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千年流量夫君: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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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印送至兰陵王府的。

    孝瓘按制需向天子谢恩并辞行。

    次日天未亮,他就换好公服,备车入宫,在神兽门外的解卸厅候见。

    不多时,内侍邓长颙走进厅中。

    “兰陵王。”邓长颙上前行了礼,“陛下口谕,大王无需缛节,明日直去瀛洲赴任即可。”

    孝瓘虽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行了君臣之礼,并请邓长颙代为辞行。

    正当他转身欲走时,邓长颙却又加了一句,“陛下希望大王的家眷可以留在邺中。”

    孝瓘心中了然,这是怕他在外叛乱而在京内留下的人质。

    孝瓘在御路边的槐树下站了一站。

    槐枝上依旧未萌新芽——

    看来今年,他又无法与清操去漳水畔赏桃花了……

    不过眼下的结果还不错,至少他活着,也没有牵累到清操和承道。

    突然,对面的槐行中有个急行的人影。

    孝瓘好奇地紧跟了两步,从那人的衣式和身姿判断,正是右仆射和士开。

    和府不是被领军府照管起来了吗?

    和士开又是如何入的宫呢?

    到了止车门,和士开堂而皇之地走出去,朝尚书省去了。

    孝瓘在回去的路上,反复回想方才的一幕,预料到必有大事发生。

    车驾忽然停了。

    驭夫禀道:“殿下,前面是赵郡王的车驾。”

    孝瓘一惊,道:“不让。”

    驭夫“喏”了一声。

    阴冷的晨雾笼罩着狭窄的戚里巷,两驾马车就这般对峙着。

    终于,赵郡王亲自从车中走下来。

    他走到孝瓘的车驾前,问道:“是长恭吗?”

    高叡是孝瓘的长辈,按礼他该退避;就算没有退避,此刻也应下车还礼。

    然而孝瓘只是在车中应了一声,“是。”

    高叡也有些惊异,又道:“陛下召我入宫,还请让一让。”

    “不要去。”孝瓘在车内回道,“和士开入宫了。”

    高叡静默无声,过了很久,才又开口说道:“你是为了报答我在河阳护下清操,免其劳军之辱吗?”

    “我记性不好,所以不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孝瓘答道。

    高叡笑了一声,“所以你也不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咯?”

    “以前是,现在——不是。”

    “譬如你扣下了我写给突厥的帛信?”

    孝瓘没有说话。

    “到底是为何啊?我一直想不明白。”

    “因为……”孝瓘顿了顿,“你虽非善人,却是良臣。”

    高叡爆发出一阵大笑。

    “你以为高孝瑜便是善人吗?”高叡止了笑声,“在你们眼中,是我与他争权夺位,可在我心里,他与和士开无异,皆是危害社稷的佞臣!而你呢?高长恭,你正是高孝瑜的帮凶啊!”

    这话便似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戳进孝瓘的心口。

    “好了,把路让开吧。”高叡又说了一遍。

    “我自知昔日之过。”孝瓘终于开口,“今日拦你,便是不想再犯错……”

    孝瓘能说出这句话,显然出乎高叡的意料,他沉了沉,道:

    “可我不能眼看着和士开这样的小人横行朝野。尽管前路凶险,局势危变,但社稷事重,我理当以死效之!”②

    车帷将二人隔开,使他们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却仍旧能够听到对方渐渐转急的呼吸声。

    “让路。”车帷中终于传出孝瓘低沉的嗓音。

    高叡轻舒口气,继而缓声道:“联络库头是先帝的意思。我故意留下破绽,只是想找出藏在我军中的细作,没想到你却匿下了那帛信……我还曾一度怀疑过尔等兄弟,如今看来,却是我小人之心了……”

    高叡说完笑了笑,便自返回车中。

    他的驭夫一声断喝,车驾擦着孝瓘的马车行驶而过。

    二车错开之后,孝瓘并没有令驭夫继续前行。

    他拨开车帷,缓步走下来,望着渐渐远去,渐渐消失在霜雾中的赵郡王的车驾,深深一揖。

    一整个白天,红日没有出来,雾霭也没有散。

    傍晚的时候,传来了赵郡王高叡薨逝的消息。

    “听说是和士开花重金买通了娄定远,又假称他准备远离朝堂,到州中做刺史,领军府才放他入宫与太后和皇帝辞行。谁知他入宫

    不久,皇帝就下旨宣高叡面圣……高叡在永巷中被擒,后送到华林苑的雀离佛院,为刘桃枝所杀。”

    翌日清晨,在邺城的郊亭,兄弟们给孝瓘送行时,延宗这般讲述起昨日的事。

    “昨日和士开竟去了尚书省。”孝珩道,“后来至尊下诏,说赵郡王不守臣节被斩杀,娄定远也被贬为青州刺史了。”

    “娄定远真是个贪财误事的蠢货!”延宗骂道。

    绍信在旁不解问道:“素日常听二兄和五兄说高叡是伪君子,今日怎地还替他惋惜起来了?”

    “我没惋惜高叡,我只是惋惜他没弄死那丑胡!”延宗道。

    孝珩摇了摇头,“冲他临死说出那句——‘我上不负天,死亦无恨’,我便敬他是条汉子!”

    兄弟之中,只有孝瓘一言不发。

    朝雾重重,恍如昨日。

    亦或这场大雾始终没有散,它把整个邺城笼罩在雾气中,把整个齐国都笼罩在雾气中了……

    他的目光从万重云烟移回到亭中的一角。

    清操在那里抚琴。

    “远峰带云没,流烟杂雨飘。③”清操望向他,勾了勾唇角。

    孝瓘回以浅浅一笑——他知她手在弦上,心却在他身上。

    清操停了弦,提起小炉上炜着的酒壶,斟了一盏,起身站定在孝瓘面前,将酒盏窝进他手心里。

    孝瓘握着她的手,眼见她的眼尾一点点晕上绯色,已到唇边的话便也哽住了。

    他只得用另一手去抹她眼角即将凝成的泪珠,好半天才道:“你羞辱过和士开,他必会伺机报复,你和承道在邺中一定要小心。尉相愿已获准从领军府调回来,过几天他就会回王府护卫;我方才也与二兄说了,他也会在兰陵王府加派人手。”

    清操点了点头。

    “你也是,一路珍重,到了瀛州要按时吃饭、睡觉、上药……”她絮絮念了一大堆,最后才道,“记得常写家书。”

    孝瓘认认真真听完,道了声“好。”

    他说完这句,昂首饮下温酒,忽觉周遭甚是安静,放下杯盏偏头看时,见兄弟们都在静静地看着他们,却又不忍打断。

    他回看清操,二人不禁都红了脸。

    延宗笑了笑,道:“四兄,天色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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