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亡夫长兄借子后: 17、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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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冷淡了。

    这清冷的背影实在让林嬷嬷无法判断,回去一看刻漏,发觉竟然过来整整一个时辰!

    相比前两次的确大大改善了,可林嬷嬷一扭头,竟看到茶缸里倒了许多补汤,回想大公子衣上那微不足道的褶皱,老嬷嬷又不确定了。

    她只能追问田岁禾,“娘子,今晚觉着咋样啊?”

    田岁禾揉了揉脸,耷拉着挠头内疚道:“我中间睡着了一阵,记不大清了,还梦到了阿郎。”

    林嬷嬷心里哇凉的一片。

    大公子没喝补汤,看来那一个时辰里,都是田娘子在呼呼大睡,大公子在浑水摸鱼。

    *

    宋持砚一回来便去了湢室。

    汤虽未全饮,但多少让他躁动,他又因为田氏戛然而止,回到自己院中才发觉难受。

    恶意又像大雨潜入夜。

    君子慎独,在他答应母亲的请求时,他就早已不是君子,但也不甘心在无人之时堕落。

    宋持砚手撑着墙平复。

    面前的墙却让他想到在山村时。

    田氏缩在墙根,一身孝服套在纤瘦的身子上,眼尾犹噙着新寡的眼泪,被他冷淡的模样吓得躲到墙根下:“你,你别过来……”

    宋持砚目光幽沉,邪念窜升,他用力抓住了她。

    他撞碎那堵脆弱的墙。

    *

    田岁禾一直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昨夜难得晚了一个时辰才睡,她困得紧,次日晴光大好,她第一回睡到太阳晒屁股才醒。

    还是林嬷嬷把她叫起来的,“娘子、娘子,小郡主派人来了,邀您去驿馆,应是为了木雕的事吧。”

    这回田岁禾不需要人引路,在林嬷嬷陪伴下前去。

    “姐姐!”

    小郡主对辈分的认知和判断全倚仗美丑,顺眼的排哥哥姐姐桌,不顺眼的排伯伯姨姨桌,宋持砚跟田岁禾在她这属于哥哥姐姐那辈。

    “木雕不急的,我是闲着无聊,找姐姐踢毽子!”

    踢毽子田岁禾可是能手,想给小姑娘露一手。不料一抬脚,腰就酸得扭不动,昨夜她一直在偷懒。

    她扶着腰,手落的位置刚好覆盖她晨起发现掌印。

    田岁禾尴尬收回手。

    陌生公子为人很有分寸,平时他们触碰的地方只有腰间那一小块,决不越了界限,因而昨夜之前她才会误会他只一处结实,其余地方都很文弱。

    但一个文弱的人怎么能不算太用力就留下掌痕呢?

    “姐姐踢得好高啊!”

    小郡主的欢呼戛然而止,田岁禾不慎把毽子踢在树上。

    边上只有她们两,远处倒是守着两个婢女,林嬷嬷在对墙,但田岁禾不想给她们添乱,麻溜地上了树。

    这树棵枝叶繁茂,田岁禾上了树,整个人都看不见了,刚把毽子弄下去,听到对墙林嬷嬷的请安声:

    “大公子。”

    宋持砚竟也来了?

    矜贵的大公子看到她爬树会不会嫌弃她丢宋家的脸?

    田岁禾低声叫住郡主,指了指前面:“小郡主,待会那个大冰块来了,您就……就说我去茅厕了!”

    小郡主也觉得宋家大公子像一块冰块,别说岁禾姐姐了,她一个郡主有时候都有点怕他呢。

    她连连点头答应帮她瞒着。

    宋持砚清冷的身影绕墙过来了,田岁禾猫着身子藏在茂密的树叶中,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好在宋持砚平日心无旁骛,走路习惯目不斜视,经过小郡主身边时才欠身行礼:“下官见过郡主。”

    郡主扮起小脸:“不必多礼。”

    宋持砚目光落在她旁侧,虽没开口,小郡主亦会意。

    “岁禾姐姐出恭去了,大抵吃错东西了,一直揉腰。”

    树上的田岁禾红了脸。

    宋持砚这样的人干净得像一块冰,像是不需要吃饭饮水一样,当着他的面提上茅房,好别扭。

    树下的冰块果然皱了眉。

    他定是很嫌弃,田岁禾被激出些窝囊气,动不动皱眉,哪天他拉一回肚子就老实了……但她不敢当面指责他,只敢暗地里碎碎念。

    宋持砚竟像是心有所感,扭头看向了树上,田岁禾急忙藏好。

    他只看了树上一眼,低头看着树干,田岁禾才发觉被树干上青苔有些痕迹,一看就知道!

    她不仅像一个野猴子爬树丢了宋家的脸,还联合郡主骗他。

    要是被发现了可怎么办啊。

    宋持砚头也不抬,对小郡主恭敬道:“郡主莫在此逗留,下官观树上痕迹,似有蛇出没。”

    一个字打中田岁禾七寸,此时刚好有风吹过树叶,一枚沾着露水的叶尖恰好刮过她敏感的后颈,像蛇吐出的信,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哪怕知道宋持砚可能在吓唬她,田岁禾还是慌里慌张蹿下树,宋持砚闻声抬头,清冷的眼眸很是诧异。

    “田氏?”

    他在意外,仿佛没发现她在树上,所以说有蛇不是在骗她?

    田岁禾更慌了,在离地三尺的时候她乱了阵脚,错愕地往下摔,不知是不是看错了,宋持砚居然又皱着眉往旁边躲了躲,他故意躲她。

    他不躲,她也不敢求助他,绝望地闭上眼:“阿郎!”

    宋持砚又往边上退了半步。

    昨夜她也是如此,他在底线边缘浮沉,她在下方兀自入睡,说着有关他弟弟、她亡夫的梦话。

    白日里的他可并非阿郎,没有替弟弟尽责的义务。

    尽管不愿理会,宋持砚还是伸出手去接她,手稳住她腰间。

    好闻但很贵很冷淡的熏香扑面而来,田岁禾没有摔倒,她震惊地睁开眼,面前是宋持眼清冷的眼睛。

    田岁禾被他深邃的目光看得不知所措,躲开都忘了。

    宋持砚看到一双惊鹿似的眼,和在墙根下发颤的她很像。

    不是山野小院的墙,而是昨晚湢室中的那堵墙。

    宋持砚清冷的气息和目光俱是沉下,田岁禾更是不知所措。

    他好像马上要揍她。

    因为他扣在她腰间的手很用力,还越来越用力。田岁禾不敢当众提醒宋持砚他搂得太用力了,这会显得他是个登徒子,明明是她先砸下来的。

    她只得委婉些说:“对不起,宋大……”他眼神实在可怕,像要吃人,为了让自己讨喜一些,她灵机一动:“大,大哥,对不住。”

    哪知宋持砚更冷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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