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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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这想必就是寻真之子,恒哥儿了。

    又看了一眼谢漼,他身穿麻衣,席地而坐,烛光在他眸中闪动,双眼好似完全失去了神采,神思涣散,浑浑噩噩。

    一旁,还跪着一个丫鬟。

    容楣收回了目光,悄无声息离开了。

    回去路上,容楣仰头看着炽烈的太阳,眸中渐渐泛起泪光。

    人生无常。

    寻真救了她的命,自己却意外身亡。

    若可以,她真想把自己这条命换给她。

    容楣走后,又来了一名女子,自称是寻真的好友,说是在谢进生辰宴上与她结识的。

    因有容楣在前,承安便又进去请示,这次,却被谢漼拒绝了。

    念芙只好把花篮放在院子里,对着灵堂拜了几拜,然后便离开了。

    承安见她眼中一片赤诚,便拎着花篮再次问谢漼,谢漼同意后,承安将花篮放到桌上。

    承安看着,爷虽每日也照常吃饭、喝水,但整个人的状态,明显很不正常。但更让人发愁的是恒哥儿,他不吃不喝,还哭晕了过去,怎么劝都不听。

    最后是谢漼走过去,抱他起来,双手缓缓地将谢璋的泪擦干净,平静地对他说:“你若饿晕过去,接下来两日,便无法为你娘守灵。”

    听到这话,谢璋放下了怀中的木牌,双手抹着眼睛,乖乖地去吃饭了。

    陪葬品,除了谢漼以前送的,谢漼又额外添了一些。

    对于寻真院里的资产,月兰最为清楚,到府的那日,她拜过寻真和引儿后,便去清挽院清点财物。清挽院失火之后,其他丫鬟都被分到了别处,月兰便叫来瑞宝他们一起帮忙清点。

    因谢漼送的首饰,俱是价值连城的珍品,即便遭受烈火焚烧,都没怎么变,只是稍有损伤,还能通过外形轮廓分辨出来。

    月兰一清点,便发现少了许多。

    再去库房仔细清点,同样也有缺失。

    月兰整理出两张单子,一张记录现存的财物,另一张罗列丢失或烧毁的物品。

    所失财物,估约为千两黄金。

    但丢失的数量实在太多,,三人瞬间便明白了。

    瑞宝气得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这两个天杀的,竟偷了这么多,若抓住了,定要将她们千刀万剐!”

    月兰红着眼睛,心中悔恨万分,若她还在,是不是便有可能救下姨娘和引儿了……

    傍晚,谢漼来看了。

    月兰将整理好的清单给谢漼,如实禀告。

    谢漼捏着,几乎要将纸捏碎。他垂着眼,注视着一个小匣子中的物件。

    是钢珠,即便遭受烈火烧灼,也依旧没有改变形状。

    匣子中共百来颗钢珠,有大有小,大的曾被她当作棋子用,小的比指甲盖还小。

    往事历历在目,他记得那日,她坐在门口,粉色衣衫垂地,极为专注地拿着搓板来回搓着小珠子。

    当时只道是寻常。

    守灵三日转瞬即逝。

    入棺那日,谢漼推开木匣,一手紧紧抓着木匣边缘,另一只手朝里伸进去。

    他慢慢地在焦尸的脸上摩挲着,倾身下去,脸部骤然顿住。

    烧得这般厉害,连唇都找不到。

    很快,焦尸的脸变得湿漉漉,覆上了大片大片的泪。

    高大身躯撑在木匣上,久久未言语。

    最终,还是俯下身,吻了吻。

    谢璋哽咽着喊了一声“爹”。

    谢漼便抱他起来,让他最后看了一眼。

    葬地,谢漼选在了离京都二十里远的一座山。

    此处山清水秀,树木郁郁葱葱。

    清晨,鸟鸣清脆婉转。

    棺椁入土,被泥土掩埋。月兰拜别后,便去另一个埋“引儿”的土坡。

    墓前,只留谢漼和谢璋父子二人。

    墓碑上,只刻着五字——柳寻真之墓,便再无旁的。

    谢漼注视着那几字,手缓缓抚上墓碑。

    清风徐徐拂来,草地发出沙沙的轻响。

    谢漼眼前浮现那一日的画面,寻真立在高坡之上,张开双臂,似要随风而去。

    他奔过去想要抓住她,下一秒,她乘风而去。

    他没能抓住她,然后,从高坡坠下。

    谢漼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102章 第102章“偿还”

    近日,坊间都在议论一事。

    谢家五郎最宠爱的小妾死了,那火来的蹊跷,据说烧得没了人形,惨不忍睹。谢家五郎伤心过度,竟发了心疾,如今卧病在床,昏迷不醒。

    这般深情,令人嗟叹。

    京中一处小酒馆中,有二名青年也正在八卦此事。

    “……那小妾是何来头,竟让谢家五郎这般痴迷?”

    “此女,乃栖霞阁的伎子。谢家五郎还未高中之时,便常去栖霞阁消遣,专点那伎子弹琵琶。”

    “竟是伎子?这事我怎从未听过?”

    “因我与那谢漼是同年,你是不知……”那人一谈起这话题,滔滔不绝起来,“那年人才辈出,难度堪称历年之最,我才得了个末名,若放现在,凭我的本事,肯定不止如此……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那谢家五郎,真是气人!我等皆在悬梁刺股,日夜苦读,他倒好,竟日日去栖霞阁逍遥,最后竟还中了头名!”

    对面之人便笑:“人家那可是文曲星下凡,岂是我等凡人能比的?……说起来,那伎子琵琶定是弹得极好了?你可有听过?我听闻谢五郎精通音律,想来能入他耳的,定是技艺超凡了?”

    “我倒真想去听!可我家中管的紧,不让我去那等污秽之地。如今想来,实在遗憾。此女能得五郎钟情,定有过人之处,如今香消玉殒,可惜!可惜!”

    这时,酒馆角落传来“哐当”一声,原来是有人打翻了酒壶。

    众人转头望去,那人面容白净、身形文弱。

    此人正是范

    岂。

    范岂的衣袍被酒水打湿,起身,酒水顺着衣摆往下淌,店员忙拿着干布过去,帮他擦拭。范岂在桌上放下酒钱,神色怔忪,走出了酒馆。

    那二人瞥了一眼,便转回目光,接着谈论起来。

    范岂在街上晃了许久,才回府。

    夜已深,府里为他留了灯,仆人过去扶他,范岂却挥手推开,摇摇晃晃回自己房间。因妻子怀有身孕,范岂早已与她分房睡,屋里没掌灯,一片昏暗,范岂借着窗外透入的月光,一路连碰带撞,朝床走去。

    门外传来脚步声。

    丫鬟提着灯,一旁是范岂之妻,腹大如鼓,快要临盆了。

    “夫君,今日怎回来这般晚,也不派人回来说一声?还喝了这么多酒,莫不是朝中出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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