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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春入书色》 40-49(第14/27页)
.思乱飞。
他今年四十出头,正是宝刀不老、再接再厉的时候。只是还未被调往冀州时,他与发妻郭氏日对夜对,早就腻了烦了,即使郭氏衣衫尽.褪站在他面前,他也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郭氏善于理财经营,却也是个善妒心眼小的,即使潘素早在仕途刚有起色的时候便动了纳两房美妾的念头,郭氏仍是屡屡用两人共患难的情谊和两个儿子作威胁,死活不同意。家中有这只母老虎,潘素也知道暂时离不开她,这忍了许多年后,终于才在被调往冀州之后,彻底打开了那道纵.欲之门。
冀州虽然是大周北境要塞,常年风声鹤唳,但秦楼楚馆不缺,更偶尔有从漠北、西域来的另类货色供恩客们尝鲜,潘素更是如鱼得水。
只可惜一朝城破,他也被迫离开了冀州那风生水起之地,虽然远在邺城的潘家上下都为他投降叛国陪了葬,但他也并未放弃好好生活的念头。
静泓当然对会通的这番小动作毫不知情,他只是颇为疑惑,为何明明这次孟柯白来势汹汹、他也确乎感受到了这位赫弥舒王子对自己包庇会通的试探,可到底雷声大雨点小,是他过度揣度了,还是另有隐情?
本来,纸也是包不住火的。而之所以表面上风平浪静,自然是洛英在确定了侮辱佛门的沙弥是会通之后,又向孟柯白好一番劝说。
她并不是不痛恨会通这样败坏宝川寺名声的人,她从小在宝川寺中长大,宝川寺对她来说,几乎等于她的整个人生,有会通这样的害群之马,她恨不得立刻把他揪出来、将他逐出佛门,让他声名狼藉、从此再无生路。
可是她如今身处胡地幽州,这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事,她必须得慎重考虑;更重要的是,若放任孟柯白将此事闹大,静泓同为宝川寺的僧侣,恐怕也要受到牵连。
“之前戴嬷嬷考虑的事情很周到,”即使马车上,孟柯白那张俊容像冰山一样,洛英仍是要硬着头皮向他说好话的,“这淫.乱佛门之事,最好,还是不要张扬,若是真的传出去了,对我的声誉也是有损的。大人,你说是不是?”
“那依公主所见,此事应当如何处置?”孟柯白转头,冷厉的目光落在洛英怯惶的眼里,让她心头又是一紧。
“不如,先暂时搁置?”她不自觉舔了舔樱唇,“俗话说,捉贼拿赃,捉奸拿双……”
孟柯白的剑眉紧皱,洛英也霎时停了下来。
公主今日和他一并前往禅仁居,便将一身素衣素服换成了莲青色云锦留仙裙,领口微微向下,露出脖颈和一段雪白的玉肤,随云髻斜梳,配以几只精致华贵的嵌宝缧丝金蝴蝶,娇靥上浅浅施了粉黛,口脂的海棠红,也比她本来的唇色更要娇媚不少。
方才这一舔,便使得她香舌舌尖上也沾了这一抹海棠色,含入口中,不知甜味几何。
而这样一副打扮,是她为了去见那叫静泓的宝川寺僧侣特意换上的,就连她眼中此时难得的卑微恳求之意、口中的字斟句酌,也无一不是为了旁人。
但洛英却根本不知她身旁端坐的男人心中隐隐泛起的火,只当自己身为公主之尊,不应该说出“捉贼拿赃、捉奸拿双”这样的粗鄙之语,便遮了口鼻,以轻咳掩饰尴尬,方才换了说法:
“对于大人来说,眼下最重要的事,莫过于五日之后的受封仪式,若是在这之前节外生枝,恐怕大人的声誉也会受损。”
“嗯?”孟柯白的眼神冷冷一瞥。
“我是大人未来的王妃,”洛英虽觉得这“王妃”二字烫嘴得很,也不得不让这个身份先于“公主”的身份用来说道,“我的名誉受损,大人的名誉,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小王子剑眉皱起,似乎仍然没有松口的意思。
洛英便只好把心一横,又朝他挪动了一点,使两人的衣料相碰。
即使隔了那么多层,她仍然能见微知著,他坚实有力的大腿隐隐传来的热意。
罢了……漠北王廷为赫弥舒王子和永安公主安排的这处临时居所临阳府,规模宏大,占地甚巨,仅仅是其中公主所居的院落,便有三进三出,其中山石亭台错落,好不气派。
戴嬷嬷将孟柯白和洛英带至了一间较远的厢房,里面已经有为孟柯白备好的衣衫。关上房门,房内只有主仆三人,洛英顾及着男女大防,便自动自发停在了落地屏风之后,留戴嬷嬷领着孟柯白进去,为他更换身上弄湿的衣衫。
这处厢房虽然偏僻,可光线尚好,那夏日上午疏朗的日光透过直棂的轩窗射入,刚好将孟柯白侧身的影子投在洛英面前的屏风上,长身玉立,棱角分明,就连他高挺的鼻梁,也更加丰劲有力。
房内只有衣料窸窸窣窣缓慢的声英,恍惚间,洛英以为回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
也是这样的屏风,将他们两人分隔开。
那时候她并不知晓他的面目几何,而眼下,见识过他对洛英桢的深情之后,她反而更加坦然了。
“我之所以给北北起这个名字,”她将目光移开,语气柔缓,“因为捡到它时,身处在故土邺城以北。至于会与大人的表字相撞,是完全没有料到的。”
屏风内,戴嬷嬷感觉到面前的小王子,高大挺拔的身体似乎僵了一僵。
“若是我用大人的表字为猫命名实在侮辱,我改了便是。”那边洛英的话英刚落,戴嬷嬷便听见头顶传来清朗男声,颇有几分急切:
“不用,‘北北’就很好。”这样想来,孟柯白便很快将终于要悠悠转醒的永安公主,放回了本属于她的床榻上。
美人的螓首甫一落在她淡粉色的软枕上,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满头青丝,更是如夜朵般铺散开来。
孟柯白用长指一枚一枚取下她发间簪得十分随意的料器花,最后余下那被青丝缠了半身的象骨雕兔,兴许是他理的动作不够轻柔,只听枕上的公主不耐地“嘶”了一声,便骤然撑开了泪意朦胧的双目。
此时,清醒过来的洛英,脑中嗡嗡作响。
不需要多余的言语,她也知此时的自己,已然回到了属于她的地方,可为什么孟柯白这个外男能单独进来,还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相比于乌耆衍、车稚粥等人的绿眸,孟柯白的眸色墨绿,深沉如洗,并没有那般骇人——
可是,宴席上的惊惶,又转眼便如骤雨,让她从脚心直至头顶,霎时便被剧烈的痛感席卷。
她的表兄卢据何其无辜又何其不幸,当时明明是他自告奋勇、从并州赶赴冀州驰援,最后被潘素那个小人害得身首异处不说,就连被砍下的头颅都不得安葬,甚至被做成了酒杯,日日盛着烈酒陪这帮凶残至极的蛮夷狂歌痛饮!
而孟柯白,也正正同是这些蛮夷的一份子,血浓于水,是无论如何都抹杀不了的。
“公主……”却是孟柯白先开了口,“公主方才在宴上受了惊,微臣担心公主凤体,才出此下策的。”
言语倒是谦卑,还不忘先解释自己为何会擅闯公主闺房一事。
可洛英现在根本不想与他计较那些旁的,满心仍是那酒碗,便接了他抱上来的猫咪北北,侧翻了个身,闷闷道:
“谢大人关怀。奔波整日,大人也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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