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千年流量夫君: 4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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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送归四郎,以示其通好的诚意;而我们资助扶植他,用以牵制木杆的势力。卢武只要按此思路去说服陛下, 陛下万没有拒绝的道理。”

    “哦!哦!”这回延宗咧着嘴笑了,“四兄能回来就行!那我先回去了, 绍德、绍义他们还等着我击壤呢!”

    他说完,扭身就要走。

    “五弟。”孝瑜的声音忽然变得很低沉,“自今以后,无论何事,你莫要听旁人的,一定要来找阿兄商议。”

    延宗驻了脚步,转回身来,端正了辞色:“这个自然。”

    莲花纹屏风软塌上,长广王高湛倚着隐囊,微笑着望着对面的男子。

    那男子三十多岁的年纪,身着胡服,面容白皙,正在弹奏胡琵琶。

    “你弹得真好听。”他说着,伸手摸了摸那男子的脸,“此番太险,亏你及时去往肆州,结果了那阿伽郎君,还将祸水引向了三兄。唉,三兄死得可真惨啊……”

    那男子停了琴音,谄媚笑道:“那还是主上才智过人,计谋无双,尤其能未卜先知,屡屡化险为夷。主上令六王长史赵叉去找阿伽郎君本是一步妙棋,奈何太子命不该绝,阿伽也随着天恩道人的被捕而暴露。好在主上早留后手,令他叛逃突厥,如此引得天家也追去了肆州,这实在是计中之计,连环之计!只可惜碰到那个短命‘西施’,要不六王此刻早已登基,而您自也已位极人臣。奴天生驽钝,有幸为主人展草垂缰是奴几世修来的福分!”

    高湛眼见皇帝高洋身体每况愈下,欲传社稷与高殷,便借赵郡王为父母塑金身之机,以机关坍塌佛像而暗害太子。然而,因高殷的慈悲而耽误了时辰,致使计谋失败。

    高洋很快追查到设计机关的天恩道人以及背后指使的高长弼,再往上查,便连带高湛埋在高演府上的暗桩赵叉也要显露出来。好在高长弼听从早先的安排,往突厥叛逃。他途径肆州放粮,又被孝瓘擒获。高湛实在无计可施,只得派自己的亲信,开府行参军和士开前往肆州暗杀高长弼。

    和士开祖上是胡人,小字通彦,自幼善音律,尤其弹得一手好琵琶。他用白瓷哨操纵毒蛇,杀死了羁押在牢中的高长弼。又故意将那瓷哨掉落在地,使多疑的高洋联想到“第一批邢窑白瓷”,进而想到三王高浚。

    至此才堪堪与此番失败的刺杀行动彻底撇清干系,实在是狼狈至极。但和士开竟将一连串的险情与补救说成是高湛未卜先知,计谋无双,也真是极尽谄媚于能事了。

    高湛又如何听不出来,但这番话说得他心胸舒畅,很是受用,便轻轻在和士开手背上啄了一下。不过,他还是保持了一丝丝冷静:“我那疯子皇兄为何要亲去肆州刑讯高长弼?又是谁告知你高长弼被捉的?”

    和士开浅浅一笑,“奴收买了至尊身边的武卫将军,是他偷窥了高长恭的奏表,并改写了一份,这才令天家亲往肆州。”

    高湛听闻,猛然从隐囊上坐起,“是你让他改写奏表,引诱皇兄去肆州的?”

    “不……不是……”和士开观察着高湛的脸色,“大概是他想借突厥人的手……”

    他说着,比了把手刀。

    “高洋那个疯子,死在肆州倒也没什么可惜,但齐国的土地,断不能落在突厥人手里!”高湛阴沉着脸道。

    和士开匍匐在地,瑟瑟发抖道:“都是那武卫将军擅作主张……”

    高湛扶起和士开,和颜悦色道:“这个人可用,但需慎用,我想知道他的名字?”

    “阿那肱。”和士开抬起头,堆了满脸的笑纹。

    十月庚辰,本是萧瑟深秋里平凡无奇的一天。

    九原城内却是家家张灯,户户结彩,人们脸上甚至洋溢着久违的喜气——突厥放归了先帝的皇子:那位以一己之力,救了整个肆州的大英雄。

    “这位皇子容貌婉娈,堪比硕人。”

    “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麇鹿见之决骤,突厥王见之垂涎三尺!”

    在文人骚客们添油加醋的渲染下,九原城中的女子奔走呼告,竞相涌上街头,只为一睹这绮年玉貌的少年究竟是怎样的风采。

    可惜,她们失望了。

    她们只看到走在队伍最前面,威风凛凛的“落雕都督”斛律光,还有他身后绵延冗长的部曲。

    即便快到刺史府邸时,谒者拦下了这支队伍,朗声宣读天子圣谕——乐城公高肃进上仪同三司,也只有夫人郑氏缓缓下了辎车,叩谢皇恩。

    “夫君病势沉重,不能起身,妾代为接旨,还望吾皇赎罪。”接罢圣旨,郑氏亲引谒者入正堂,辎车则拐入小巷,直奔通往内院的后门。

    失望至极的少女们望着郑氏远去的背影,想着这位夫人生得如此清丽,举手投足尽是世家风仪,又独得俊美皇子的恩宠,真乃上天眷顾之人,遂生出无尽的艳羡之情。

    可没人看到,辎车直接入了内院的马厩——至于那个原该在车上的人,则在参将尉相愿的搀扶下,拖着孱弱的病体,留在长城脚下的无名小村中。

    他在前一天晚上曾对她说,他誊抄了一首诗,想去祭奠一个人。

    清操点点头,前日收拾行囊时,她无意间看到了那首诗。

    “绿兮衣兮,绿衣黄裹。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绿衣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清操擎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望着那好几处被晕染得不像话的墨字,不禁想到世间抄写这首《绿衣》①的男子,是不是都会把字写成这个样子呢?

    辎车停在无名的村边,孝瓘正欲下车,却听清操颤声唤他。

    “四郎……”她从车中取来青色的外氅,披在他身上,涩而笑道,“风大,你穿得太单薄了。”

    孝瓘心下一动,望着这件青绿色的衣服,微红了眼圈道:“多谢。”

    清操送走谒者,望着天子赏赐的笏板,紫荷,目光移到五色朝服上。她上前抖落开一套,见那衣服虽然画了龙,却是上广下窄,裙摆如燕尾,分明是公侯夫人所着象服的式样。

    她心中气闷,想来有司是不敢乱了朝廷法度,随意制作上仪同的朝服,他们一定是受了上意的。

    她早已料到皇帝不愿丑事被揭,更不会真心营救孝瓘,便同时给阿范和长兄孝瑜去了书信。及至参将尉相愿带了前军来迎,她心中的那块大石才算落了地。可她实在没想到,不能称心如意的天子竟会送了象服来羞辱孝瓘!真是荒唐之极!昏聩之极!直想剪了这些衣服,丢在那混蛋天子脸上!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旁边的婢子避尘见夫人脸色晦暗,也不敢多言,倒是她自己瞧见窗外的月亮,问了句:“几时了?第下怎么还没到?”

    避尘忙应道:“刚外院的侍卫来说,第下托人传话,他直去晋阳,让夫人不要等他了。”

    “去晋阳?陛下召见?”清操心生狐疑,既遣谒者来肆州宣旨,就不该再传他面圣了。

    “好像……并没有陛下的旨意……”避尘懦懦答道,“第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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