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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病美人被宿敌巧取豪夺后GB》 90-100(第1/16页)
第91章
慕容锦面露难色,嘴唇嗫嚅半刻,一个字没吐出来。
闻折柳将手中那白玉雕的平安符盘在手中,沿着红线,一下一下捻,静心感受其中纹路,细细把玩。
“有话直说。”
“陛下恕罪,微臣并不知陛下之意,乃让微臣将此讯息传到何大司马耳中。”
慕容锦原本只是双膝合拢下跪,这下光跪都不成,头不住磕地,触到毯子,发出“咚咚”闷响:“微臣只是让人将信送去中原京城,并未确保会传入何大司马耳中,她究竟是何态度,微臣更是不甚清楚。”
闻折柳并未提到“何霁月”三个字,可慕容锦到底跟他相处过一段时日,知晓他有多稀罕手里那何霁月亲自给他求的平安符。
他口中的“她”,还能是谁?
闻折柳身子下意识前倾。
这是个渴望获取更多信息的姿态,身为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他这样暴露自己此刻的情绪,实在有所失态。
可此举,若落到个仅仅想得到妻主消息的小夫郎身上,倒还挺惹人怜。
但慕容锦一声没劝,只是低头等候闻折柳的吩咐,她实在清楚,这份怜惜,她给不起,闻折柳也不要她的。
他只求何霁月怜。
闻折柳语速不自觉比平日快几分。
“你有没有让人刻意强调,说那个新生的婴孩,与何霁月的眉眼,有七八分相像?”
这其实是无稽之谈。
孩子刚出生一两周,只吃奶和哭泣利索,其余时段都在酣睡,一张小脸皱巴巴的,五官压根儿没长开,只隐约瞧出是个人样儿,根本看不出来像谁。
闻折柳命慕容锦对中原那头这般说,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
如今他生母已逝,整个西越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再没有什么人会横在他与何霁月中间,将她们俩拆散。
能阻碍她们的,只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国仇家恨。
闻折柳不是没想过即刻抱上孩子,拖着虚弱的残躯,去中原皇宫求见何霁月,将他欺瞒她一事,一五一十和盘托出,给何霁月叩头请罪。
可这样做,就能解何霁月心头之恨么?
他可是整整骗了她十几年。
他知晓何霁月最讨厌别人骗她。
他明知故犯,得了便宜还卖乖,骗了何霁月,还想恬不知耻求她宽恕,让她继续为他牵肠挂肚,在他病中悉心照顾,天底下,哪有如此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是他欠何霁月的。
他既然承袭这西越皇位,就要带着整个西越,同他一并赎罪。
挽回何霁月心一事,他已布局。
她愿入,是她们余情未了。
不愿,那他就真的只能抱着孩子,咬牙去中原求见了。
这恨缠缠绵绵到今生,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能再续到下一世,又让他站到何霁月的对立面。
他不愿与她为敌,他只想将他所有的一切都奉献出来,叫她快乐心安。
“陛下刻意嘱咐过,要提到孩子容貌一事,微臣没齿难忘。”慕容锦恭敬跪着,“微臣已将这个消息一并传去中原,请陛下放心。”
“嗯,有劳。”
闻折柳摁了摁太阳穴:“你我曾成过亲这件事,一定要瞒住她。”
慕容锦仍跪得四平八稳:“臣遵旨。”
“没别的事就下去罢。”闻折柳伸手想调身后软枕位置,可掌心一离开床榻,那总使不上劲的腿就开始抖,好似手臂沾了水珠子,人要甩掉似的。
他咬牙强撑,将滑到嘴边的痛呼咽回去,只道:“离开的时候去偏殿一趟,让小白送公主回来。”
这不争气的腿,总在他想关心闺女之时掉链子。
难受得紧,他还是念着小姑娘。
虽说整个养心殿都是闻折柳的人,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加害公主,断不容易。
可他是个爱操心的,眼里一刻没有那小姑娘的身影,心里便一刻放心不下,总觉得她离开他,他大半魂魄也被勾走了。
不自己亲眼盯着,总是不放心。
慕容锦领命退下,小白抱着悠悠转醒的公主进来,他见到闻折柳苍白的脸,以及锦被下不住抽搐的腿,眼睛瞪大:“陛下,您这腿,怎地又……”
“不必声张。”
闻折柳双手撑着床榻,坐都坐不住。
他想抱会儿孩子,但有心无力。
孩子到他怀里,只怕
会摔到地上。
“先把公主找个温暖地儿放下。”从小病到大,闻折柳早已习惯与痛楚共处,他只要鼻子还出气,眼睛还睁开,吩咐起人来,依旧有条不紊,“再将那治疗腿疾的药,煎一副过来,我吃过,自然就好了。”
“是!”小白忙不迭领命退下。
小公主闭眼酣睡,对自己父亲的病痛一无所知。
闻折柳盯着她那张皱巴巴的小脸,又想起他刻意让慕容锦放出去的,“西越公主与何霁月面上有七八分相像”的传闻。
她到底是何霁月的孩子,日后长开,定会有她的影子。
现今纵没有,也总让他想起何霁月。
她娘此刻,在做什么?
她听到他刻意传出的消息,得知他的身份,心里会怎么想?
她最恨叛徒,倘若知晓与她青梅竹马十几年的他,竟然是西越皇室唯一的继承人,在这以女子为尊的世道,用男人的身子继承西越的皇位,与她“分庭抗礼”,又会怎么想?
只怕是要除之而后快罢。
快刀斩乱麻,是她最拿手的事儿。
心中烦躁,身子跟着不好受。
闻折柳只顾着沉溺在自己的悲痛之中,连苦药何时被端入屋都不知。
直到小白将药碗端到他面前,他才缓过神,接触到熟悉的苦味,胃脘一阵翻江倒海,闻折柳并不理会,硬是咬牙咽下平日非得小白用糖哄才肯咽下的药。
“呕!”
忧虑伤脾胃,药才刚入喉,未抵达胃脘,就被无情吐出,甚至是一种爆发性的姿态,从鼻腔喷到痰盂。
他满口鼻都是火辣酸苦气儿。
“咳,咳咳!”
嗓子受这火辣一呛,完全受不了,闻折柳瘫在一堆软枕上,有气无力轻咳。
“啊啊!啊?”
小公主是个好奇心重的,又听到熟悉的呕吐声音,下意识往他这儿叫。
只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孩,清醒时间终归短暂,闻折柳草草漱过口,还没来得及哑着嗓子同小姑娘解释,她又眼睛一闭,自顾自睡去。
“叫贺兰远过来。”
闻折柳略一阖眼,吩咐小白。
小白很是不解:“您方才不是说,不碍事,不必请太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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