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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那千年流量夫君》 130-140(第7/23页)
拿了一小块,“我以此瓜敬郎君,愿你早日拿下定阳,控制汾北,得胜还朝!”
孝瓘有些微微惊异,他握着手中的那块瓜,轻轻与她的碰了碰。
甘凉的果汁在唇齿间弥散开来,沿着咽喉一路沁润至脏腑。
他们相视而笑。
第二日天光未亮,尉相愿就在帐外禀报:“定阳东南的小路上,发现小股贼兵络绎而出。”
孝瓘站起身,顶盔掼甲,执槊而出。
清操站在帐门口,看他动作迟缓地攀上重霜,便不忍再看下去。
待他在马上坐稳,她才对他挥了挥手,随后转身回到帐中。
与其在帐中挨着,不如去火头营帮炊家子打水做饭。
清操送粮的事早已在军中传开,尤其是炊家子,几乎人人识得清操。
他们恭恭敬敬地尊她一声“王妃”,却不再让她像先前那般劳作。
看她的眼光也不一样了,仿佛是从未见过的稀罕之物。
清操拉了个姓王的娘子,问道:“你们都不认识我了吗?”
王娘子性格直爽,平时就是有啥说啥,从不隐瞒。
她直言道:“认识倒是认识,只不过心里害怕。”
“怕什么?”
“您出身高门,嫁与郡王,是飘在天上的人呀。”
魏晋以来的门阀士族,虽在五胡乱华的冲击下,早已变得膘脆不堪,或衣冠南渡,或留北苟存,但士庶之别的观念仍旧深入每个人的骨髓。
即便是皇族,都以与五姓高门联姻为荣;至于寻常百姓,就愈加觉得高不可攀了。
对清操来说,自流放河阳后,她便从天上坠入凡间了。
她落在泥土上,学着蝼蚁的生活,想法渐与旧时有了藩篱。
“我不会飞,不在天上。我既不会排兵布阵,又不能冲锋陷阵。我只会做饭,所以,我是同你一样的人。”
她真诚地望着王娘子。
王娘子试探着把木勺交到她手中——她不知道清操是王妃的时候,就知道清操做的饭很好吃了。
午后,营门处一名小校飞马而入,他手执竹竿,上挑书帛,在营中反复高喊:“攻下定阳了!我军攻下定阳了!”
好似一颗石子落入湖中,晕开一圈圈的涟漪。
从树林、营房中闻讯而出的将士,面上的表情初时各不相同,最终都变得激昂和雀跃。
都将来到火头营,令炊家子们专门煮一大锅羊肉犒劳将士。
攻打定阳的队伍是踏着落霞回来的。
走在最前面的,是反绑双手的周国汾州刺史、定阳城主杨敷;后面,跟着许多周国的将领和士卒。
他们被绳子串成长长一排。
几乎所有人都低着头,唯独杨敷,他梗着脖子,大喊道:“有种杀了我!老子誓死不降!”
跟在他身后的延宗狠狠踹了他一脚。
“孝瓘呢?”清操问延宗。
延宗缓和了辞色,往后面指了指,“后头呢。”
齐兵的队伍蜿蜿蜒蜒,清操逆着队伍,翻过几座小丘,才寻到队尾。
拖在最后的,是一匹银白色的战马。
清操走到那匹马前,对着马上的人道:“你还好吗?”
孝瓘对她笑笑,他拽了缰绳,把马往旁边的林子里带。
到了一处空地,他环视左右,确定无人,才翻身下马——那姿势犹如他上马时一般迟缓,甚至更加滑稽可笑。
天边残阳如血,染红了他肋下的银甲。
清操用手指探了探,指尖一抹猩红。
她挽起他的手,“走吧,回去上药。”
二人信步于山径之上,重霜乖巧地跟在他们身后。
前行不远的距离,突闻水声大作,山呼地动之声,犹如千军万马。
清操好奇,转过几个弯,攀上一块视野开阔的山石,一下就被眼前的奇景所慑——滚滚奔涌的黄河之水,骤然束入一道深沟,瞬时激起万丈狂澜,鲸波雪浪。
“你怎么不告诉我,离营地这么近的地方,竟有如此壮美奇景!”
“这是壶口,乃黄河暴流。”孝瓘坐在那大石上,指着下游的一处,“那边是孟门津,我每过这里想的是,若西贼来犯,就此地形我当如何应对。”
清操失笑,她扶起孝瓘,道:“这便是《华严》所说的‘境有心转’吧。”
孝瓘起
身,临走前回望一眼——
黛色青山,九曲激流,虹霓沉浮其间,确是奇景。
可惜,他不是个能赏景的人。
或许有一日,四海无战,天下和静,他方能远眺山河,辨出美景吧。
定阳终于成为了南汾州的治所。
黄河以东的大片领土也纳入了齐国的版图。
孝瓘在定阳城中,等来了孝珩亲自押送来的粮草。
孝瓘与延宗摆酒,为二兄接风洗尘。
“相王的情况……”孝瓘试探问道。
孝珩叹息摇头,“人已经……只不过汾北之战还未结束,陛下不准段氏发丧……”
孝瓘闷声饮了一大杯。
孝珩举杯邀延宗陪饮,饮罢又问孝瓘:“定阳已下,将士们也该回家了……”
“战事虽未结束,但将士需要轮替,不可总在前线。”孝瓘指了指延宗,“我准备让五弟带最先来的那批士兵回去,我率余部留守定阳,以防西贼反扑。”
孝珩点了点头,叹道:“不知何时能派下南汾州刺史,这样你也能回去了吧?”他呷了一口酒,补道,“近来朝中不太平。”
孝瓘拧了拧眉。
“承道乳母徐氏的案子已查到凶手了,是你府中一名花匠将毒蛇带进来的。据他的供词,只因在花圃中发现老鼠,才买条蛇来灭鼠,他并不知那蛇有毒,更不是故意放进小公子的房中的。他被抓后不久,突染疾病死于牢中。他家中并未查到银财,他的娘子已与他和离,在案发之前就带着孩子远走他乡了。听他邻居说,那孩子此前得了重病,后来竟神奇好了,别人问他药方,他说是神仙的灵药。可明明有人看见,有紫衫绫袍,背着药箱的医者去他家诊病。”
孝瓘听罢,良久才道:“既然凶手已死,此事也不必再追究了。”
“今日是花匠,明日是庖丁,斩草不除根,则永无宁日!更何况,朝廷奸佞当道,和士开卖官鬻爵,奢侈无度,大修宅第,臣僚与百姓无不怨声载道啊!”
“他受天子与太后庇佑,就连通敌叛国这样的重罪,都不曾撼动他分毫。”
孝珩冷笑一声,“他现在未必能得天子与太后的同时庇佑了。”
“二兄此言何意?”
孝珩压低了声音:“出发之前,琅琊王密使寅夜造访,说他们正在计划除掉这个丑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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