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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那千年流量夫君》 120-130(第3/18页)
高纬把它们叠落起来,然后用手一推,散落满地。
他看了眼本在演傀儡戏、因他的举动猝然停手的骆提婆——他是乳母陆令萱的儿子,亦是他自幼的玩伴。
然后一
把揽过业已怀有身孕的弘德夫人。
“真是好烦啊——”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朕真想做一首无愁曲!”
高纬可不是嘴上说说,他敏感内向,真心热爱着文学与音乐。
他召集了太乐署的协律郎,西域的乐伶,文林馆的文林郎,让他们凑在一起写词作曲。
七月流火。
在龙城晋阳才建好的慈氏院中,由才从大牢调回的秘书监的祖珽,主持谱就无愁之曲。
禅位高纬的主意是祖珽给和士开出的。
他曾理所应当的认为无论是高湛、高纬,还是和士开都应该感激他的睿智。
可他万没想到,事成之后,所有的功劳都成了和士开一人的了。
他曾忿忿不平的向高湛讨赏,却因为过分居功,而被打入大牢。
他在牢中瞎了眼睛。
后来,高湛去世,学乖了的祖珽走起了陆文萱的门路。
才刚遭遇危机而惊魂未定的和士开也需要盟友。
祖珽终于获得重回朝堂的机会。
面对高纬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他自然格外上心。
他给高纬上了奏表,希望郑门龙吟传人,编修过禘祫庙曲的兰陵王妃能来晋阳协助谱曲。
高纬同意了。
在接到皇帝的圣旨前,清操正在为另一件事发愁。
前日,孝珩派人来说——郑武叔的案子已经审完了,具体细节因为天子拒绝了都官会审的请求,所以孝珩不得而知。
大理寺并未对案犯做出任何判决。
和士开却上表参劾孝瓘在任青州刺史其间,贪赃枉法,营私舞弊。
因太后和天子去了晋阳,御史中丞高俨把那篇奏表暂压下来,他给孝珩递出话来,可容他们两日决策。
很显然,整件事情就是和士开针对孝瓘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报复。
清操苦思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翻箱倒柜地找出当年孝瓘写下的平西策的草稿,那几张揉烂的纸,被她平平整整地保存在箱底。
她带着这两张纸,敲开了广宁王府的大门。
“妾擅作主张,请二兄看看这个……”
孝珩接过来看了,不解道:“我记得四弟曾向先帝上奏过此疏,三弟甚至冒死实践过……”
“四郎在上个月的信中说,他十分忧心宜阳的战事。双方拉锯已过半载,齐军消耗甚大;但若此时调兵北上,占领黄河以东的领土,定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清操望着孝珩,“他虽忧心前线,但身为瀛州刺史,实在很难置喙朝廷的军政。”
孝珩叹了口气,“他确也与我提过……只不过和士开定会进谗,断不会允许孝瓘回来主持此事的。”
“或可说服太后?”
孝珩苦笑了一下,“四郎性格耿直,他当初参和士开叛国,无异于站队勋贵,太后对他亦不会有好感的。”
清操皱了皱眉,“也许只能烦劳御史中丞去跟太后讲了?”
孝珩一滞,亦皱眉道:“如此怕是会为天子所忌啊……”
琅琊王高俨是嫡出次子,从小机智聪颖,待遇更是比肩太子高纬。高湛甚至动过废黜太子,另立高俨的念头。
胡太后对这个小儿子也是十分疼爱,与乳母陆令萱带大的长子高纬反而疏远。
高俨对于自己那个木讷笨拙、喜怒无常的兄长自打心眼里不服气——只因他比自己早出生几年,便可坐龙庭?
这些年,他一直在向宗室皇亲示好,各处笼络人心。
他给孝珩递出消息,就是这个目的,若孝珩接了,无异于向皇帝表明文襄诸子已经站在琅琊王身后了。
清操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她点了点头,“是我思虑不周了。”
“你先不要急,容我再想想办法……”
清操乘车回到兰陵王府,刚到府门前,便见谒者驻足。
她吓了一跳,当听说只是去晋阳谱曲,这才长舒了口气……
虽已立秋,天气并不凉爽。
慈氏院的弥勒殿前,乐工们正抱着各式乐器试音。
转眼一日将尽,皓月东来。
“干阿娘……我想尿尿……”宝儿抬眼看着清操,一脸为难的表情。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清操令万宝儿作童子,同她一起来到晋阳。
清操忙站起身,带着宝儿出了慈氏院。
本想带着宝儿找个荒僻无人的角落把问题解决了,可转念一想,此乃宫中,绝不可轻慢。
她寻了名内侍问路,那内侍想了想,答道:“赤彪仪同府和凌霄郡君府中间的巷子里有处茅厕。”
内侍说完,朝南边一指。
清操听完有些懵。
她已多年不到晋阳,宫中样貌已然大变,除了新起的诸多宫殿,便是十二院的落成。
十二院是指十二处佛院,在原先中山宫的基础上扩建的。
她有点想不明白仪同和郡君的府第凭什么建在宫中?
清操拉着宝儿沿着内侍所指的方向一路快跑下去,只觉得路越走越窄,身侧的房子也越来越低矮。
最终他们到了墙根处,瞧见一处马厩和一处鸡舍。
厩中一匹枣红马,地上铺着毡毯,顶上挂着匾额:“赤彪仪同。”
舍中两只斗鸡,旁边设有青庐,顶上的匾额是:“凌霄郡君。”
宝儿一溜烟儿地跑进中间的窄巷,清操哭笑不得地望着马厩和鸡舍——朝野皆知皇帝素爱斗鸡走马,孰料动物所享的官位恩遇竟远胜国之栋梁……
此时,天色将暝。
昏黄间有个人影向鸡舍缓缓走来。
鸡舍旁盛食的高架掩住了清操,清操却可从架子的缝隙看出来人的形貌:敞袖襦裙,双丫髻,身材高挑纤瘦。
清操猜想应是供养“郡君”的奴仆。
那人推开鸡舍的篱笆门,舍中的斗鸡“咕咕”叫了几声,引得清操又看了一眼。
这一眼,便吓了她一跳。
缝隙中,正在机警四顾的“女子”,可不正是消失日久的昙献嘛!
昙献似乎也发现鸡舍旁也有个人。
“谁在哪儿?”他捏着嗓子道,眼中满是凶光。
不能让他发现自己——清操看了看周遭,此处荒僻无人,岂非绝佳的灭口之地?
她瞥了眼茅厕的方向,好在宝儿还未出来,她拔腿向大路上跑。
昙献一跃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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