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宿敌枕边人: 9、【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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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瓒独自去荣秋堂探望老夫人,曹嬷嬷没能拦住家主,也不敢拦,只能焦切地观望。

    古朴的佛堂里只供着一盏莲花灯,谢老夫人正跪坐在蒲团前,身前是一张戗金填漆案,案头供着一只陶制博山炉,绿橼香气袅袅,那只戴着檀木佛珠的手,正在执笔誊抄佛经。

    谢瓒与谢老夫人中间隔有一道明暗交界线,后者在明,前者在暗,

    “祖母。”

    谢瓒修长冷白的手在扶手处慢条斯理地叩击着,“孙儿忽然醒来,教您失望了?”

    谢老夫人抄写动作微微顿住,故作惊讶地回首望着,仿佛才刚刚发现他似的:“我正在为家主抄一份平安经,准备遣管事的送去钱塘灵隐寺,听闻那边的活佛可灵了,祈愿什么就能实现什么。”

    大嵩儒释道并崇,寺庙在各州各府遍地开花,这一缕求神拜佛的风气,还是先帝最先带起来的,他当政的最后三年,早朝前,都会穿僧服在大相古寺祭拜。

    殡天后,谢瓒给他封谥为“哀”,德之不建曰哀,处死非义曰哀,满朝文武只有御史台的谏官问他,这个“哀”字会不会太沉重了?

    谢瓒并不为然,它太轻了,但所有谥号里,偏偏“哀”就是最沉重的。

    这个字,也铺成了这个王朝的底色,绝望的世人将心灵寄托在神佛之中,谢瓒见之,只觉愚昧可笑。

    “孙儿没死成,但您,也不怎么把孙儿当活人了。”谢瓒扯了扯唇角,随手扔了一样东西到谢老夫人身上。

    谢老夫人只一眼,悉身血液凝冻成霜!

    落在肩膊上的,是一条断首的蝮蛇,绿蒙蒙的蛇身生了白翳,如绞索般,缠住了她的颈动脉。

    谢老夫人用尽全身力气,才遏制住想要惊叫的冲动。

    蛇的上半身,是触目惊心的斑斑血渍,血溅在了她誊抄的佛经抄页上,她的雍容、礼仪都在这巨大的恐怖惊吓之下,消失殆尽。

    “家主为何要弄一条蛇来作弄?”谢老夫人感到窒息般的痛苦,声音在发抖。

    一股森冷的寒气,瞬间溢满整座佛堂。

    谢瓒抬眼:“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谢老夫人看了看他,心底下是万丈狂澜,明面上苦笑:“我听不懂家主在说什么?”

    谢瓒冷哂:“孙儿对沈氏没有心思,祖母该也歇了那害人的心思。”

    这话是平淡的陈述,藏着千钧之力,压在听者的心头。

    外人听出了一件事,但明白内情的人,却听出了两件事——因为这两件事,都是出自谢老夫人的手笔。

    喜船下毒,濯房投蛇。

    “你是谢家的话事人,更在皇帝身边做事,性情多疑些也没什么不好,你认定祖母做了对不住沈氏的事,祖母吞下苦楚不会辩驳。”

    谢老夫人轻垂下眼睑,笑意变得慈蔼了些,打量了谢瓒一眼。

    “祖母也只盼着你与沈氏修成正缘,她的性情虽难驯了些,但胜在出身清白,比以前的沈氏好得不知凡几。”

    谢瓒忽然看向了谢老夫人,深不见底的眸,霾意渐浓。

    守在外头的曹嬷嬷,听得心惊胆颤,谢府人人都清楚,家主有个逆鳞是千万不能碰的,那就是三年前自刎而亡的祸妃,沈莺歌。

    -

    沈莺歌一夜无梦,径直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汤嬷嬷打帘进来伺候她梳洗。

    她先瞧了一下大腿上的伤口,发现淤青减淡许多,也没有疼楚的症状,这才放心下来,看来那个年轻御医卢阔是个人物,医术了得。

    也正常,能在谢瓒身边做事的人,有几个是简单的?

    汤嬷嬷一边给沈莺歌梳发敷面,一边忧心忡忡地敲打道:“家主昨夜整宿在书房里,都没回房呢。”

    沈莺歌心道,谢瓒没回房关我屁事,鬼才在乎。

    她的视线落在镜奁之中,莞尔道:“嬷嬷不必打扮的这样精致,随便挽个髻就好,不必上妆。”

    汤嬷嬷看着沈莺歌素面朝天的脸,微微一讶,虽不用去荣秋堂请安,也要侍奉家主,新妇怎能不整妆待发?

    沈莺歌自然是看出了对方的困惑,眨了眨眼,没有解释。

    她已经不是以色侍君的妃了,上辈子辛苦经营自己的形象,每日天还黑着就起床上妆,两个时辰起步,这种女为悦己者容的生活,持续近十年,太累了,这一世,她必须要对自己好一些。

    用过早膳,沈莺歌去到正堂,二房和三房的人陆陆续续来请安了。

    历经昨夜的闹腾,二房变得老老实实,谢瀛、谢宝萍二人成了鹌鹑,一个断了手筋,一个在祠堂里跪了一夜,如今都缩着脑袋,连大气儿也不敢出。

    沈莺歌也懒得睬他们,三房的六姑娘谢桃笙送来了一只木雕莺鸟,栩栩如生,生动可爱。

    对于可爱的事物,她从不吝啬赞美,爱不释手道:“这只黄莺我很喜欢,是你一刀一刀雕凿的吗?”

    “是的,提前一个月雕的,想让长嫂喜欢,希望长嫂如自由的鸟儿,扶摇直上九万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莺歌心中有一块小小的地方,隐微地凹陷了进去。

    众女眷走后,她回溯着自己上辈子的境遇。自己全部的野心,就是自由一生,但她是皇宫里绣在屏风上的鸟,年深日久了,羽毛暗了,霉了,死也还死在屏风上。

    今刻,她已不在深宫里,路变宽了,加之羽翼渐丰,可以慢慢施展自己的抱负和计划。

    跳入脑海里的第一桩要紧事,是原身的遗愿,去宁禧酒楼送谍报。

    时间马上要到了,就在明夜,她去是不去?

    若是去,风险很大,很可能把自己重新摆放在与谢瓒的对立面。

    若是不去,沈莺歌内心就过意不去,她也解不开原身身份的谜团。

    沈莺歌想不通事情时,就会选择四处走走、散散心。

    她吩咐汤嬷嬷把以冬唤回身边。

    汤嬷嬷以为沈莺歌必会审讯以冬,谁料想,沈莺歌半个字没提,让以冬陪同她在长汀院内晒晒太阳。

    汤嬷嬷想要敲打一番:“夫人,您不问问这个侍婢?”

    “我倒有一些问题想请教嬷嬷。”

    汤嬷嬷蓦然一怔。

    沈莺歌道:“你亲眼看到她放蛇?”

    这句话问得很微妙。

    汤嬷嬷肯定不能回答“亲眼看到”,如果回答“亲眼看到”,沈莺歌接下来肯定会问她为何不来提前禀报,非要东窗事发才姗姗来迟,那岂不是作证了她知情不报?

    汤嬷嬷斟酌着道:“没有看到,但那夜的汤池,是以冬亲自烧水、放水,也只有她一人进出过濯房,老奴推断是她放了蛇。”

    “所以,你推断她放蛇,然后代替我惩戒她,扔她去了柴房,还准备发落她,是或不是?”

    汤嬷嬷的右眼皮直跳,都说右眼跳灾,她心中生出了强烈的不祥预感,抬眼触到沈莺歌的眼神,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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