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千年流量夫君: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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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日实在没时间详问这件事,我放下个东西就走。”

    清操看了看孝瓘的蓑衣,道:“今日奇娘子确未上工,我恐她此刻有不便之处。”她让孝瓘等在院中,自己先进了屋,过了老半天她才复开了门,招呼孝瓘过去。

    孝瓘推门进了屋,只见凌乱的被褥间,跪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怀中抱着啼哭不止的婴儿。

    “罪妇奇氏拜见大王。”

    这是孝瓘第一次见到奇娘子,孝瓘忙止了她的礼数,“此地偏野,无需多礼,我放个东西就走。”

    孝瓘说着,褪去斗笠蓑衣,露出缚在脊上的一张琴。

    “琴!”清操惊喜地轻呼一声,奇娘子也随之望了过去。

    孝瓘解下来,放在蒲席边炭笔所画的琴上,“我在南城买的,自然比不上你在家用的那张,不过他说是水曲柳所斫,算得良质吧?”

    清操看了看那琴质,抿唇笑了笑,倒是旁边的奇氏快语,“这是榆木做的。”

    孝瓘不懂琴材,但他听过蒙恬树榆为塞的典故,知道这种树最是寻常,用来做箱柜很容易变形,虫蛀,不禁攥紧了拳头。

    “我从未想过还能再抚琴,无论是何材质,都远胜于炭笔所涂呀!”清操说着坐在席上,伸指拨了拨琴弦。

    一串琴音如清泉过玉石,奇氏怀中的婴儿竟倏然安静下来。

    三人的目光皆汇在那婴儿身上,他便再次嚎哭起来。

    清操又拨了几下弦,哭声又止了;这回她低下头,沉下心,专注地挑抹起琴弦,纤指如鹤舞,一曲终了,那孩子竟已酣然入眠……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孝瓘起身去开门,只见一身蓑笠的尉相愿站在门外,急声道:“大王,上游传下水报,水位已超预警,必须即刻加高堰防!”

    “走!”孝瓘立刻起身,穿戴好蓑笠就往雨中去。

    “孝瓘……”清操追到门口,低声道了句:“小心点。”

    他驻了脚步,回身望了眼她,浅浅扯了扯嘴角:“放心,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们,最好往高处避一避。”

    “好。”清操应着声,眼望着孝瓘消失在雨雾中,随后掩上门。

    奇氏已将孩子安置在床上。

    “刚才奶都奶不着,没想到听着琴声竟睡熟了。”清操道。

    “许是在我腹中时,万郎常给他抚琴,他听惯了吧……”奇氏话未讲完,已然呜咽出声,“万郎还说,他想让这个孩子也进入太乐署……”

    清操此前一直尽量避免提及往事,但孝瓘刚说的话,让

    她不得不把话题引向那里。

    奇氏抹了抹眼泪,“多亏王妃帮忙隐瞒,否则哪有我们娘俩的活路?妾身来世结草衔环,方能报王妃大恩。”她说完深深一揖——这话憋在肚里许多日了,只不过她不愿触碰旧疤,一直隐忍未说。

    清操止了她的礼,道:“你若真想谢我,不如据实告诉我一件事。”

    “王妃请讲。”

    “你究竟在哪里碰到的痴巧?”

    “在靖水酒肆。”奇氏说完才觉不妥,改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万平,是他在靖水酒肆碰到的……”

    “万平说他在靖水书肆碰到的。可书肆的铺头至死都说没见过痴巧。”

    奇氏一怔,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噗通”一声跪在清操面前,道:“案子已经结了,案子已经结了……”

    “案子的确结了,可你的夫君却背负着受贿的罪名含冤而死啊!”

    奇氏伏在地上,用前额抵着地面,再抬起脸的时候,已是满面泪痕。

    清操将她搀扶起来,“更重要的是,痴巧只是受命的细作,而她领受的是何人的指令?是不是西虏在齐国还有许多她这般的细作?今天他们可以进入晋阳宫,明天他们也可以截获更多的军机密报,这些人是齐国最危险的敌人啊!”

    “王妃,是夫君与我思虑不周……他自知横竖一死,唯一心保全我们母子。”奇氏捂着脸,“我自明女庵回返邺城,到漳水畔正值当午,我在靖水的一家酒肆吃饭。我正琢磨哪里讨个门路结识四夷馆中人,在其间寻个龟兹语的译者。忽听得肆中一小娘在唱胡调。我见那小娘长得灰眸卷发,不似中原人,便试探着问她是哪里人。她说她是龟兹人,唯祖母是华人,所以她夏言说得不错。我甚是欢喜,遂用重金雇她到乐队中做译者,她便欣然允诺了。万郎只知我在靖水遇到的痴巧,却不知具体在何处,他大概去过那里的书肆,便随口一说,没想到因此害了那书肆铺头的性命……”

    奇氏突然放下双手,“等一下,瞌睡送枕头,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呢?”

    清操点了点头,“你既这般说,慧色师太的嫌疑极大,难怪她离开了明女庵。”

    清操的话音未落,耳畔忽觉一阵凉风扫过。

    一支箭就钉在离她不远的桌角上。

    她惊骇地跌扑在地,抬眼望见奇氏正捂着眼睛大叫——另一支短箭正中她左眼。

    “嘭”地一声巨响,清操再回头看,房门已被踹开,高大的人影塞住了屋外的光线,来人黑巾蒙面,手执银剑,雨水沿着锋刃蜿蜒下来,便似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河阳城下,洪水滔天,浑黄的浊流夹裹着树枝、瓦石咆哮而过,仿佛一头发疯的巨兽在东冲西决,瞬间便可毁天灭地。

    然而千百年来,长于黄河畔的生民从来就不是逆来顺受之辈,他们堵过,疏过,改过河道,筑就堤堰,就是不肯放弃土地,移居别处。因为这里有他们的农田草屋,有他们的祖先坟茔,有他们的父母儿女,故土难离,草木情深。

    历史的车轮来到此刻,停在此处,微如蝼蚁的齐人亦同先民。

    大雨滂沱,洪流滚滚,十万徭夫、兵卒、百姓手提肩扛着沙袋、石块全力堆高护城堤堰。

    孝瓘也在其间。

    他的蓑衣给了老者,斗笠给了幼童,他便褐衣赤足,立于激流,哑着嗓子指挥徭夫搬运砂石。

    “大王!”尉相愿蹚着没了大腿的水,费了好大劲才半游半走到孝瓘身边,“行台大人遣人来告,南堤决口,南城怕是守不住了!”

    “独孤行台可有撤离军民?”

    “已经在撤了。”

    二人相扶艰难爬上高台。

    “马坊怎么样了?那边地势低,一旦决口,必被殃及。”

    “行台正是这个意思,他分身乏术,顾不上马坊,但战马宝贵,不容有失!”

    “走,去看看。”

    中潭城与南岸的浮桥早已被冲断了,岸边有一水卒,缚身在木筏之上,正是他带来的消息。

    孝瓘说着就要下木筏,被水卒和尉相愿同时拉住,“大王看上面。”

    中潭城地势较两岸要高,所以自浮桥冲断后,水卒就用绳索系在城头,另一头牵入对岸,从中潭到南、北二城,只需用革带捋着绳索滑行过去;而返回中潭,则需要专门训练的水卒,背着木筏到上游,算好水流速度和距离,以斜线冲流回来。若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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