成特意前去祭拜,却被拒之门外,回去后跟孙宜说:“缮之这是怨上我了。”

    孙宜:“缮之如此作为,应是想着柳氏生前爱静,不愿她身后受尘世叨扰。”

    谢彦成恨铁不成钢:“竟为一妇人将自个弄成这副模样,真是……溺于儿女情长,如何能成大事?若早知道他这么没出息……当初就不该让柳氏进门!”

    孙宜:“夫君莫气,侄儿毕竟年轻,又与柳氏正是情浓之时,突然遭此变故,一时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待时日一久,有了新人,自然而然便会淡忘了。”

    “我看他是被那柳氏迷了心窍!你是没瞧见他那样子。”谢彦成道,“能挺过这关,都算烧了高香了!”

    容楣被解禁后,就很少出门了,整日呆在院中,二十六那日,她得知清挽院失火,出门去看了,看到清挽院的惨状,心中哀痛万分,落泪不止。

    容楣在谢府已将近二十年,当下便觉得寻真之“死”恐怕有蹊跷,可容楣在谢府势孤力弱,毫无依仗,更无人手,纵有心帮忙,也无能为力。

    便日日夜夜为寻真诵经祈福。

    只盼她来世能托生到一个好人家。

    容楣得知谢漼为寻真在祠堂开设了灵堂,便想去祭拜,可还没走到,被人拦下,那人只说,谢漼不让任何外人祭拜。

    容楣手上拎着果篮,说:“能否向五公子通禀一声?我是容楣,寻真是我挚友,我只是想见寻真最后一面,来送送她。”

    承安见此女满脸哀戚,双眸红肿,便应下了。

    心想,谢漼拒绝他人祭拜,只是不想让那些不相干的人坏了姨娘的清净。心中若没有对逝者的敬意,即便来祭拜了,也是表面功夫。

    但楣姨娘看起来与旁人不同,承安进去请示。

    谢漼听到容楣的名字,神色微微一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之后便点头同意了。

    容楣进来后,将果篮放到桌上,先上香,然后行祭拜之礼。

    容楣拜完便起身准备离开,留意到小角落,有个小男孩捧着灵牌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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