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月: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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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隔了千里,他听见向思思哭着声音喊云徽的名字,听见那些安保驱散那些围观的人。

    人群稀散的空隙,他看见云徽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像失去了生气。

    许清屿提起的心落下去,她没事就好,但随之又被一双手反复碾压。

    在迈过最后一列座椅时,他脚下踉跄得险些摔倒,像是用尽所有力气,将云徽抱在怀里。

    “月夕。”他低低唤着,“别怕,我来了。”

    身处泥泞旋涡的云徽有片刻呆滞,被淹没的口鼻,闻到淡淡的冷杉味,很熟悉的味道。

    她眨了眨眼。

    又是幻觉。

    许清屿不会回来的。

    再不会回来了。

    像是被掐灭最后的求生稻草,她垂着眼,耳机早已在混乱中掉落,不知被碾碎成什么样。仿若已经失聪,那些声音在耳边慢慢远去,她再听不见,直到一双温热的手捧起她的脸,拇指温柔的擦拭她眼角。

    她望进一双黢黑如墨的眼,里面写着担心和关切,还有焦急,呼吸略微不稳,手背上有一道细细的伤疤,垂在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薄削的唇一张一合,唤着她的名字。

    在大海中沉溺的人终于被找到。

    “许清屿。”她喃喃开口。

    许清屿心揪成一团,“是我,我来了。”

    “你怎么才来。”

    她声音低到根本听不清,但许清屿却读懂了,所有情绪随着她这一句而彻底崩塌,只剩愧疚和慌乱。

    “对不起,我来晚了。”

    云徽不再说话,好似再也没有话说。

    许清屿将人打横抱起,她依旧轻得跟纸片一样,但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是一种恐惧的颤抖。

    “让路。”

    他冷着声音,眉眼的戾气丝毫不加掩饰。

    原来吵闹的环境在他这一声中奇迹安静下来,本没采访到云徽的人一见许清屿,赶紧拿出手机拍照。

    许清屿循声看过去,“书溢传媒?”

    本拍照的人手不禁一顿,对上那双锐利清寒的眼,心生出一股忐忑和害怕。

    许清屿收回视线,抱紧怀里的人迈上台阶,视线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挑唇,声音平静,“记得在报道之前,让你们董事跟我谈谈。”

    至于谈什么,就不得而知,但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媒体人消息最是灵通,许清屿之前收购的影视公司,只因为负责人说了他不爱听的话,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那家公司的股市持续下跌,拍的戏不是被中断就是临了演员被抢。

    许清屿深谙如何将对手的希望一点点摧毁,再看到一点曙光后又将最后的可能掐灭,迫使对方走投无路,心甘情愿的上门道歉,自愿签署合同,而那说错话的负责人,自动辞职表示再也不踏足影视业,许清屿这才作罢。

    许清屿是商界炙手可热的新贵不错,但他的心机手段更是同行餐前饭后的谈资,阴狠暴戾,在背后,他们都叫他“疯子”。

    原来跟着拿出手机拍照的人眼观鼻鼻观心,自觉把手机收回去,谁也不想去惹怒疯子,更不想成为下一个被针对的目标,

    安保在两侧形成人形阻拦,许清屿垂眼,低声安抚怀里的人,“没事了。”

    云徽也不知听没听进,没有反应。

    向思思赶紧追上来。

    到达车库,许清屿弯腰把人放进车里,确认她没有受伤,眼里的戾气这才消失几分,轻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徽还是不答,像失去提线的木偶。

    许清屿蹙眉,抬手就要关门,白皙纤细的手指抵住,指尖泛白,指甲涂着淡色的指甲油,亮晶晶的。

    他以为云徽是有话要说,俯下身,她的目光却看向一旁的向思思。

    “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向思思摇头,满心自责,“都是因为我才出这事的。”

    要是她不准备跟涂怀告白,不让云徽来,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许清屿闻言眼梢下沉,向思思被他看得脊背发凉,垂在身前的手快绞成麻花。

    “不管你的事,我没事。”云徽温声道,“去吧。”

    向思思看看她,又看看许清屿,犹豫再三才点头,末了不放心的叮嘱,“那云老师,你到家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好。”

    直到向思思的身影消失在车库,云徽才抬眼看单手搭着车门而站的许清屿。

    许清屿以为她要跟自己说什么,但她只看了自己一眼,便收回目光,声音已然恢复如常,“可以麻烦许总送我回家吗?”

    许清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狭长的眼里翻涌着沉晦。

    他重复的问她,“有没有伤到哪里?”

    她答:“没有。”

    许清屿默了几秒,忽然长腿一跨坐进车里,手指落在她腰腹上,云徽登时眉头紧皱。

    “还要逞强吗?”他沉声问。

    云徽神色不变,“睡一觉就好了。”

    许清屿扣住她手腕,强横的掰开她的手指,掌心好几个指甲印,“怎么回事?”

    “有媒体认出了我,想采访我。”她答得平静。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他将话挑明,“在宋园,你被那些人围堵的时候神色慌乱,不断往那小助理身后退。”

    “我不想被采访,想避开。”

    “你看我信吗?”他声音终于冷了下来,“不想被采访需要把自己抓出血,需要用最原始的方式把自己保护起来,需要把手机音量开到最大。”

    他声音不大,落在云徽耳里如震鼓一般。

    云徽不说话,选择用沉默来回答。

    许清屿舌尖顶了顶腮帮,“我打电话问你们团长。”

    一晚上的害怕,漂浮的不安,在此刻齐齐涌上心头,带着被逼问的恼怒。

    她问他:“你想听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云徽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忽地笑了声,不答反问,“难道你不知道吗?”

    顷刻间,某个最不愿承认和面对的事实冲击着许清屿胸口,如一根又尖又利的刺,刺穿心口。

    云徽闭了闭眼,忍着眼眶的酸涩,把那根刺再往里面砸得更深,“许清屿,我死过一次了。”

    从他离开的那天,那一刻,她患上了这种病。

    一种莫名其妙又可笑的病。

    她尝试过看心里医生,但每次回忆起那段记忆,她就会如今天一样,如那天一样,如以往每一次发病一样。每一次医生都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安抚好她。次数多了,她也不报希望了,开始牢记自己的病症。

    她不敢去人多密集的地方,不敢跟超过三个人同时交流,她甚至商场都不敢去,去洗手间见到人多排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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