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千年流量夫君: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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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名戍卫。

    戍卫见延宗便要行礼,延宗对他们挥了挥手,带着清操走了进去。

    正堂内供奉着无名仙人的神位,二人穿过正堂,来到背面的小室,室外又有两名戍卫。

    这回延宗没进去,而是同清操一道立在门外。纸窗上人影晃动,可清晰辨出一坐一站,一男一女。

    过了片刻,房门一响,从中走出一人,正是马嗣明。

    他欲行礼,延宗却道:“先生不必多礼,请与王妃一起回我府邸吧。”

    马嗣明赶忙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清操先回望那小室,又看了看延宗,延宗笑着对她摆了摆手,道:“阿嫂先行回去,这边还有些事要料理。”

    清操与马嗣明走后,延宗正与那戍卫说话,纸窗上的人影突然一晃,兀自消失了,院中亦涌进四五个黑衣人,人人提刀杀向延宗。

    延宗身体虽胖,身子倒很灵活,他缩头闪过白刃,欺身到那黑衣人近前,铁臂将其熊抱起来,狠狠丢在地上,又在他的脸上跺了两脚。然后高喊一声:“老子的兵呐?速来清剿贼人!”

    从周遭树林中杀出许多手持长戟的士卒,将这茅屋团团围住。

    小室的房门被“嘭”地踹开,从里面丢出一道黑影,重重落在地上。

    延宗上前,拨开那人蒙面的黑巾,道:“惠琳,果真是你啊!你说你做点什么不好,偏要去当西面的狗?”

    中山宫(5)

    延宗上前, 拨开那人蒙面的黑巾,道:“惠琳,果真是你啊!你说你做点什么不好, 偏要去当西面的狗?”

    言罢, 延宗又抬头看了看立在石阶上的“阎婆”,挑指笑道:“四兄果然郎艳独绝!”

    孝瓘一把薅下头顶的钗环, 攒成一团, 丢向延宗, “你个阿胖!理当让你扮上的!”

    延宗出了鬼脸, 嬉笑道:“我得给阿嫂带路啊, 要不怎么引来这细作?再说,阎婆子七老八十的,哪有我这般丰腴?”

    孝瓘未理会延宗, 他步下石阶, 屈身蹲在惠琳面前, 叹气道:“我多希望是尉相愿认错了人……”

    原来, 那日在郑武叔的书房,不仅清操认出了惠琳, 在门外值戍的尉相愿也认出了他。

    待孝瓘回到房间, 尉相愿便对孝瓘说:

    “殿下可还记得,咱们押解废帝入晋阳, 途径石窟寺。夜间, 殿下在林间散步,偶遇二人秘语,殿下还令属下追上去盘查一名缁衣沙门, 属下可以肯定,惠琳正是那个沙门!”

    孝瓘听后一惊, 他仔细回想,确曾有这桩事。

    当时此二人之所以能引起注意,盖因他常年在军格外敏感。闻听他们在夜阑人静之时轻声秘语,自然不会放过。但细听他们的对话,又似寻常,只说了什么免官求袄之事,并不是什么机要,所以并未深究。

    而今,尉相愿言之凿凿,孝瓘不禁也生了疑心:他早听清操说过,惠琳甚为库头倚重,这也是他能被救出的关键所在,那库头又怎会轻易放他回中原呢?不过,惠琳终究救过他的性命,其间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又过了几日,清操与孝瓘讲遇到惠琳贫病无依的事。

    有几句话让孝瓘觉得事情并不简单——惠琳与清操说,他是趁库头兼并齐国数镇之机逃离突厥的,那可是今年才发生的事,而去年他竟在石窟寺遇到了惠琳?

    孝瓘又回忆了一遍当时的对话,隐约记得有个名字,此时,清操正说到她姑母与惠琳有情,他不禁追问可还记得惠琳在俗时的名字?

    当清操说出“子骞”二字时,孝瓘已经断定石窟寺中的人一定是惠琳了。

    如此,他在夜间与齐人勾连密谋说得通了;而他住进郡丞府,却故意隐去突厥的经历亦说得通了。

    孝瓘如实对清操讲明了心中的疑虑,因着姑母的缘故,清操初时是决然不信的。

    孝瓘便道:“他既无处容身,不如置于刺史府中,由安德派人监视。他若不是细作,正可好生将养身体,他若是细作……即便他救过我性命,我亦不会放过他。”

    清操点头同意了,并按孝瓘所言,回复给了惠琳。

    惠琳搬入刺史府后,延宗以为他就算是细作,也会蛰伏一段时间,万没想到,他竟于次日,开始向府中的小吏打探什么中山宫、阎婆子的事。

    延宗得讯后,一路小跑地闯进了郡丞府,把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孝瓘。

    孝瓘这才恍悟,他在石窟寺听到的“袄子”并非衣物,而是指“阎媪”,他刚想言语,只见寝阁的珠帘一动,清操晃身而出,她红着眼睛,淡声道:“惠琳若是细作,我亦不会放过他……”

    三人凑于一处,筹谋了这个引蛇出洞的计划……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们的设好的陷阱,阎氏根本就不在定州中山

    宫?”惠琳面如死灰地匍匐在地。

    “你休想套我们的话,我们也不知那老妇究竟在何处,这么些年了,没准早就曝尸荒野,被狼吃了也未可知。”延宗说完,撇了撇嘴。

    “惠琳,你……当真是西虏的细作吗?还是另有什么苦衷?”孝瓘问道。

    延宗白了兄长一眼,“身为齐人,却去作狗,他能有什么苦衷?”

    惠琳闭目不应。

    延宗对左右道:“将他押入大牢,明日严刑审讯他在齐国的内应!”

    士卒收起刀刃,正想过来押他,熟料他张口呕出一口黑血,伏在地上蜷成一团,样貌极其痛苦。

    孝瓘和延宗都愣在原地,只听惠琳气息微弱道:“只怕……只怕……我没有明日了……”

    “快!人犯服毒自尽了!”延宗令人去扣惠琳的嘴。

    惠琳干呕着,只是不停的吐出黑血。

    孝瓘制止了士卒,他俯身贴在惠琳嘴边,这才听到他虚声言说:“若非突厥的虺易毒①,我是不会为他们卖命的……”

    “虺易毒?”延宗也凑到近前,听他详解。

    “用盐泽蜥蜴所炼的慢性毒药,突厥贵族常用来控制下属。尤其像我这样的华人②,几乎都被喂过虺易毒。”

    “既这么说,你不是受西虏指使,而是突厥细作了?”延宗笑笑,连连摆手,“不过,你少拿什么毒来哄骗我们,我曾去跟郑郡丞打探过,你年初到郑府时,身体康健,丝毫不见中毒的迹象!”

    “中虺易毒者,终身无解,但平时与常人无异,只是偶有腹痛、呕吐的症状,每隔三、四年须服解药,否则就会口吐黑血而亡……我……我本当在刺史府中潜伏,待你们麻痹后再行事……只是……我的毒已近发作……真的等不了了……”说到后面,惠琳开始大口喘息起来,仿佛一个溺在水中的人。

    他喘了好一会儿,才攒够一丝气力:又道:“你们……也不要枉费心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死人不会开口……”

    “你!——”延宗气得想向他挥拳。

    然而他的双目缓缓闭合,微张的口中坠下最后一串血珠,他的嘴唇动了动,说了句无人听到的话——“不可入轮回”,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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