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千年流量夫君: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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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将她拥进怀里,“北上突厥,南下洛阳,你聪慧,仗义,坚强,你从来都是个敢想敢做的女子。但今后的事,都让我陪着你……好吗?”

    北地绝境中,她没有哭;都官诏狱里,她没有哭;戴着枢械,一步步从邺城走到河阳,她也没有哭;可今日,她伏在倾心相爱的男子心口上,哭得如同三岁稚童。

    孝瓘捧着那张满是泪水的脸,将她濡湿的碎发别在耳后,用才凝住血的唇吻去她颊边地一颗颗泪珠。咸热的泪灼得他有些疼,但他要记得这痛感,亦如他不能忘既往岁月里她受过的苦楚。

    他的吻止了她的泪。

    她张开泪眼望着他,微白月影下是他清俊的面容,温柔的目光正在她唇瓣上流连。

    “你试了两次了?”

    孝瓘笑了笑,竟一下红了脸。

    清操勾住他的脖颈,顺势踮起脚尖,在他唇上浅浅一触,便如一颗水珠坠入滚油。

    他瞬间抛却了平日的内敛与羞涩,猛然回吻过来,有力的she尖一点点地攻城略地,而她哪里会轻易缴械投降,如此腾/蛟/起/凤,追云逐月,直至碧夜中涌出最绚彩烟火,那

    是他们盛开的心花。

    **

    就问,甜不甜?甜不甜?

    抱树信

    自此之后, 每至黄昏时候,孝瓘都会在黄河边上等着清操,将她送回住舍, 再匆匆返回中潭城。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闲话, 孝瓘褪去甲胄皮靴,仅着葛衣蒲履, 竹簪绾发, 可因他身材长相都太过惹眼, 途中遇到别的犯奴, 总会多瞧上两眼。尤其是与清操相识的奴婢, 甚至凑过来径直相询。

    “他是我夫君,在中潭城中当差。”清操并不多说,却也不会说谎。

    “如此郎君属实难得啊!”

    面对女子们投来的纯朴炽热的目光, 孝瓘一般就是略点点头, 然后望着地面持久出神。

    “小郎家一定很有钱吧?”年纪稍长的女子忽然开口问道。

    孝瓘和清操同时抬头看她, 不知她何来此问。

    “他这般低头走路, 总能捡到不少金饼银饼吧?”

    她这么一说,逗得同行的姐妹大笑起来, 就连清操也不禁笑出了声, 不过她还是护着孝瓘,“金饼银饼没见着, 砖头瓦片满地都是, 我捡些送与你吧!”

    小婢们四散而逃,远处又聚拢在一起,高唱着“天生男女共一处, 愿得两人成翁妪。小时怜母大怜婿,何不早嫁论家计”, 互相捉搦追逐起来。

    时日久了,关于孝瓘身份的消息渐渐传播开来,犯奴们再见到他,态度变得谨慎而恭敬起来。孝瓘这才长出口气,“总算自在些,不用在地上捡饼了。”

    清操笑得花枝乱颤。

    “对了,你猜她们在背后叫你什么?”

    “不会叫……捡饼郎吧?”

    “不是……”清操“咯咯”笑得停不下来,“她们叫你关花。”

    孝瓘皱眉道:“什……什么意思?”

    “潘岳为河阳县令时,遍种桃花,时人称他河阳一县花。如今河阳改县为关,她们就叫你河阳关花咯……”

    “河阳一县花是称颂潘岳治理河阳有方,我就是个修城垒堰的,不挨着。”

    清操瞥了他一眼,“你还真是个木头美人。她们的意思是潘岳是河阳县花,你是河阳关花,这是用类比的修辞手法来夸你长得美,懂?”

    孝瓘亦瞥了一眼清操,“你确定这是在夸我?”

    清操很确定地“嗯”了一声,“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认为自己应该长什么样,你就满意了?”

    孝瓘想了想,“那必须是虎头燕颌,面圆耳大,不是像熊,就是像虎!”

    清操抱臂看着他,故作摇头叹气,“只能说你和你的理想毫不相干。”

    “我觉得——我们的孩子也许能长成那样!”

    清操的脸瞬间红了,不过当她瞧见孝瓘在偷笑,就很快悟出不对劲,“你的意思是我长得像老虎?还是像熊?”

    “没,我没那意思,是你自己说的。”

    “哼!反正我长得也像花,桃花、杏花、梨花、芍药、牡丹……但是……”清操板正了孝瓘的肩膀,笑嘻嘻对他说,“我可以想办法帮你生一个像老虎的。”

    这次换孝瓘察觉不对劲了,“想办法?你想什么办法?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

    二人这般笑闹了一阵,眼瞅着快要到清操的住舍了,孝瓘遂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袋,丢给清操,“好好吃饭。”

    清操接过来看了,竟是一袋细盐,“朝廷发的?”想想又不对,朝廷怎会发细盐给徭夫?

    “王府长史着人送过来的。”

    清操立马推却道:“定是他们听说营中无盐,专门给你的吧?”

    “是我给你备的。”孝瓘蹲下身子,撸起清操的裤管,用拇指按压她的小腿,一按便是一个小坑,“你看你腿都肿了,莫说满足我的愿望,你自己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清操俯身放下裤管,“那你呢?”

    “夫将帅者,必与士卒同滋味而共安危。”孝瓘无奈叹道,“朝廷一直在催赶工期,徭夫顶着烈日劳作,身体消耗极大。但五兵与度支互相推诿,至今都没有拨下盐来。若此时仅我独食,下面势必怨声载道。”

    自八月起,雨水渐多起来。

    孝瓘不但要加紧修城,还要协助独孤永业固堤堆堰,片刻都抽不出身。近半个月来,都只能差遣属将过来护送清操。

    这日,清操自马坊出来,终于瞧见河边有只熟悉的“大刺猬”站在那儿了;那“刺猬”自然也瞧见了清操,一溜烟儿跑过来。

    孝瓘穿着蓑衣,戴着斗笠,手中拿着一把油纸伞。

    他撑开伞覆在清操头顶,隔断了银亮而细密的雨丝。

    “你今日怎么得了空闲?”

    孝瓘伸指拂去她脸上的雨珠,拨开她额前濡湿的刘海,然后在那里留下浅浅一吻,“也不算很闲,就是想看看你。”

    清操看着他,脸颊愈发瘦削,眼底透着乌青,不禁心疼道:“你最近一定没有好好吃饭睡觉,你在忙什么呢?”

    “修葺河堤,通挖内河沟渠,以防干流涨水倒灌农田。”

    清操伸手去整他的蓑衣,“咦?你这衣服怎么穿得鼓鼓囊囊的?”她摸到他后脊上似乎有个硬硬的东西,“这是什么?”

    孝瓘笑而不答,继而又打岔道:“对了,我前些日派人回邺城去查你说的酒肆。在漳水畔有一条靖水街,其间有一家书肆和一家酒肆,均以街为名。酒肆掌柜看了痴巧的画像,当即认出了她;而书肆的铺头已死在牢中,据悉至死都不招认见过痴巧。”

    “你的意思是万平在撒谎?”

    孝瓘点了点头。

    二人一路回了住舍,进了院子,孝瓘竟也尾随进来。

    “你要亲自询问奇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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