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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那千年流量夫君》 90-100(第13/17页)
备领着诸人出房,迎面正遇上独孤永业风风火火地走进来。
二人赶忙给行台大人行了礼。
“不必多礼。”独孤永业摆了摆手,对卢见樾道,“你派人来说,殿下醒了?”
“刚是醒了一下……”卢见樾扭头看了看胡轸。
胡轸遂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独孤永业拍了拍胡轸的手,道:“有劳胡太医了。”
说完,便进房去探望孝瓘了。
他一推门,见房中仅存一名女医卒,正在帮殿下褪去染血的戎装,脸色旋即一沉。
再定睛看,此卒他还识得,正是在河阳道上献马,洛阳城下挖沟,给自己涂了一半药就私下城楼的那个郑氏医卒。
遂喝来胡轸和卢见樾,怒道:“你二人为何不亲自照料殿下?却托付给一身份不明的杂役?”
“郑娘子是河阳医卒,并非身份不明之人,况且她是女子,力道轻细些……”
“你可知她是敌军挖地道送进来的人,若非张信作保,我决计不会放她出大牢!”
“可……可她是……”胡轸话到嘴边,回头瞄了一眼,心道闲话都是背地里说,哪有舞弄到本尊面前的道理,只得把到了口边的话生生咽下去。
“大人教训的是,确是属下思虑不周,今夜我们就守在这里。”卢见樾接话道。
独孤永业满意的点点头,又往床上看了一眼,“我本来想跟殿下说一声,西贼已经撤了,邺城军还在打扫战场……不过看他这情况,还是明天再说吧。”
说完,转身走了。
现在剩下孝瓘,清操,胡轸和卢见樾四人了。
这间房子也不宽敞,统共那么大点地方,清操望着那二人,那二人也望着清操。
“他……我是说……殿下他……出了好多汗……要不……二位大人帮忙擦擦身吧?”
胡轸连连摆手,笑道:“不了,不了,你忙你的,我们再研究一下药方。卢兄,是这样的,我觉得殿下的药中还要加一味……”
他边说,边揽着卢见樾的肩膀背过身去。
“那……也好……”清操尴尬地应着,在温水边矮下身去,沾湿了绢巾,再用拧干的巾子蘸去孝瓘的额头和颈上的汗珠。
她的目光在他面上逡巡,那不着半点血色的脸庞,淡淡乌青的眼底,皲裂起皮的浅唇,下巴上隐隐的胡渣,都让她的心紧紧揪在一起。
她的心一紧,手上却也是一紧——锦被中有只冰凉的手,正紧紧握住了她的。
她心中一喜,望回他的眼。
他偏侧着头,双目微启,露出点点流萤。
“你在洛阳,真好……”他动了动嘴唇,该是说了这几个字。
清操哽着一口气,俯身在他耳畔,小声回道:“孝瓘,我想你了……”
寒暑秋冬,几经生死,只此一句,她终于说与他听。
话既出口,噙在眼中的泪水再难遏抑,涴澜如雨,濡湿了孝瓘的脖颈。
孝瓘轻轻抚着她的头,眸中的流萤也渐渐连做一线,滴垂在枕边……
想必胡轸和卢见樾研究的是瞌睡药,因为他们俩聊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打起了呼噜。
清操与孝瓘听到那呼噜声,俱是会心一笑——他们总算可以说上两句话了。
“你的病都好了吗?” 孝瓘急切地问。
清操没想到他还记挂着去年的事。
“嗯,马先生药到病除。”她望着他,只觉心痛如刀绞,“可是……你瘦了……”
孝瓘刚想开口解释,清操却又道:“这一年南征北战,你一定受了很多伤,吃了很多苦。”
孝瓘摇头笑了笑:“我食邑受俸,自当担下分内之责。倒是你,之前说要上战场,竟真来了洛阳……”
清操勾去眼角的泪滴,换上得意的笑脸:“你信吗?我做的事,你都没做过呢!”
“爬地道吗?”
“咦?你怎么知道?”
“我刚听到独孤永业说的话了。”他想起身看看清操,却触动了伤口,不禁痛得一颤。
“嘿,别乱动。”清操把他按回去,“你要拿什么东西?”
“不是拿东西……我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清操站起身,踱了两步,“看,好着呢。”
随后她又把在周营的遭遇讲给孝瓘,只是隐去了兰芙蓉的身份。
“若如此说,兰芙蓉应重赏,而此战,你当记首功啊。”
“啊?真的吗?怎么说?”清操拿了个蒲团,倚在他床边。
“我与斛律将军在河阳,进退维谷之时,最担心的莫过于宇文宪率军来攻打关隘。那样即便娄叡收复轵关,我们也极有可能被敌人堵在河阳而无法去救洛阳。我们也曾想过用间散布流言,使宇文宪退踞邙山,只不过细作太少,且都身份低微,恐怕不能被宇文宪听到。”
“妾身确是担心夫君的境地,但妾身倒也不敢居功!”清操嘴上这样说,脸上却是极得意。
孝瓘浅浅一笑,道:“你知我宁在河阳以死抗敌,也不愿你落入敌营,生死未卜吗?”
“人同此心,我对你又何尝不是呢?况且,我心中亦有家国天下。我能为此所做不多,便是去洛阳做医卒,便是把马让给孤独行台,便是在敌营说上几句话,我不求被青史所载,唯求顺心而已。”
孝瓘定定望了她许久,伸手抚上她的鬓发,仿佛碰到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血战
力竭之时,我见到你立于城头,轻抚瑶琴,我听到的曲子,想必就是今日这番心曲。如此,你我算不算得知音?”
清操那日确在城头,但她并未抚琴,是作为医卒来给独孤永业涂药的。
而孝瓘在城下鏖战,也未必能看到城楼上的清操。
他这般说,只是想告诉她,她与他同心合意,是他绝境中最后的支撑。
“那日虽隔白雾,我却一眼认出你的身影。我眼中是你,心中已化成曲,你既能听到这无弦琴,自然是我的知音。”
二人聊了这许多话,清操只觉得腿麻,她略欠起身想疏松一下,孝瓘却往床内里退,还道:“你上来躺一躺。”
清操赶忙按了他,一怕牵动他的伤口,二怕外间的两位瞧见。
“我一点都不累,倒是你……”清操见他颊边泛起了潮红,忙摸了摸他额头,果然起了高热,“赶紧闭眼,睡觉。”
入阵曲
“我一点都不累, 倒是你……”清操见他颊边泛起了潮红,忙摸了摸他额头,果然起了高热, “赶紧闭眼, 睡觉。”
孝瓘却不舍得睡。
她一遍遍抚着他的眼睛,轻轻哼起曲子。
“这是什么调子?听来耳生。”
“这便是我那日的心曲呀。”清操浅笑几声, “你不说你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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