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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那千年流量夫君》 100-110(第7/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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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士舞罢,托起尉相愿抛向天空——他身着大红的喜服,仿佛一团红色的火焰,上下翻飞。
门外传来一声高喝:“太子殿下到!”
“火焰”霎那间熄了。
海昌王带着儿子匆忙赶到门口迎接。
“父皇遣我来参加老臣家的婚礼。可这里的人……”高纬站在门口,扫了一遍院中的人,“怎么都在跳舞呢?”
尉摽忙解释道:“军中多粗人,喝点酒就胡闹,太子殿下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
“他们在跳《兰陵王入阵曲》吗?”高纬的目光落在孝瓘身上,他脑海旋即闪过那副恐怖的鬼面,不禁喏喏道,“我听说……这曲子是阿兄找自家妾婢做的,然后再放到军中去传唱……”
孝瓘听后一惊——在和士开在庆功宴演奏之前,军中没有这个曲子,更没有人知道是清操所作。
他屈膝跪在这个八岁孩童面前,道:“太子明鉴,若无庆功宴上的武舞,此曲不会在军中流传。”
高纬半信半疑,转对舍人阿那肱道:“把父皇的赏赐交给海昌王吧。”
然后对尉家父子道:“我喝一杯喜酒就回去复命。”
高纬喝酒的时候,鸦雀无声,全然不像一场婚礼。
尉相愿婚礼的第二天,清操收到一封从河阳寄来的信。
河阳关召她回去,要为她消去罪籍,遣返家乡。
她把这封信藏了起来。
她照旧去阊阖门外,等孝瓘散朝,陪他到尚书省看公文,再一起返回兰陵王府。
“因卢见樾的事,各处都在清查细作。尤其是他所在的洛阳,与他相熟的人都已下狱。据太医校尉胡轸交代,那晚确是卢见樾偷了你放在我枕边的曲谱。”
孝瓘已困得睁不开眼睛,却仍想把这件紧要的事告诉清操。
“如此看来,曲谱果真是卢见樾偷来奉与和士开的……难道和士开便是羊皮函中所指的高官?”清操皱眉自语道,“突厥人忌惮你,倒也有可能要将你置于炉架。但卢见樾已成功完成了任务,理应嘉奖才是,为什么还要申斥他中山宫的事呢?况且阎氏已归,这件事过去这么久,为何还要再提?”
“我听闻至尊已问过和士开了,他说是从军中学会此曲,从不知有何曲谱。”
“军中?”清操先是惊诧,后一思索道,“难怪太子昨日会说那些话……至尊也定会怀疑你故意散播,以提高自己在军中的声望。和士开这毒计,酒宴上挑拨了你与勋贵的关系,暗地里又使至尊认为你功高盖主!”
“我会把你作此曲的初衷和丢失的经过写成奏表。曲谱被卢见樾窃走是事实,靖水酒肆也是我报到领军府的,想来可以打消至尊的一些怀疑吧……”
说完,他颓然一倾,倒落在床。
清操吓了一跳,以为他失了意识,推着身子唤了两声,他勉强开了眼缝,虚声问道:
“河阳关还未给你寄归乡文书吗?”
清操没想到他问起这事,支吾着不知如何答。
“若收到,告诉我一声,我遣人送你回去。”
清操凑到他面前,握上他冰凉的手,“不是说好……让我陪着你嘛?”
孝瓘抽出手,抚了抚她的鬓发,“我实在担心曲谱的事会牵涉到你……我想要你去罪还乡,重为高门之女。”
清操望着他消瘦而憔悴的脸,“其实对我来说,能不能去罪并不重要……”
“不行……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你将来还要回河阳关服役吗?”孝瓘有些急,歪头呕出一口血。
“孝瓘……你别急……”她用绢巾拭净他唇边血痕,一个想法猛然袭上心头,让她不得不改变了此前的决定,“我若依你去罪还乡,你可依我上表至尊,再册我兰陵王妃之位吗?”
“清操……”孝瓘的声音低沉暗哑,“你……当真想好了?”
“嗯。”清浅一字,却被清操说得坚定无比。
“好,我依你便是。”
孝瓘仰面躺回枕上,手无力地搭在额间,清操看不见他的眼睛,唯见自暗影中滑出的一颗泪珠。
清操把河阳关的文书交至太医署,太医署知会了都官,都官定于三月初二派人来接她。
临走的前一日,孝瓘难得准时散值。
“今日……得闲?”清操问他。
“就算再忙,也要陪你回家收拾东西。”
“没什么可收拾的,只带两件换洗的衣服便好。”清操笑得有些不自然,“用不了多久,我就回来了,对吧?”
“嗯。”孝瓘轻轻应了一声。
清操果然仅拣了一两件衣服,打了个小包袱,孝瓘往里面塞了些银两。
“我让厨下备好干粮,你明早拿上。”孝瓘说完,又拿过一把匕首交给清操,“虽然兰芙蓉仍会在暗处护你,但你自己也要带上武器防身。”
清操接过匕首,外观质朴无华,抽出来看,匕刃竟十分锐利。
“小心,别划伤了。”
“你赠我匕首,又怕我划伤,我又不是小孩子……”清操笑道,“不过这匕首真锋利。”
“这是宿铁所制,用牲尿和牲脂淬火而成。”
“啊?尿做的?”清操嫌弃地收回鞘中。
“你莫小瞧此法。”孝瓘笑笑,“这是信州刺史綦母怀文所造,能斩甲三十札。若我军人人配上宿铁刀,战力定能大升!②”
“现在配置了多少呢?”
孝瓘叹了口气,“仅宫中禁军。”
飨食时,孝瓘拿了壶醴酒,给清操斟满,“过两日是寒食节,我知高门的规矩多,但以后……别再吃冷食了……”
寒食对于中原高门来说,是追思亡者的日子,但鲜卑胡儿、六镇之人偏爱在这日打马游春。
清操想起在定州时,孝瓘送来的醴酒,弯目一笑道:“我原是想陪你踏青……”
她话没说完,就仰头饮了那盏醴酒——因为若再不仰头,眼眶就再也承不住沉甸甸的泪珠了。
饭后,孝瓘在书房中写奏疏,清操支肘坐在他身畔,脸颊因醴酒而微酡。
她望着他板正的身姿,绝美的侧颜,横平竖直地写着那些字,大概是执意想把眼前这图景刻入心底,她的眼睛渐渐起了酸胀之感。
“还在写那篇奏疏吗?”她抽了抽鼻子,问道。
“什么奏疏?”
“平阳的那篇啊。”
孝瓘蹙眉,许久才答,“不是。”
临睡前,清操在渣斗中找到几张被揉烂的纸,展开一看,正是平阳的奏疏。
“你费了那么多心力,为什么要扔掉呢?”清操捏着那奏疏,抖落掉上面的尘土。
孝瓘略显尴尬,道:“写得不好。”
“在平阳以西筑戍,将不愿受地垦荒的流民迁过去,改为军户,屯田运粮,逐渐蚕食河东的领土,最终把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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