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非我不可吗: 12、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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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骂人不骂口,请尊重我的名字。】

    容倦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尊重它。

    十天。

    十天不到,直接官升一阶,再升下去,他就要升天了。

    五品。

    孔大人是怎么说的来着?

    五品上会参与早朝,容倦的记忆力不是一般好,而是好到恐怖。

    但这会儿,他竟然有些不确定了。

    容倦看向长白眉太监,小心翼翼道:“公公,我从前不学无术,对官场不太了解,几品需要早朝?”

    长白眉太监为他感到遗憾:“大人还需官升半阶。”

    大梁没有五品半这种品级,但有一些职位处在四品和五品间,这种就需要早朝了。

    容倦闻言像是半只脚从阎王殿前拉了回来。

    五品就是今后他要恪守的底线。

    不,死线!

    不能有任何进步的空间。

    看他一副豪情壮志的样子,长白眉太监好心再次提醒容倦要常怀感恩的心后,含笑离开。有了圣旨,没过一会儿,督办司立刻办妥手续放人。

    容倦看着还没有住熟的牢房,悲伤之情溢于言表。

    他才进来多久,酒店的退房时间都没这个早!

    狱卒挂着常年冷硬的脸,真心说了句恭喜,满朝官员现在有血性的不多了,如此血气方刚……看容倦脸孔苍白,摇摇欲坠……

    呃,如此这般身残志坚的少年,才有资格入仕。

    愿他能节节高升,不忘初心。

    容倦压根不知道这份‘歹毒’的祝福,思绪压根不在这里,还回了承你吉言,便苦着脸往外走。

    阳光从甬道入口瞬间照入,晒在薄薄的眼皮上。

    容倦化身诗人:“夏日骄阳,我心中却不见天日。”

    语毕眨巴一下眼的瞬间,不远处,一辆马车停靠在长杆下,上面坐着一道完全意想不到的身影。

    容倦揉揉眼,确定没看错。

    他有些迟疑地走过去:“谢将军?”

    谢晏昼微微点头。

    “上车。”

    容倦这次相当果断。

    他来是坐推车来的,回去的时候正愁没有车接,原本都考虑让系统推车了。

    容倦找了一个着力点,稍微动作一下呼吸声都重了些。

    昨天杀人用力过度了。

    看出他有些吃力,谢晏昼伸出手拉了一把。

    温凉,消瘦,连指骨都比平常人细很多,很难想象这只手的主人,才杀完一个剽悍的乌戎人。

    容倦坐稳后,随意把圣旨放在一边,看不出丝毫尊重的意思。

    他一贯不动脑子,很坦诚地说出困惑:“不停职就算了,为何会给我升官?”

    谢晏昼视线扫过白皙掌下的明黄色,冷笑一声。

    这冷意不是冲着容倦而来,而是一桩往事。

    “先皇年轻时倒还有几分硬气,曾亲自率兵出征,然错误指挥不幸被俘。乌戎要求当时主战的三位大臣自杀,方才放先帝归来。”

    谢晏昼眯了眯眼:“这件事大概给当时还年幼的陛下留下阴影……和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唇边的笑意反而加深了,眸底却冰凉一片。

    容倦无意识地握紧了一下圣旨,刚那一瞬间,他清楚看到了谢晏昼眼中的屠龙意。

    与此同时,谢晏昼也在看着容倦。

    若是一个普通纨绔,这会儿早就吓到不行,但对方却反应不大。

    “原来根源在这里。”

    无视对面那份侵略感十足的探究,容倦内心直骂皇帝狗胆。

    一个王朝并非一朝一夕崩塌。

    和先皇一脉相传,军队才大捷,仅仅因为南北乌戎合一,皇帝竟然就在想着日后输了怎么办。

    臣子祭天,法力无边。

    他想关键时候把自己丢出去平息乌戎怒火。

    ——“老不死的,脑子有病吧。”

    大逆不道的辱骂言论自下而上在耳边响起。

    谢晏昼一愣,再看容倦嘴不动,小肚子动了下,佯装若无其事端坐在那里。

    他沉默地侧过脸。

    须臾,双方都没忍住,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马夫听着将军少有的笑声,打了个寒颤,上次这么笑还是在砍了乌戎南部落一个首领脑袋的时候,这次又是要砍谁?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赶上了升官这件倒霉事,容倦不得不面对现实,尽可能积极对抗。

    他选择采用最朴素的手段:请病假。

    官员告病要请太医核实诊断,太医接到通知后,习惯性先跑去了相府,郑婉本以为是皇帝终于想起了她因为平定谋反受伤的儿子,特意派太医来诊治,激动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结果太医刚被请进去,一拍脑门:“忘了,容大人现在借住将军府。”

    慌忙说着抱歉又离开了。

    一句容大人的称呼,彻底让郑婉破防。

    她迫不及待找到容承林,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那孩子不是因为杀了使者被抓,怎么还有太医来医治?”

    说完意识到自己口吻有些不对,正想要补救,却瞧见自己的夫君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点,而是在想别的事情。

    转念一想,夫君一贯主和,容恒崧先是号召捐献得罪了不少官场上的人,现在又肆无忌惮。

    不满的应该不止自己一个。

    “夫君,”郑婉轻靠着容承林,绵里藏针道,“崧儿一直不回来,听说此次大督办还为他说情,长此以往,迟早与家里离心啊。”

    离心之人,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反刺他们?

    甚至现在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已经在这么做了。

    容承林长身立在院中,岁过中年仍显清俊的面庞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直至阳光偏移几寸,他语气阴沉沉的:“再过几日,我会同他谈谈。”

    ……

    “弹弹弹,弹走鱼尾纹。”

    一连称病休息数天,容倦用晚膳时心情开阔:“不用起早贪黑,眼角的细纹都少了。”

    官员长时间请假会被罢免,他准备走一下这条赛道。

    strong哥隔空模仿容倦的动作,爪子对着鸟笼一蹬一蹬。

    厅堂内就像请了一支跨时空的交响乐队,叮铃哐当的。

    奇怪的是,最讨厌闹腾的谢晏昼,面对这种喧闹,并不觉得烦躁。

    等一人一鸟闹腾够,谢晏昼才说出噩耗:“陛下明日要在西苑举办马球赛,五品及以上的官员必须出席,不得告假。”

    容倦笑容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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