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千年流量夫君: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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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窗外,旷远的夜空中孤悬的一弯冷月。

    “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清操苦笑道:“这些日来一贯如此。”

    虽说孝瓘惯常忙到子时才回府,但眼见要到四更天了,后苑马厩还没有动静。

    清操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也不知是否做了梦,只觉得一阵心悸后,猛然间醒了。

    细听耳畔的更鼓,正是四鼓,看来她这一觉并没有睡很久。

    墨汁般的夜空此时已加进些白垩。

    清操没有持烛,仍可依稀看到一个人影倚窗而坐。

    “孝瓘?”她掀被起身,试探着走向窗边,“都没听到马啸声,你一个人走回来的?”

    扑面而来的酒气,加快了她的脚步。

    “你怎么了?”

    她俯下身,扶撑起他的肩膀——她的心里慌极了,在一起这么多年,她从未见他醉成这般模样……

    他睁开条眼缝,又很快闭了。

    “你醉了……我扶你到床上睡吧……”

    “清操……”他重又睁开眼,眼白处尽是猩红的血丝,“我没有醉……我想醉……却……怎么也醉不了……”

    清操望着他,他的眸子湿漉漉的,像一泓清澈而死寂的潭水。

    她坐在他身边。

    “孝瓘,究竟出了什么事?”

    他抓起案上的酒,猛灌了几大口。

    “天子杀了相王。”

    “相王?斛律……斛律将军……何时的事?”

    “今天早晨,天子把相王传至凉风堂,听闻仍是苍头刘桃枝下的手……”

    清操不懂。

    “天子为何要自毁长城?”

    “近日街头巷尾流传着一首童谣。”孝瓘继续灌酒——那酒分明极辣,到了口中却似白水,“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高山不推自崩,槲树不扶自竖……”

    “谣谶!又是谣谶!”清操想起孝琬的惨死,“把人名嵌进童谣,再辅以一些隐喻,如此拙劣把戏,竟会让天子杀死国之柱石?”

    “天子下午传召了诸王。说相王曾军逼帝京……家中藏有弩甲,奴僮千数……意图谋反……”

    他饮的终究是烈酒。

    烦恶之感在胸臆与胃脘之间来回徜徉,瞬间翻涌上来,他难以遏抑,只抱着唾桶,吐得昏天黑地。

    吐过之后,他的神智愈加清明。

    他擦净唇边污物,颓然躺落在席子上。

    “天子免除了我尚书令的职官,进为大司马;领军将军阿那肱,加并省尚书左仆射,率五千兵马,与我同去晋阳。”

    清操听罢,指甲扣紧了肉里。

    显然,斛律光一死,勋贵与宗室互为牵制的平衡已然打破,皇帝高纬立马虓夺了孝瓘的实权,却又怕他立马反了,所以加进大司马这样的头衔,享受更高的荣耀和更多的俸禄。

    同时,让他与手握实权的阿那肱去晋阳,因为那里有亟待安抚的斛律旧部。

    孝瓘在晋阳得不到任何兵权,却需要面对滔天的怒火和憎恨。

    “去不得……”清操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在夏末的天气里,竟无半分暖意。

    他闭目,良久无言,却终是说:

    “我采邑食干,不能凭白受此朝寄,更要对得起成千上万庶民的供养。”他开眼望着清操,“可以

    不是我,但也可以是我,既然是我,那便是有再多忿恨,亦不可辞。”

    清操没有说话,她只是默默地擎起他的头,放在自己腿上,又执起他的手,放在唇边呵气,待他的指尖稍稍有了温度,她才道:“至少……不能与阿那肱同去。他的身份……”

    “在平阳,我提醒尉相贵,要他即刻处置侯明,可你猜他说什么?”

    “他说……”孝瓘深吸了一口气,“侯明正是领军府放在他身边的人,他不敢轻易动他!”

    “是阿那肱在庇护他?”

    “后来,我上表参阿那肱通敌,第二天奏表就被送回来,侍中韩凤让我驳正违失……连相王都曾劝我,让我看在阿那肱鲜卑武人的份上,不要再深究下去了……相王太看重胡汉之别了……”

    “这世间善恶若能以胡汉来分,倒是简单了许多……”清操叹了口气,“只不过,人心叵测,最是难以捉摸的。”

    残星西坠,东方既白。

    孝瓘站起身,抻了抻衣袍,摘下墙上的宝剑,欲出门去。

    清操在心间盘桓了半宿的话,也不得不出口。

    “孝瓘。”她叫住他。

    孝瓘用剑挑着帷帐,半侧着身子等她。

    “昨夜避尘来见,说主使王厚遇刺身亡……陆琰本想要压下此事,继续……”

    他没有全然转回身,而是缓落了手中的剑,任那帷帐随风而曳。

    “不重要了……”他轻轻笑了几声,“唯愧对先帝与老将军……”

    孝瓘去往晋阳不久,陈国使团悄悄离开了邺城。

    他们没有公布主使王厚的真正死因,依旧说是急病而亡。

    与此同时,周国派遣使臣杜杲来到建康,见到了陈国天子陈顼,希望两国能够张旃(zhan)拭玉,修好如初。

    去晋阳的路上,阿那肱跟孝瓘反复说,天子十分后悔杀了斛律光。

    “都是那些汉臣和弄儿的挑拨!”他说。

    见孝瓘不接他话,又继续道:“主要是那个汉人瞎子,斛律在解卸厅,瞎子打马自他面前过,也不知打个招呼……不过想想,祖珽他是个瞎子,哪里知道斛律坐在那里呢?”

    “反正二人自此结了仇怨。祖瞎子买通将军府参军封士让,告发斛律家中藏有兵器,还有骆提婆也在一旁帮腔,他原想娶斛律家的庶女,因身份低微被拒了,也是怀恨在心。我和韩凤是一直不信的。果不其然,祖瞎子带人去抄,只发现了弓五十,箭一百,刀七口,槊两只,还有二十根枣枝……”

    “至尊也是追悔莫及……遂下旨,仅明月一人伏法,绝不株连家人。”

    孝瓘听他说完,心中更加难受。

    落雕都督一生戎马,屡建奇功,最终却落得这样的结果。

    常言说,飞鸟尽,良弓藏。

    孝瓘是真没想到,天子高纬会在枭鸟布天之时,自折了良弓。

    他轻嗤地笑了一声——天子真的会放过斛律阖族吗?

    斛律氏乃是高车族六大部落之一。

    祖先常在漠北游猎,曾被北魏视为匈奴后裔。

    斛律部在道武帝时,归附了北魏朝廷,镇守怀朔抗击柔然。后天下大乱,第一领民酋长斛律金,带领族人投奔高欢,渐渐成为齐国最中坚的军事力量。

    斛律金死后,斛律光承袭的不仅仅是父亲的爵位,还有一支忠心耿耿的高车族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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