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千年流量夫君: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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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瓘简短作答后,高演表示甚为满意, 为其增邑通南一千五百户, 加开府仪同三司。

    九王高湛端了酒杯,勾着嘴角望着六兄——他现在忌惮他竟已到了这种地步?卸了他大司马的职务不说,连他京畿都督府的几千兵马都要找领军府来看着。

    高湛看了一眼身侧的高孝瑜, 笑着敬了一杯酒,轻声道:“开春去打猎吗?”

    孝瑜心中一惊——六王高演策动乾明之变, 就是与九弟高湛以打猎之名,在郊野谋定大计的。

    皇建二年公元561年

    自文宣帝崩殂,文襄皇后元仲华便从高阳王府搬到了邺南的花佛堂。她自觉羞耻,几乎与皇室断了往来,甚至连嫡子孝琬也极少相见。

    春日里,花佛堂传出文襄皇后生病的消息,此时孝瓘正为使持节在河南、成皋巡视,清操只得独自随着孝琬的姬妾来探望嫡母。

    “你就是郑氏?”那姬妾看清操的眼神有几分古怪,“你自去禅房吧,厨下还熬了药。”

    清操点点头。

    花佛堂的曲径通幽,颇有些与世隔绝的味道,古朴的禅室,供着一尊白玉的佛像。左置一榻,元仲华仰卧其上,似是昏睡不醒,河间王孝琬虚坐在旁,神情甚是忧虑。

    他抬眼看到清操,原本黯淡的眸光瞬时一亮。

    “三殿下。”清操端端的行了礼,轻声问道,“阿家①可好些了?”

    “并不见好。”孝琬眸间又覆了暮气,重重叹了口气,“四弟还未回来?”

    清操支吾着,“我确是写了封信,不过才刚发现忘了送至邮驿,想来他还不知阿家病重。”

    孝琬冷哼了一声,“你无需替他遮掩,我已派专人往河南送信,依旧不见他的人影。”

    清操不由结住。

    孝琬看了眼清操,“他这人自幼性冷薄情,待家家尚且如此,何况旁人?”

    清操低了头,不再多言。

    孝琬又叹口气,“你且帮我照看一下,我去看看药。”

    孝琬出去后不久,元仲华的眼皮微动,缓缓启了双目,看了半晌清操,神情有些恍惚。

    清操忙起身行了礼,刚想开口禀明身份,元仲华却主动道:“女施主是四王的妃子吧?”

    “妾身郑氏见过阿家。”清操点了点头,心中难免诧异——自她嫁给孝瓘,便没见过婆母,元仲华又是如何认出她的?

    元仲华咳了几声,背身向内,冷言道:“我已入空门,哪里还是什么阿家?”

    清操怕她是生了孝瓘的气,忙解释了两句,“四郎为政务所困,特嘱妾身前来探望。”

    元仲华扭头看了她一眼,轻叹口气,又背回身。

    “贫尼本应不理俗务,却始终有件未了的心事,或许你可以帮我。”

    “阿家何出此言?能为阿家分忧,原是妾身的本分。”

    “河间封王建府已有十余载,却不肯册妃,老尼想着,以你郑门清贵,许是可以合了他的心意。”

    清操万没想到已在佛门的文襄皇后会说出这番话来,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挠了半天头,才勉强答道:“待妾身回去给阿翁写封信,看他能不能在族中物色物色……”

    “你家中可有待字闺中的姐妹?”

    清操窘道:“同辈中唯妾一个女子,晚辈的年龄恐与殿下不匹……”

    元仲华沉默片刻,忽而又道:“当年,你姑母原是想将你指与三郎的……”

    此时,孝琬已端了粗瓷的药碗回来,元仲华忙住了话题,岔道:“对了,那边的箱中有封信,烦劳你帮我转交孝瓘吧,这许多时日未曾见他,竟也忘了这事。”

    清操出了花佛堂的院门,展了那信皮,发觉上面既无收信人的名字,又无寄信人的名字,甚是蹊跷。

    “王妃怎么在这毒日头里发呆?家中来了位协律郎,请您往太乐署里去一趟。”近婢避尘上前禀道。

    天子气(2)

    圆丘春祀, 天子对仪典上的音乐极为不满,乐器不全,乐章缺漏, 胡戎乐曲混杂其间。遂命太常寺制造宫悬之器, 重谱雅乐,以正中原天子的皇仪。

    可惜汉末天下大乱, 晋末五胡乱华, 纷攘百年, 会奏韶雅正音的乐工早已寥寥无几。

    太常寺卿本欲请擅长音律的荥阳郑公来矫音, 但老郑公年事已高, 不便远行,遂举荐了自己的孙女。朝野对此颇有异议,认为妇人不应涉预礼乐之事, 却一时也找不到更懂雅律的高门来代替。

    这是一个夏日渴睡的午后, 就连回廊上悬垂的编钟仿佛也在恹恹打盹。

    孝瓘走过这道回廊, 驻足在太乐署深处一间小室的门外。他轻轻敲了敲门, 打断了室内的琴瑟之音。

    一名协律郎开门探出头来,他不认得孝瓘, 却被他的一袭重甲吓了一跳, 以至于问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这……这位将军有何指教?”

    “我来找人……”他的目光透过协律郎,直往房内看去。

    “谁啊?”房中传来清操的声音。

    孝瓘还未应声, 清操已走到门口。

    汗濡的发丝贴在她的脸上, 颈间额际亦是缀满汗滴,面色彤艳,恰如她发髻上的那朵娇艳的蔷薇。

    “殿下?”清操惊喜道, “你怎么回来了?”

    孝瓘点点头。

    “我听闻家家病了,便速速赶了回来。可是……她依旧不愿见我……”

    他说完, 轻声叹了口气。

    “阿家知道你的心意便好,而且我前几日去花佛堂探望过了。对了……”她猛然想起文襄皇后给她的书信,但一摸袖兜,并未带在身上,不如晚上归家再拿给他看。

    “对什么?”

    “没……没什么……”

    孝瓘也未深问,只从怀中掏出一柄木剑,递到清操眼前。

    清操接过剑,左右端详,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猜这是何木所造?”孝瓘问道。

    清操又看了看,再闻了闻,试探答道:“是柿木吗?”

    “嗯。”孝瓘笑着点头,“你家乡的柿木有名,我就请人制了一把剑,送与你吧。”

    清操抬头望着孝瓘,叹道:“你若想给我带手信,其实用不到这么大块的木头……雕支木簪许还俭省些……”

    一旁的协律郎禁不住“噗”的笑了一声。

    协律郎自觉失仪,忙打岔开溜:“殿下远道前来,必然渴了,待臣去取些水来……”

    “有劳。”孝瓘后退一步,侧转身,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协律郎赶紧出了门,孝瓘目光却仍盯着他远去的身影。

    “他是谁?”

    “啊?”清操还在把玩那柄木剑,“哦,他叫万平。”

    “万平……”孝瓘随之念了一遍,“刚刚是他在弹琴?”

    “是呀,他琴弹得也极好!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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