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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桐花万里丹山路》 50-60(第10/16页)
“嗯。”施未点头,没有刨根究底。
“我第二次见乔序,他在和人比武。”
第二面,那真真是只看了一眼。
詹致淳行至一仙宗地界,具体是哪门哪派,他也不晓得,只知道这地界上,盛产矿石,那仙宗便是以锻造之术出名的。
那天刚好是开炉之日,慕名而来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只有乔序与那掌门人三掌定胜负,赢了一块那仙宗珍藏的天外陨铁。
“据说那天外陨铁,乃是八百年前天降至锁春谷,因缘际会,由谷中流出,被那仙宗某任掌门收藏,传于后人。”
詹致淳提及锁春谷,忽地有些哽咽,施未愣怔着,反应过来,文恪曾说翎雀宫与锁春谷有些渊源,便要开口,但詹致淳继续道:“我听说此事,便去瞧了眼。”
施未不再言语。
那天,乔序将自己收拾得挺干净,不似之前那般邋遢,甚至将那陨铁收进了一方上好的檀木匣中。见到他,乔序只不咸不淡地说道:“这陨铁,先到先得,可不能硬抢。”
“老头儿不会做这种事,我就来看看。”詹致淳颔首,乔序呵呵一声,背着那檀木匣就跑了。
詹致淳甚至将人跟丢了。
因为乔序,去了临渊。
“嗯?他去临渊做什么?”施未听得入迷,他还不知道乔序与临渊有何种关系,突然间,他灵光一闪,“他去找何长老?”
“那会儿,孙安道还是临渊掌门,何以忧,大概还未入临渊。”詹致淳捻须,“也可能入了,不过这不是重点。”
他笑笑:“你知道孙安道是什么人吗?”
施未摇摇头:“不知道。”
“他是孙雪华的师父,也是当年,赠给你父亲破夜之人。”
施未瞪大了眼睛。
“我当时去追查了那块陨铁的下落,知道乔序将那陨铁交给了孙安道,后来,孙安道便锻造了一把剑,剑出邪破,除恶扬善,是名破夜。”詹致淳轻轻拍拍施未毛茸茸的脑袋,“你父亲年轻的时候,很狂妄,不过年纪轻轻,就已经剑道登顶,自有他狂妄的资本。”
施未根本没想到这些故事居然会串联起来,整个人,不,整只鸡都傻了眼。
詹致淳沉吟片刻:“说起孙安道,我也见过,他年轻的时候,聪慧过人,是非明辨,可惜老了之后,太执着于正道魁首此等虚名。不过好在,上天给了他一个好徒弟。”
浮生只合尊前老,雪满长安道。
也许,孙安道第一次见到孙雪华时,便由衷地喜欢这个徒弟,他应该也知道,这是上天赐给临渊的最大的气运。
“说远了。”詹致淳又一次提起乔序,“我第三次见到乔序,他在杀人。”
詹致淳依旧在人间远行。
到了某个不知名小镇,镇上邪祟横行,人人自危。请来的道士也束手无策,只能到处张贴告示,求高人相助。
詹致淳准备出手相助。
没想到,那天夜里,就碰到了乔序。
那人展现出强悍的实力,杀疯了一样,一刀一个,干净利落。詹致淳见他那猖狂模样,以为他疯了,没想到,解决完最后一个邪祟,乔序停了下来,将那已经卷刃的冷铁扔到地上,拍拍手:“好久不见啊,詹掌门。”
从老头儿到詹掌门,詹致淳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调查我了?”
“是。”乔序大方承认了,“毕竟这世上比我厉害的,屈指可数,但你,不是熟面孔。”
“我已隐匿于世多年,你怎么会知晓?”
“这你管不着。”
乔序不说,这件事,便永远是未解之谜。
詹致淳至今也不知,他究竟是怎么探明自己的身份的,但乔序那天,实在太狂妄,他道:“詹掌门,你红尘漂泊,应该是在找卓吟与李逐流的转世吧?”
詹致淳头一次露出些微妙神色:“你很出乎我的意料。”
“詹掌门大道得成,却没有选择羽化飞升,恐怕就是因为这一丝执念。”乔序叉腰,“这样吧,詹掌门与我做个交易,我来替你找你那两位爱徒转世,詹掌门只需答应我一个条件,怎么样?”
“我自己也能找。”
“可你找了这么久,就不怀疑,为何始终见不到吗?”
詹致淳一顿,笑笑:“那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不,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乔序打了个响指,“成交。”
詹致淳哭笑不得:“我没有答应你。”
“老头儿,识时务者为俊杰。”
乔序狡黠地笑着,很是放肆——他好像打定主意,詹致淳不会拒绝这个提议。
詹致淳确实没有拒绝。
不过答应这件事,是在三日后。
这三天,他卜了一卦,来占乔序的来历。
卦象玄之又玄,饶是詹致淳这般博闻广识之人,一时也无法参透。
可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乔序是友非敌。
詹致淳静坐片刻,问乔序:“你要的条件,是什么?”
“没想好。”乔序大笑,“但你放心,不会让超然物外的詹掌门做有违道义之事。”
“好。”詹致淳选择答应。
这是他们关系真正的转折点。
施未摸摸脑袋:“乔序的脾气,跟我爹有点像啊。乔序还说,他是何长老哥哥,那他和我爹,是不是,也有过交集?”
“不知。”詹致淳答道,“自那以后,乔序时时与我来信,告诉我最近寻来的线索。但他本人从不露面,我无从知晓他在做什么。我甚至特意去查过乔序这个人,也无功而返。他本身就是个巨大的谜团,无人能勘破其中真相。”
詹致淳顿了顿:“我也听说过你父亲。乔序与施故在有些方面,确实相似,但你父亲,是个侠义心肠,他能舍弃一身肝胆,只为众人搏得一线生机,换作乔序,恐怕不会。”
“乔序做事,目的性很强,大部分时候,他很冷漠,对无关之人,毫无怜悯之心。可他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只是他所图为何,亦作无解。”
詹致淳微叹:“我与乔序第四次见面,他变得极其虚弱。”
那天,本是风和日丽,晴光朗朗,但乔序惨白着一张脸,坐在河边大喘气,好像下一刻就会一头栽进水中,直接淹死。
詹致淳没想过再次见面,是这种情况。
乔序身上并无外伤,但灵气耗损严重,虚得直冒冷汗,见了詹致淳,难得放低姿态:“詹掌门,可否救我一救?”
詹致淳也是意外,可他修道多年,实在做不出见死不救这种事。
乔序便在观碧峰山脚小住了一段日子。
可能是知道自己技不如人,又伤重,乔序没了之前的张狂,反倒十分沉默。詹致淳一天给他送三顿饭,除了鸡蛋,什么都吃。
詹致淳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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