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亡夫长兄借子后: 16、补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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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王世子匆匆而来。

    小郡主急得团团转,看到爹爹来了急忙求救:“爹爹!那位姐姐,她好像不太好!”

    恭王世子问:“是身子有恙?”

    一听此话,宋持砚疾步拂开珠帘来到了内间。

    眼前景象出乎意料。田岁禾手捧一个断臂的木偶,眼眶通红,显然哭过。她虽在竭力隐忍着情绪,但悲伤还是从眼里溢出来。

    她只是在哭,并非他所猜想的那般“身子不适”。

    宋持砚恢复冷静,他险些忘了,女子即便有了身孕,也不会在几日内出现征兆。虽在因无法彻底结束这段荒唐的关系而失望。

    但也未如想象中那样失望。

    他上前问:“怎么了?”

    疏离的声音让田岁禾从情绪中醒转过来,才发觉自己当众失态,她小声地解释:“我没事。是因为这个木雕,是我阿翁雕的。”

    她的阿翁是雕刻匠人,刻艺精湛,因得罪了贵人才躲到深山里,靠给人刻墓碑谋生,她和阿郎的雕刻手艺便是从阿翁那学来的。

    “这是阿翁带我刻的木雕……我一直很珍惜它。阿翁死的时候,我跟阿郎没钱给他买棺材办丧事,到镇上卖身,有位好心的娘子路过,用三两银子换了这木偶。有了那些银子,我跟阿郎才能给阿翁买棺材,靠着剩下的钱挨过最难那两年。”

    田岁禾抚摸着木偶,仿佛看到阿翁慈祥的笑脸。

    老头子掉了门牙,笑起来很滑稽,说话也漏风,因为这还被田岁禾笑话:“阿翁就不能给自己雕一个假牙嘛,进风啦,进风啦!”

    阿翁笑得嘴巴更大了,像处在风口的山洞:“进风了好,进风了好!光喝风就能饱!”

    想起少年时的温馨时光,田岁禾又忍不住红了眼圈。

    她想阿翁和阿郎了。

    宋持砚习惯在与人往来时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但这对质朴的祖孙或许不需要客套话。

    他也不想干涉弟妇的情绪。

    恭王世子没那么多顾忌,“田娘子所遇的那位娘子是我那病弱的夫人,内子曾提过此事,五年前我刚从京师来到徽州,内子陪同。途径此处看到两个孩子在乞讨银子为祖父下葬,于心不忍,便给了些碎银子。但那两个孩子正直,非要给夫人当奴婢偿还恩情,内子只得哄着他们,用银子来换木雕。木雕惟妙惟肖,内子甚喜,把它给了小女。”

    说到此,恭王世子不无感慨,“小女一直很珍惜这一木雕,前些日子摔坏了还央我派人去当地寻找匠人。我的人去查了,镇上的匠人就那几个,一问才知约莫是一位娘子,得知人来了歙县。”

    “正好我们也经过歙县,小女猜测那位娘子定是来歙县找活计了,闹着要在各大铺子附近蹲守,我拗不过这小祖宗,让人带着她守了好几日,正巧那日娘子去铺子里,小女淘气,趁侍从偷偷跟上娘子,才有了这遭因缘际会!那日因为小女险些连累娘子受伤,属实过意不去!”

    小郡主不服气又内疚地道:“我不是非要木雕!是从前阿娘一看到木雕就说……说当时急着赶路,该再问一问那两个可怜的哥哥姐姐,最好把人带回来的。我弄坏木雕,就想找姐姐帮忙,让姐姐可以挣银子!”

    稚子善良,田岁禾心中温暖,她已平复好情绪,蹲下身就着小孩的个头,温柔安慰她:

    “是啊,要是没有那天,我还不能碰到恩人呢。更没法再看到阿翁雕刻过的木偶,是您帮了我。”

    小郡主被田岁禾哄得眉眼弯弯:“能帮到姐姐便好!”

    小女孩双颊里塞了两个鸡蛋似的圆鼓鼓,小脑袋亦毛绒绒的,像枝头的小胖山雀。

    田岁禾心里淌出软乎乎的水,不禁伸手去抚她的小脑袋。

    小孩子不似大人满肚子阴谋算计,也不会捧高踩低,面对孩子的时候田岁禾并不怕生。

    只不过想起这可是皇帝的曾孙女,她的手咻一下缩回去。

    宋持砚嘴角不经意抿起。

    田氏缩手的动作,很像母亲曾养过的狸奴。

    母亲喜静,多半时候将狸奴拘于笼中,偶尔才放出来。那狸奴喜蹲守在池边看锦鲤,锦鲤个头肥大,胆子亦很肥,有一回狸奴伸爪试探着去逗锦鲤,成精似的锦鲤丝毫不惧,张着鱼口大大对着狸奴爪子。

    久困笼中的狸奴连锦鲤都会怕,当即收回爪。

    而田氏就连面对一个毫无威胁的稚儿都谨小慎微,何尝不是关在笼中已久连鱼都惧怕的猫?

    宋持砚的视线不知不觉落向她眉间,才发觉她眼中并无惧怕,只有面对孩童的温柔。

    甚至仿佛母性的错觉。

    目随意动,他看向她的小腹,在下一刻迅速地移开。

    *

    今日拜会以田岁禾带走旧人偶,答应为小郡主雕刻新玩偶结束。她很快就跟着宋持砚打道回府。

    还跟来时一样,地上两道影子,修长的傲然清雅、从容不迫。娇小的束手束脚、亦步亦趋。

    宋持砚的眼睛虽不长在后脑勺,但田岁禾也不敢看他后背,宋持砚像是一面镜子,后背也能照见她,她亦偷看就会被发髻。

    这一处官驿离宋家人住的宅子很近,宋持砚便没骑马,他们来回都靠脚走。田岁禾住惯山野,在山里丝毫不会迷路,却极不适应城里方方正正的巷道,怕跟丢,又怕他突然像来时一样停下,让她撞个昏头。

    她只好就着他的步调,既不会太远,也不太近。

    宋持砚突然停步。

    田岁禾也忙停下,相隔不远不近,刚好五步。

    “田氏。”

    宋持砚头也不回地唤了她。

    自打郑氏问过她名字,田岁禾已经很久没被人当面叫做田氏了,除了宋持砚。郑氏唤田氏的腔调是雍容的,像是说:“喂,你这村姑,过来。”宋持砚语气冷淡,很像:“堂下何人,速速回话。”

    他举止间流露出的贵气自成一个衙门,跟在后面的护卫是他的差役,他这两个字就是锁在双手的两道枷锁,把田岁禾“押”来升堂。

    她被这贵气影响,老实巴交地停下来微微弯下腰。

    “大人,您,您说……”

    毕恭毕敬,仿佛他要对她不利,宋持砚是探花郎,纸上能写策论,堂上可审嫌犯,朝中亦可怼朝臣,话少但绝非口拙之人。

    除了面对三弟遗孀,宋持砚不记得是第几次对她的胆小无言以对,他一时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田岁禾等了半晌,直起身小声提醒他:“大人?”

    小心的模样倒叫宋持砚想起他最开始叫住她想问的话。

    “田氏,我很可怕么?”

    老实人的本性让田岁禾很想如实点头,又担心宋持砚听了不高兴,他虽然生得像清冷谪仙,可她心里他总让她想起幼时一只曾追着她半座山的大白狗,她怕狗,深知面对狗时哪怕再怕也不能直接跑,一旦跑就会激起狗的戒备被追。

    面对宋持砚,她也竭力装得不那么怕,“不、不可怕,是我胆小,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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