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白月光他喜欢我[快穿]: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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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看不见的爱人(19)

    时寻还是那个时寻。

    手背上留着似乎永远都好不了的针孔,脸永远都是苍白的、人畜无害的,看他的时候带着信任和自己都未察觉到的胆怯,像是被猎手抓盯上的小动物。但偶尔的偶尔,季忱也会想,到底谁才是被捉住的猎物。

    季忱低头,他明知道时寻的眼底倒映不出他的影子,可还是固执地去找,他近乎偏执地问:“你心疼我吗?我的意思是你爱我吗?”

    “我现在爱你。”细白的牙齿从唇瓣后露了出来,他说话的时候将头微微偏了回去,“我是马上要死的,或许就在明天。”

    季忱沉默了,他也转过脸,用余光瞧着时寻。万初尧进来的时候将窗帘全拉开了,热烈的阳光从窗边涌到脚底,时寻赤着脚,感受夏季最后的温度。

    “要入秋了。”他叹道,“很多动物都活不过冬天。”

    房门再一次被敲响的时候,时寻在看书,将枪械的,季忱看得直打哈欠,嘴刚张开条缝,就听见怀里人不满地埋怨:“你下巴硌得我头好痛。”

    他硬生生将打到一半的哈欠咽了回去。

    “现在呢。”

    “把嘴闭上。”

    季忱不说话了,将视线从书本移到时寻骨节分明的手,果然不困了。

    “叩叩。”

    “请进。”

    季忱和时寻同时看向走进房间内的男人,又默契地将视线挪到他身后的中年男人身上。

    “时先生你好,我的名字是王界,叫我王医生就好。”

    环着他的手臂紧了紧:“王医生。”时寻老老实实地喊。

    万初尧似乎只是个带路的,在王界介绍完自己后,冲时寻点点头,关上门。

    “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王界问,“我可以坐在沙发上吗?我想我们需要聊聊。”

    其实是三个。时寻看了眼季忱,拿不准让季忱走会不会又让这个小心眼的男鬼发疯。

    季忱接收到逐客信号,演都不演了,当着时寻的面隐了身,时寻等了一会,不耐烦地甩了甩手,被牵着的力道才消失。

    王界方脸阔面,架着一副无框方眼镜,深色的嘴唇向上扬起,苹果肌反着亮光。

    粗而短的眉毛一挑,王界伸出手,五指放平对着边上的空位一指:“时先生坐。”

    时寻在离医生半人远的地方坐下,背悬在靠背前方,双腿并拢,脊背挺直,下巴绷紧。

    “别那么紧张。”王界一说话,笑容更大了,透着狡诈的慈祥,“时先生在新环境住得还习惯吗?”

    “在自己家有什么住不习惯的。”时寻淡淡道。

    “抱歉,无意冒犯。”王界道了声歉,“那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时先生最近睡眠怎么样?”

    “还可以。”

    “深度睡眠时间多久?会早醒或者做梦吗?有午睡习惯吗?”王界接连问。

    “听王医生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犯人。”时寻面无表情。

    王界又一次道歉,语气柔和了些,重新将问题说了一遍。

    “很感谢时先生的配合。”王界站起来,理了理衣服,“时先生放松心情,好好休息。”

    “也感谢您专程来看我。”时寻也站起来,旁敲侧击,“我是哪里让万少将觉得不舒服了吗?我能改的。”

    “我是个医生,不是男德训诫师。”王界开了个玩笑,“况且时先生这样的人,一看就是很守规矩的。”

    “毕竟是和少将订婚。”时寻和王界一同走出去,“王医生要和我丈夫说的话,告诉我也没关系的。”

    他脸上依旧挂着虚伪的假笑,听到“守规矩”,表情也没有动一下,只是顺势点明了自己的地位。

    可惜这层身份注定要失败了。王界为难:“抱歉,我不能说。”

    “是不能说,还是不能对我说?”他语速快了几分,听起来颇有盛气凌人的意味。

    王界此时才想起面前这位哪怕不与万初尧订婚,也是个权二代,但这并不能撬开他的嘴:“抱歉,时先生。”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走到了楼下,万初尧坐在客厅里看书,见状起身:“王医生。”

    他示意时寻回屋,但时寻只是追着王界问:“我还能考持枪证吗?医生不想说也没关系,点头摇头就可以。”

    王界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站在万初尧身后,万初尧居高临下地望着眼里带着明显慌乱的时寻,那声音从头顶传来,失了真,像是王界借万初尧的口说的答案:“时寻,回你的房间。”

    时寻固执地望向万初尧身后的男人,可惜他没有看他,只是乖顺地垂着眸子。

    “回你的房间。”万初尧重申。

    时寻不甘地看了王界一眼,转身时,背脊挺直,像只依旧骄傲的孔雀。

    谈话声被抛在身后。

    季忱没有在房间,时寻在心底喊他的名字,男人还是没有出现,系统看不下去:“他不在。”

    “他去哪里了?”

    “抱歉,我无法检测一个漏洞的行动轨迹。”

    “你也是越来越废物了。”时寻仰面躺到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样的姿势让他喘不上气,这样的处境的也是。

    躺着躺着,他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气喘得厉害,心脏跳得几乎要震断肋骨,顶上的吊灯扭曲成一张诡异的、带着无尽邪恶的笑脸,他伸手胡乱地挥着,像是要赶走面前可怖的场景,又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可身边什么都没有。

    正当他绝望之际,手忽然“啪”地一声打到了什么东西,没等他去抓,就被捉住了。

    那双冰冷的、宽大的手掌将他的手紧紧裹住,他的眼睛里忽地涌出泪来,带着哭腔一声声喊:“季忱,季忱。”

    “是我。”

    只两个字,却成功让时寻安静下来,他紧紧地抱住男人,鼻尖胡乱地在季忱的颈窝拱着,最后安静于对方的一句“深呼吸”。

    时寻大口大口喘着气,蒙着水雾的眸子哀哀地望向季忱,泪珠掉下来,被对方吻掉。

    “他什么都不想你知道。”

    时寻点点头。

    季忱用指腹将他的眼泪抹干净:“没关系,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青年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他期期艾艾地问:“他的诊断结果是什么。”

    “精神分裂阳性。”

    "可是你是真实存在"他猛地止住话头。

    “只有你能看到我。”季忱无奈地将他垂在脸边的碎发撩到耳后去,“我是你的专属物。”

    “你是我的。”时寻下意识重复。

    “我是你的。”

    他们脸贴着脸,紧紧地挨在一起,用气音说着话,像一对再正常不过的情人。

    “我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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