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千年流量夫君: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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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停止了呼吸。

    “惠琳!惠琳!”延宗抓着他的肩膀晃了又晃,见他已毫无生息,只得将他丢在地上,“阿兄!现在怎么办?”

    他气急败坏地看了眼孝瓘——只见孝瓘正蹙着眉,目光也并未在他身上。

    “嘿,你想什么呢?”延宗推了推孝瓘,“我说现在怎么办?这也没说清楚,他一个突厥细作为何要寻阎氏?”

    孝瓘这才回过神来。

    “他尾随你与清操,绕至西窗闯入小室,上来就要直取我性命,你说他还能为着什么?”

    “杀死阎婆,挑起东西恶战?那我据此上书陛下吧。对了,那个在齐国内应,你还有印象吗?”

    孝瓘未答,只是眉心蹙笼得愈发紧了。

    “行,你指定是没记住。”延宗直起身,拍了拍孝瓘的肩膀,转身示意士卒们回城。

    孝瓘没有紧跟着延宗,而是渐渐拖到了队伍的末尾。

    此时,他正腹痛如绞,一口咸腥袭涌上来,他张口吐在了掌心。

    月光之下,血色如墨染。

    虺易毒(1)

    清操在前, 马嗣明在后,一群士卒在其左右,一行人回到初时上岸的码头。

    他们来时的小舟还泊在岸边, 只是船舷上挂着一顶斗笠。

    清操拿起那斗笠看了看, 轻声叹了口气。

    她到唐河渡口前,已听人来报, 惠琳打晕了原来的船夫, 上了小舟, 可她偏要早来一刻亲眼看看, 当这斗笠下闪过惠琳的脸时, 她心里只觉得很难过。

    她与延宗一路配合,将惠琳引进他们早已埋伏好的圈套。

    她本想留在中山行宫,亲口问问惠琳为何会去别国作细, 但孝瓘并不同意。

    “若真打起来, 情况会很危险。”他的理由直白简单, 也颇有道理。

    清操没有坚持, 她同马嗣明一道,乘小舟先行回城。

    舟中, 清操与马嗣明闲聊起他被贬黜的经历。

    马嗣明道:“为太后侍疾的乃徐氏兄弟。他们徐家七代名医, 徐之才常对太后说‘医不三世,不服其药’, 太后便让草民去给他们打下手。眼见太后的病一日重过一日, 徐之才在听说太后因衣服飘起,改姓“石”后,就退出寝殿, 悄声对其弟徐之范道‘近日有童谶周里跂求伽,豹祠嫁石婆, 砍墓作媒人,只得一双紫延靴,恐太后大限不远。恰逢至尊气疾发作,徐氏兄弟进了一味药,便被征调去侍奉至尊了。草民只出一方,太后却不幸崩世了。但这医治不利的罪责,还是落在了草民的头上。”①

    清操轻声叹气,也不知如何安慰他。

    马嗣明倒也豁达,“眼下这日子过得挺好,在这山水间隐居,平日便是采采药,医治些村民。无论病人的身份高贵,抑或低贱,能救活一条性命,给医者带来的快乐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二人这般聊着,眼见就快到安喜城了。

    清操想请他往郡丞府给孝瓘复诊,却不料话未出口,他竟主动提及:“不知王妃可还记得,草民前次给殿下诊出代脉的事?”

    清操会心一笑,点头道:“我正想劳烦先生。”

    马嗣明僵涩地扯了扯嘴角,“方才几次想与王妃言说此事,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先生但说无妨。”

    “刚在小室之内,草民与殿下一同等候那细作,想起代脉之征,便与他复诊。”马嗣明的神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从脉象上看,悬绝危殆,隐有油尽灯枯之兆。”

    清操闻言怔了半晌,泪珠被遏在眼眶中,转了又转,她声音发颤:“这……这怎么可能……除却偶有腹痛呕吐之状,他看起来并无异常啊?”

    “这便是蹊跷之处。”马嗣明捻须想了想,“殿下的情状与我多年前在幽州所遇之人相类,那人曾被突厥人强灌过虺易毒。”

    “虺易毒?”

    马嗣明点点头。“虺易是长于盐泽的一种蜥蜴,性温微毒,突厥将其炼化成药。人服食后,多无异状,仅偶有腹痛呕吐,但诊脉不整,多为代、结。每隔几年须再次服食,人多以为是解药,实则与此前所服的毒药并无不同,是故此毒无解。”

    “若……若坚持不服,又当如何?”

    “前次药力溃散,若不继续服药,则呕黑血而亡。”

    “先生刚说的那个幽州人,便是如此结局吗?”

    马嗣明遗憾地点了点头。“当时,草民想方设法弄到一只虺易,可它的毒性极其微弱,我又不懂炼制之法……那个人并没有救回来……”

    “只是……我从未听他说过在突厥服过毒啊……”这似是清操手中最后一株救命稻草。

    “草民也希望是自己诊错了……”马嗣明叹了口气,“若殿下从未提过,想来自己也不尽知,王妃就不要主动提及了。”

    清操听马嗣明这般说,只觉得这最后一株草也已断了,回想起孝瓘在俟斤手中所受的那些非人折磨,长夜昏迷,生死一线,倘使被强行灌下毒药,他自己也不会知道。

    “以先生之见,他还余多少时日?”

    “医书所载,此毒在人体内最多可存五载。不过也是因人而异,那个幽州人说他三年便须服药。以殿下的脉象和身体来看,恐不出一年……”

    清操屈指一算,孝瓘从突厥归来至今确已四年有余。

    她怕失态,便背转身去,任凭眼中蓄了许久的泪水,汹涌而出……

    马嗣明行医多年,见惯了这般场景,他选择了沉默和等待。

    清操再转回身,虽眼尾和鼻尖仍旧通红,面上却已无泪痕.

    马嗣明这才言道:“草民愿往塞外盐泽,捉取虺易,再研炼制之法。”

    清操深吸口气,她站起身,端端地行了礼。

    “这本是医者分内之事,王妃此礼,实在折煞草民了!”马嗣明亦起身止道。

    清操褪下腕上的玉镯,双手

    奉到马嗣明面前,“此去路远,先生典质此镯,权资路费。”

    清操先行回到郡丞府,与马嗣明的对话在她脑海中闪回过千遍万遍,以致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眼见天都要亮了,她披衣起身,想去院中透口气,才推门出去,却见书房的灯竟也亮着。

    清操远望着那窗边的剪影,心内一阵绞痛。

    她缓步走到门前,见门虚掩着,便轻轻敲了敲门,里面却无回应,她有些不放心,推门走了进去。

    孝瓘坐在窗下的蒲席上,执笔在写着什么。

    他平素一向敏锐,便是睡着也能听到门响,而今她已至近前,他却毫无知觉。

    清操想到此节,不禁驻了脚步,强抑住心中涌起的酸楚,缀上一缕笑颜,她故意嗽了嗽嗓子。

    孝瓘这才抬起头,烛光摇曳,映着他温暖的脸。

    “在写什么?这么专心?”她说着,坐在案桌的侧面。

    孝瓘放下笔,眼中满是疲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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