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剑定风波: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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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打了多久,快要到天明,卢英时带领小队,在城墙断裂处交战,幽州守军纵火,滚滚热浪让卢英时无法接近,他有点担心,“你们挖地道还要多久!”

    “这不是你家的地窖啊喂!”地道里聂柯大喊,“我们已经很快了——我靠,怎么挖好了!”

    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看来守军在里面放烟。卢英时急不可耐,拔起古雪下马,纵身跳下地道。尘烟滚滚中,他毫不畏惧,匍匐爬行,穿过呛人的烟尘,很快就干净利落爬到对面。

    幽州守军拿起铁锹就想敲他的头,他往旁边脖子一偏,没打到他,反倒是打中跟在后面的聂柯。

    聂松:“……”

    卢英时扒着洞沿噌地跃起,两三下就把几个烧秸秆的全部打倒,然后不管不顾,与身后死士一起,横冲直撞,爬上城墙,一刀将幽州旗帜砍断!

    大旗从城墙上缓缓掉落,温兰殊回头,卢英时意气风发地钳制住了城楼守将,他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聂松:走吧弟弟别丢人了。

    那个要强调一下,古代守城战动辄半年一年起步,为了叙事所以可能这个时间我会压缩一下,因为小说和历史不一样,读者对于时间的体会是不同的。真的按照历史上的来那可能石榴獭子几场仗打到最后也该奔三了到大结局奔四了,这好吗,这不好。

    为了文学叙事会加快一些进程因为要是真打一年围城战时间拉满的话……其他地图又有事情,然后我再跑图,另外一个图一年跑完再回到这边,诶他们还在围城,就很怪。

    第164章 戾气

    大殿内, 血浇遍了帷幄,与朱红盘龙柱一起构成猩红的世界。

    遍地尸体,横七竖八, 断肢散落,每具尸体都被人砍断了脖颈,又或是抹了脖子, 最脆弱的命脉一刀斩断, 几乎无法生还。

    “别……别杀我!”

    正中央的柱子约有两人合围那么粗, 徐舒信被捆缚起来, 坐在地上,瑟瑟发抖,面前萧锷亦满身血腥, 杀红了眼。

    他好整以暇地用剑身摩挲着徐舒信的脸颊, “温行在哪儿?”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徐舒信挣扎,腿在地上擦来擦去,“李廓给我的这个,就是假的,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在玩儿我!”

    萧锷不信, “你还不想说实话?”

    刚才那场打斗看得徐舒信眼花缭乱,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这萧锷身手这么好, 将十几个护卫全干趴下, 无一人生还, 而后他还想喊人增援, 结果被萧锷一掌劈晕。

    醒来之后就成了这幅模样。

    “我说的就是实话!”徐舒信快吓尿了, 他越挣扎, 绳子就越紧,已经在他浮肿的身躯上勒出血痕来,“你别不信,那李廓狡猾得很,他把温行留在自己身边,这人不过是个替身,你找我也没啥用,不如去找李廓,我告诉你李廓在哪儿!”

    萧锷想了想,蹲下身,“好啊,你告诉我。”

    “他……他自己建了避暑台和百尺楼,就在幽州以北的群山,陶真和周序能带你去!”话说罢徐舒信就开始后悔,这俩人跟温兰殊认识,如此一来自己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啊!

    果然,萧锷想到了这一层,“哦,你说巧不巧,我刚好认识他们啊!那我行个好,你自己选死法。”

    徐舒信大喊,“来人啊!”

    但没有回应。

    “我已经将几具尸体扔了出去,门子也都锁了,谁敢进来,就是这种下场。你说奇怪不奇怪,他们竟然没一个人想进来救你。”

    攻城还需要时间,萧锷有时间来折磨徐舒信,“你弟弟只想要你的命,手底下没一个人愿意为了你去死,当主公当到这份上,真是太失败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敲响了后院的门子。

    “阿信,阿信?你怎么样了啊!”

    徐舒信一顿,这是父亲徐嗣光的话。

    他把父亲囚禁在别院,没想到临了了,属下全部转投旧主。

    其实徐嗣光要是不管他,坐视不管任由温兰殊杀了徐舒信,也没人会说徐嗣光的不对,因为不孝子就算死了人们也不会说什么。

    门子砰砰声依旧响着,但徐舒信已经垂头丧气,“哈哈,竟然是他来救我。”

    萧锷不解,“有人来救你,你不愿?”

    “你杀了我吧。”徐舒信竟然改了口风,“就算你不杀我,徐嗣光也会带着手底下人处理我。其实从关押他到现在,我没一天是舒坦的,怕别人打过来,也怕徐嗣光杀了我这个不孝子。可我又怎么敢真的杀他……事已至此,荣华富贵我都享受过了!不就是徐舒皓么?老子何曾怕过!老子敢在幽州称帝,敢做他这辈子不敢做的事,他也就只配玩我玩剩下的围棋,跟在我屁股后面装孙子!”

    萧锷很不喜欢这种表面上看起来大义凛然,实则是最没本事又懦弱的男人。于是,萧锷刮下了他胳膊上一块肉,薄如蝉翼。

    “来,你不是说要看凌迟么。我最会做鱼鲙了……”

    在接连不断的惨叫声里,徐舒信恍若疯魔,又是笑着,又是疼得嗷嗷叫唤,他笑的时候,要么骂徐舒皓,要么骂徐嗣光,像是把这辈子能骂的话都说出了口。

    “你明明有了长子,为什么又要收义子!”

    “你个混蛋!说好给我的东西,为什么要跟别人分!”

    “徐嗣光你缺心眼,胳膊肘往外拐,谁家亲爹像你这样?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哈哈,下阴曹地府,我要诅咒你,我做厉鬼也要缠着你!”

    “徐舒皓你也别想逃,哈哈哈哈……抢我的东西,去死吧,哈哈哈……都去死吧!”

    萧锷不经意间已经切下几片,血淋淋地扔在一边。眼看徐舒信越骂越止不住,他觉得太吵,就干脆往心口一扎。

    徐舒皓剧痛之下,吐出一大口鲜血。

    “吵死了,你不就是嫉妒你弟弟?放心吧,我会送他去见你的。”

    声音停止了,这坨烂肉也彻底停歇,罪恶化在斑驳血迹与朱漆柱间,两者之间的痕迹分不大明。

    “狗咬狗,一嘴毛。这老子没本事玩什么制衡?可笑至极。”萧锷站起身擦了擦脸,发现自己手背上也全是鲜血,不经意中,满脸颊都是红。

    他准备收拾收拾找陶真和周序去,这是个骗局。

    但不管怎么说,徐舒信已死,攻城之后后续处理也很方便。萧锷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还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晋王!”

    萧锷听见这声称谓,吓得赶紧往屏风后一躲,现在出去肯定很显眼。

    “徐公。”是温兰殊得体谦恭的声音。

    萧锷好怕温兰殊贸然前来,他刚刚狠下心屠戮节府,又如凌迟一般处决了徐舒信,温兰殊肯定不喜欢他这样,因为“有戾气”。

    萧锷慌慌张张,把在场所有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都拿了起来,他站在血泊里,原本生杀予夺、狠戾凶残的神色荡然无存,只剩慌张,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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