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毁容父亲的校草时光: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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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差不多了,“那就不麻了。”

    不麻。拒绝麻醉。开什么玩笑?医生目瞪口呆。但确实,让我保持清醒时最好的选择。

    他们说我散漫、懒散,还带着点不实在的轻薄气,他不像病人,却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病气”。

    「有多虚弱,都不能让对方看出来。」

    这是我一直信奉的一句话,从孩提时代就已深深地烙在自己的血里,一直流动着。在身体的每个部位。

    可我的大部分精力,都花在如何维持个基本的人样上。

    有时,尺言会劝我道。他早看出来了:“撑不住就算了,别硬来了。”

    这也几乎是我嗜睡的源头。

    “不行。”

    劝不听,尺言也知道原因。这种硬撑,相当于死了一遍,但死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事情。我早就习惯了。

    压着声,医院的走廊上似乎都是这种声音。医生摘下口罩,放下手中的笔,抬头,开始说了起来。

    医生:“我觉得,最好是不要动刀了。”

    尺言:“他想做就让他做呗,不用这么纠结的。”

    医生:“一方面是我们医院条件有限,另一方面是风险实在太大。”

    尺言:“签免责就好了。”

    医生:“不是免不免责的问题,关键是他现在根本就开不了手术。”

    尺言:“能开的。”

    医生:“不是,就算成功了,也是了济于无,说白了做不做都一样,况且考虑到这个治疗费用,恐怕也……”

    尺言:“由着他吧,你都这样说了,不由着他他也不高兴。”

    医生:“其实还有一个问题……”

    尺言:“其实不止一个问题吧……”

    商酌之后,尺言从病房外走回到我的床边。

    “呐,医生说这手术没必要做。”

    “意思就是不想给我治。”

    “也不是,就是你现在的情况不太适宜。”

    “归根结底还是不想给我治是不是。”

    “啊呀,不是不给你治,只是不想帮你做这个手术而已。”

    “有区别吗?”

    “所以呢,我还是给你争取下来了,不过想要马上做事不可能的了,过会儿吧,情况稳定下来再说,等你好点儿了,我就带你出去看看。”

    “去哪儿?”我眉头一皱,然后缄口不语。

    尺言没在意,半趴在床边,继续说着。

    尺言立马提议:“看爸爸怎么样,看死鬼爸爸。”

    我生气,盖住被子,背过身去:“我马上就要去见他了。”

    “那带你去选墓地,好不好?”尺言换下一个提议。

    我回过身,抿抿嘴思索:“这个倒可以。”

    哥哥总是会维护我,我其实都听到了。我当然知道哥哥在自己面前是一套,在别人面前是一套。

    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我其实还挺幸福的,我如果能重开,一定要长成像尺言那样的人,那该有多受欢迎呀。

    短暂的幻想并不能让我心愿满足。

    手术搁置,化疗还得继续,我的头发是一丛一丛地掉,一手抓下来有时就是一撮,我心里不太舒服。

    陶乐还来寻我,但基本我不是在治疗就是在睡觉。

    情况差不多了,签了免责后,双方各退了一步,手术能做,改为了局麻。结果,不知是倒霉还是幸运,当日的麻药没起效果,等到手术差不多快完的时候,我才顶着一头冷汗,对医生嘟囔了一句:

    “喂,你们是不是忘了打麻药了?”

    我的恢复速度异常地快,几乎只用了别人一半的时间就恢复得差不多了。今时今日医生们还是不能理解,我究竟是怎么在麻醉没起效果的情况下做到一声不吭的。

    一日,做体检,尺言搀着我去量体重。

    “你是不是长高啦。”

    “可能是最近发烧多的原因。”

    “九十六斤,太过分了。”

    “是么?你背我。”

    于是往返时,尺言背着我走回了病房。

    我似乎只会在尺言面前这样撒娇,我可从不在别人面前这样矫情。

    看着假装睡过去的我,尺言笑笑。

    他打开手机,数着接到手的广告,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他是个电台主持人,做节目很用心,以前从来不接广告的。现在,他大概一个节目差不多一半时间都在说广告词。

    我裹在被子里,有点怕冷。

    尺言又笑了笑。

    我从小没爹没妈,是他的亲弟弟。尺言几乎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出生时,他七岁;我会说话时,他十岁;我被父亲带走时,他十三岁;我生病时,他二十多岁……这个比自己小七岁的孩子,逐渐地对自己熟悉起来,会对自己撒娇,会依赖自己,会有那种街边二流子的气质。

    所以啊。尺言可是哥哥。

    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偏心,他明明是有两个弟弟的,而他偏偏最宠爱最小的。

    这个绝世好哥哥摸着倒霉蛋弟弟的手,温声道:“好好活。”-

    尺绫有话说:大YY男主上线啦!

    ……

    他一个人坐了地铁,搭了车,步行了半个小时,跨过了那道之前怎么也过不去的台阶,转身看着那一片蓝色的海。

    坐下来,看了一会儿。

    他带着身上仅有的五十块钱,慢慢磨起来,仍旧举手敲门,然后微笑着说:

    “请问这里能长住吗?”

    民宿老板顿了顿,看着他。

    “还没吃饭吧,一起吃点吧,你……”

    “不用了。我现在想睡会儿。”

    “很累?”

    “不累。”

    “进来吧。”

    他埋头在床上,一言不发。

    第二日,他正常地洗漱打扮,出来吃早餐。老板一共备了三份,他拿走一份,在餐桌上有说有笑。

    “你什么时候去送他。”民宿老板问道。

    柜子上有一个罐子,不大。

    “等一下,吃完早餐就去,”他不在意地笑着回答。

    老板又问:“在哪儿,外面?”

    “嗯。”他淡淡低头。

    半晌,他抱起那个罐子,走向海边,在沙滩上坐着。潮寒惹得他有点冷,尺言拥了拥外套,抱紧罐子

    他低下头闭眼,浪潮拍打在礁岩上。

    第一次,罐子被夹在礁石之间,一夜过后,又重新被尺言抱住

    在那儿太容易被浪冲走了……

    第二次,罐子被放在了一柱矮矮的水泥柱子上。可还没天亮,尺言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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