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洄: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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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亭州整个人的气质神态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前的时亭州是一个精力和感情都丰富到几乎满溢的人。他可以痛痛快快与你说笑玩闹,可以在他所坚持的立场上坚定不移义愤填膺。时亭州是鲜活的,是充满生命力的。

    现在坐在病床上的时亭州,已经不是时亭州了。

    他苍白的脸容看上去那么脆弱,像是一副玻璃,轻轻一碰就要碎掉似的。

    从前那个精蹦的让时亭云头疼极了的小子,现如今眼眸温润,里面刻着入骨的倦怠。

    那是种介于“一夕长大”和“一夜白头”之间的某种矛盾的变化。

    阎潇像别人讲不清楚,但是却并不妨碍他在看到时亭州的那一瞬间,内心涌现出的疼惜与无力。

    “州儿,”阎潇走到时亭州病床边上,他在床边单膝跪下来,嗓音哑的不成样子,“……还好吗?”

    顾风祁退开,走到房门口的位置遥遥站着,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挺好的,”时亭州咧嘴笑,“七号驻点的战况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士兵的伤亡率也控制的很低,就是激化药剂这个东西,当时不知道有这么厉害的后遗……”

    时亭州话没说完,感到有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时亭州顿住。

    他看到阎潇低着头,肩膀打着颤。

    阎潇在哭。

    “对不起……州儿,对不起……”阎潇哽咽,情绪失控,不能自已。

    “真的对不起……我当时应该和他一起的,这样他就不会出意外了……对不起……”

    阎潇单膝跪在时亭州床边,在一个后辈面前失声痛哭。

    时亭州以前从没见过阎潇这样。

    情绪是会传染的。

    小小一间病房,的伤感和悲痛很快发酵,连带着时亭州也一起湿润了眼眶。

    “哥,哥……你听我说……”时亭州掀开被子,翻身下床,他的步子有点飘,他也在地上跪下来,他扳住阎潇的肩膀,把阎潇抱进怀里。

    “哥,不是你的错,”时亭州的眼眸湿润,声音温哑,“不是你的错。”

    阎潇哽咽,泣不成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对不起”。

    时亭州鼻腔很酸涩,心里很难受。

    他把阎潇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在安抚一个小孩。

    时亭州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哥,不是你的错。”

    这是阎潇自时亭云出事以来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放下心理负担,痛痛快快无所顾忌地哭一场。

    他是真的真的很痛。

    阎潇在时亭州怀里抱头痛哭。

    阎潇哭了很久,等到情绪终于发泄完之后,他抬起眼看着时亭州,他的眼睛红红的。

    “州儿,真的对不起。”

    阎潇还是把所有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对不起,”阎潇的嗓音再一次哑下去,“如果不是我的话……”

    “哥,你别这样,”时亭州很温柔但是坚定地打断阎潇,“如果我哥还在的话,他听到你说这样的话,不会开心的。”

    阎潇垂眸,神情黯然。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顾风祁站在门边上,看着他们两个人。

    顾风祁看着看着,就满眼泪水。

    时亭州再一次把阎潇抱进怀里,他越过阎潇的肩膀,看到了顾风祁的满眼泪水。

    后来他问顾风祁,为什么哭了。

    顾风祁心里想,你都不知道,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哭了。

    顾风祁看着卧在病床上的瓷器一样脆弱苍白的时亭州,有半缕阳光落在时亭州脸上,将他整个人都映照出一种透明感来。

    顾风祁抿唇,沉默良久。

    “我很害怕。”

    顾风祁说。

    不用再多解释,时亭州就全部都懂了。

    顾风祁沉默地看着他,幽黑的双眸里又逐渐蓄起雾气。

    怕我晚到了一步,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怕这战争世事皆是如此的残酷无情,一个人轻易就能失去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东西。

    和阎潇相比,他还是幸运很多了。

    “我爱你。”时亭州紧紧握住顾风祁的手。

    “我爱你。”顾风祁哑声-

    273年,审讯室。

    冰冷的灯光,监控面板上流动着一串串机械的数字。

    那些数字精确的刻画出时亭州现在的生理特征和情绪状况。

    第二支溯洄的效力也要尽了。

    督察组长垂眸,居高临下看着苍白的时亭州。

    这一次他能想起什么东西来吗?

    第78章 叛国

    时亭州低声咳嗽两下, 然后他睁开眼睛。

    审讯室的光线是冷光,并且有点过于强烈了,时亭州的眼睛被弄得很不舒服。

    “醒了?”督察组组长示意手下人给时亭州倒水。

    时亭州低低应一声, 下颌动一下,示意解开他身上的约束带。他要坐起来。

    督察组长动动手指,马上有人照做了。

    “谢谢。”

    时亭州坐起来, 接过水杯, 他的嘴唇和脸色都很苍白。

    “第二针溯洄的药效已经结束了, ”督察组长在时亭州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虽然不知道你的记忆已经回溯到什么时间了,但是我需要提醒你的是,”督察组长面上的神情很冷酷, “第一, 溯洄作为一种精神类药剂,它对你的身体会有损伤,要是你现在已经能给出我们想要的答案了,我建议你直接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 不要再注射第三支溯洄了。”

    “第二,”督察组长拇指轻轻蹭过自己的下颌, 他的唇线抿成很严厉的一线, “顾风祁破坏灯塔围猎行动的事件, 已经被上层定性为‘叛国罪’了。无论你给出什么样的供词或者证据, 他的罪名都不会改变。”

    “顾风祁在破坏灯塔围猎行动之后, 只身跳下了塞西莉亚灯塔, 现在生死未卜。嗯, 当然, 大部分人都认为他不可能还活着。”

    “鉴于你和你们的‘逆’都在事发现场, 你们既可以被定义为叛国行为的参与者,也可以被定为叛国行为的证人。”

    “从最优化结果的角度来考虑,我奉劝你,不要再想着为顾风祁开脱罪名了。”

    “已经到了现在,想想怎么把你自己和‘逆’从和顾风祁共同叛国的罪名中摘干净,这才是最重要的。”

    督察组长说完之后冲着时亭州点点头,他自认为自己是为了时亭州好,他也认为,时亭州要是稍微还有一点权衡利弊的能力,那就应该按照自己的建议行动。

    “好。”时亭州看着他,轻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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