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毁容父亲的校草时光: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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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迟雪这就知道,他不是因为学姐的嘱咐前来的。

    “郭雨生,是你吗?”

    她只听到尺言轻声:“你不要胡说八道了。”

    烟花从他们头顶飞过,在空中掠过一条弧线,砰然绽开。

    “你一定是郭雨生吧,不然,你早就转身走了。”她进行着若有若无的推测。

    “我不认识郭雨生。”尺言轻答。

    迟雪挨在栏杆上,扶着颔,望着天上五彩斑斓的烟花,烟花又倒映入她的眼睛:

    “我做了一个梦。”

    “在很早的时候,我梦到自己有一个爸爸,但是这个爸爸很丑,他脸上全是烧伤。”

    “我说不上讨厌他,也说不上喜欢他。他对我很好,可是我察觉不到,我有些后悔。”

    “后面,我和他吵架,他死掉了。就因为我冲红灯,他来追我。”

    “砰——啪啦啪啦”,一大片烟花再次升空,穿透耳膜,她听到璀璨火光。

    “郭雨生,如果你有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很懒,很叛逆,很不理解你。”

    “你还会对她好吗?”

    尺言就在她身旁,可是迟雪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清了,她不扭头,只是看着烟花。

    她突然说:“你就是郭雨生吧。”

    “你从很早开始,就是郭雨生了对不对。”她柔声说,“尺言才不会不搭理我,只有郭雨生,什么话都不说,也不让人觉得讨厌。”

    尺言重声一些,声音透着无力:“别胡说八道了。”

    迟雪认定了,眼前的尺言就是郭雨生。因为尺言会笑,而郭雨生不会。她很久没看到尺言笑过了。她曾经想过万一有一天,她真的站在郭雨生面前,自己应当要表露出愧疚。

    可每当她试图去臆想一种方式,哭泣、下跪、拥抱对父亲郭雨生表露出来时,大脑又瞬间空白,宛若短路。

    她不知道该怎么道歉,亦或者说,她没真正发自内心地想道歉。于是她一直看烟花,什么话都不说,她只沉浸在这样的自怨自艾间。

    “要是我没遇上你就好了。”迟雪说。

    迟雪想,自己是自私的,她根本没想找回郭雨生。因为她无法面对郭雨生,不知道怎么跟他道歉,自己错得一塌糊涂,永远在逃避。

    甚至连普通至极的林枫,她都不知道怎么应付,她天生该有遗憾。

    她掏出背包里的日记本,还有里面的试卷,递给他,“我这些天,一直在看一些东西。”

    尺言微微转头,目光落到那几张试卷的字符上,他本来沉默的目光一下子紧绷,宛若触碰刀光。

    迟雪低着头,诚心地说:“爸爸,你能告诉我这些是……”

    “哪来的。”他声音突然低沉。

    迟雪认出这是郭雨生的语调,她立马抬头,却只见尺言的阴沉面色。

    “我,”她想解释。

    “——够了!”尺言怒音。

    他一手推开迟雪递过来的日记本,迟雪一愣。

    “我根本不是你什么爸爸,你别异想天开了。”他的声音强硬,也在颤抖,强压着怒气,“莫名其妙,胡说八道。”

    迟雪静止,动作僵住。

    “什么郭雨生,什么毁容,不要再提一次。我跟你说的那些根本没有关系,我已经说了一次两次三次了,你怎么还不懂。我不想再听到这些了。”

    这些话如五雷轰顶,啪地一下冲入她的耳朵,她像一发哑火的烟花,在漫天灿烂里迅速枯萎。

    她悲哀地意识到:“你总是这样,明明认出我了。郭雨生,你究竟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尺言转头,移开目光。

    “我不知道你的生日,不知道你出身何处,我甚至连妈妈的名字都不知道。郭雨生,究竟有什么那么好瞒我?”迟雪抱着写半年的日记本,冲他哭喊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不就是冰块吗?我都看到了,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冷?你连你自己都不肯告诉我吗?”

    尺言扬起一只手,面对她。

    迟雪没有躲开,她倔强地站在那儿,巴掌在半空停住,没有落下来。

    尺言不会打她,只有郭雨生会打她。郭雨生只打过她一个巴掌。

    半晌,迟雪带着哭腔,轻轻地问:“尺言,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尺言很不耐烦:“是个累赘。”

    郭雨生碎掉了,彻底消失,正如火葬场的炉灰一样,一半装入罐子,一半飘出烟筒,还有剩下的倒入垃圾桶。

    她多么希望全部都是谎言,今夜的烟花是假的,他们根本没来过这个游乐园。

    迟雪流下很多眼泪,止不住,滴滴答答地都落在手背上。

    她多么希望他们还能在酒店里打牌,帮他们拆烤鱼、倒饮料,她能跟在父亲身边,能够隔着一层朦胧的纱。

    快醒来,这都是一场梦。

    迟雪连呼吸都感到困难,她哭得泣不成声,哭得比以往任何一回都要强烈。

    “你快安慰我啊。”迟雪缩在地上,浑身无力地哭着,连身体都抽搐。

    可是尺言没有,他就站在原地,居高临下。

    那都是大脑的欺骗,郭雨生的缄默来自于视她为累赘。他只是履行抚养她长大的义务,仅仅如此。

    她把郭雨生的麻木当作关怀,把他的疲惫错当父爱,郭雨生真的在意她吗?不在意,他说不在意。

    即便他再温柔,即便他再沉默寡言。

    有人能接受一个疏远自私的女儿吗?一个剥夺自己光彩,不懂感恩的女儿吗?能接受一个在家长会上公然朗诵“我想换一个爸爸”的英语作文的女儿吗?

    烟花在绽放,噼里啪啦,绚烂到眼前模糊。喷泉迸发,比任何事物都要梦幻。

    她做的坏事,郭雨生都知道。

    郭雨生,早就应该解脱了。

    第40章 【回忆】无名

    人影模模糊糊, 闷热的空气在底层飘荡,每有一个人走过就搅动这份平静。

    这处偏僻的门诊口的人逐渐少了,六十岁的医生洗了手, 摘下眼镜。他走出门口,从叫卖的餐车拿一个饭盒,今日吃二十块的茄子、番茄, 有些许荤菜。

    他转身回去, 侧眼, 看到门诊后门, 走廊的尽头有一个踌躇的人影。他没戴眼镜,看不清,驻地凝望半晌, 往问诊室去。

    公立医院总是很繁忙, 即便是休息时间,诊室门也大敞而开。

    老医生打开饭盒,拆下筷子,饭菜的香气很淡, 宛若白开水。他慢慢吃起来,竟然觉得有些许滋味。有的时候他不得不服老了, 自己的动作就像蜗牛, 味觉也淡下去了。

    他抬头, 发现门站了一个人影。

    “有什么事情吗?”他认出。

    天气很热, 热得人影模糊, 这个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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