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误我: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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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兵马又被大雪所阻……现有的汤药并不完全对症,更别说药到病除了。

    卫怜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转身就去找季匀:“皇兄是一国之君……怎么会没有药?他为何没有提前备好?”

    季匀低着头不敢看她:“原本是有的。只是公主前些日子病重难愈……所用汤药比常人要多。再加大雪封路,陛下也……无可奈何。”

    “雪已经停了,有没有派将士去别的城取药?”卫怜眼眶通红,强逼自己冷静。直到问明白将士已出发两日,才失魂落魄地离开。

    再回到帐中,卫琢正强撑着要起身寻她。墨黑的长发凌乱披散着,不过稍稍一动,额上就又渗出细密的汗珠,一双眼睛也烧得泛红。

    即使明知道他清楚药草的事,卫怜仍是难以开口,只觉得心如刀绞,连该说什么都不知道。

    若不是她先病倒,卫琢也不会病成这样,甚至连救命的药都缺了一味。卫怜低下头,强忍眼泪爬上榻,哽咽着将脑袋埋进他的臂弯里,泪水很快沾湿他白色的中衣。

    “小妹别哭,”卫琢试图替她擦泪,“这事不怪你,要怪也是怪这场大雪……”

    他声音干涩,此时即便想挤出一个笑容,落在卫怜耳中也只剩嘶哑:“卫瑛安插的那些护卫,我没有动。有几个逃了,剩下的还在军中。若我活不成,自然将他们还给你。你若不想回姜国,季匀跟随我多年,我会让他跟着你……”

    卫怜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他,眼睛红得像兔子:“你、你不许胡说……我不要季匀……我不要他!”

    “好……那就不给他。”卫琢摸了摸她的头发,病容中透出几分无奈,“我留了遗诏……会让卫琮继位。他性子温厚,定不会为难小妹…

    …”

    “我也不要十一弟。”卫怜吸着鼻子,紧紧抱住他,不愿再听下去。

    “我只要皇兄……”

    卫琢便不再说下去,只把脸埋进她的颈窝。

    他呼吸越来越烫,也越来越重。

    ——

    等到卫琢昏沉沉睡去,卫怜却心乱如麻,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悄悄起身,穿好衣裳,掀帘出去打听找药的消息。

    人虽走了,神魂却好似被抽出一缕,仍留在那座药气弥漫的营帐里,牵连在卫琢身边,挥之不去。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未想过他也会有不好的一天。他们兄妹从小就不同,卫琢事事都能做得极好。正如分别这三年,哪怕可能终生都不得见,他依然稳稳当着他的皇帝。

    他极少生病,从不会被什么击垮,卫怜一直理所应当的这么以为。即便自己死了,他也能好好活下去。她从未想过,他竟会病得这样重,甚至可能死去。

    那时帮他擦去指缝间的血,她的手一直在抖,胸上像是被凿出一个空落落的洞,风从其中穿过去,让她身子止不住地发冷、下沉。过往种种在这一刻再也无法用理智衡量。

    无论他们之间曾有过什么,如何贪嗔痴过,他始终是她在这个世间最亲近的人。

    他们同根并蒂,那片茫茫大海也不曾将他们割离。原来不只是卫琢不肯放手,她自己又何尝愿意松开。

    这是爱……又或许不止是爱。

    皇兄对她而言,就是这样的存在。

    卫怜拭去眼泪,脚步也越来越急。

    ——

    营帐内,卫琢缓缓睁开眼,望向空空如也的床榻另一侧。

    他按着额角,艰难地撑坐起来,抬手叩了叩桌案。

    季匀悄无声息进来,行过礼后并未走近,只低声禀道:“公主执意要去林间寻药。”

    今日难得出太阳,雪也开始化了。

    卫琢因高热,四肢关节无处不痛,连思绪都跟着变迟缓:“她大病初愈,至多让她找半个时辰。之后你再过去,就说我病势反复,带她回来。”

    望着卫琢眼中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就连季匀也觉得头皮发麻。所谓病势反复……恐怕并非是假话。

    “陛下当真……还不愿服解疫毒之药?”

    卫琢低头揉着眉心:“……再等两日。”

    季匀几度欲言又止,神色复杂,卫琢却视若无物,重新躺了回去,喉间的腥甜却久久不散。

    他永远也忘不掉,自己得知卫怜在南山坠崖的那一日,眼前发黑,心脏仿佛被生生撕裂。

    离别的痛,才足以衡量爱。

    她心里装了太多人,太多事,以至于一时糊涂,分不清究竟什么最重。

    他如此冒险,可会换来她多几分真心。

    而不是像个鸵鸟……永远缩在那张名为兄妹的假壳之中。

    ——

    卫怜领着人匆匆赶往那片林子,心中清楚自己万不能再病倒,因此穿得格外厚实,袄裙外头还罩了那件榴红色的披风。

    她一心只想着寻药,直到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一下怔住了,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那嗓音既熟悉,又带着几分陌生。

    卫怜缓缓转过身,向道旁站立的人望去,睁大了双眼。

    第70章 第70章

    道旁站着一个人,衣裳朴素,身影削瘦,在白茫茫的雪地中显得有些模糊。少年时的意气早已褪去,可她仍一眼认出了他。

    两人默然相对,数年光阴横在彼此之间,脸上不见半分重逢的喜悦。

    卫怜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怅惘。她早知道陆宴祈没有死,卫琢也曾有意无意地提起,他离开长安之时,身边仍带着盈娘。

    过往种种,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待到真正相见,却发现再也无话可说。

    卫怜转身想走,他却立即追了上来,脚步声听着仍有些瘸。随行的侍从见状,当即拔剑拦在他身前。

    “阿怜……我没有别的意思,”陆宴祈的嗓音沙哑得厉害,“只是有些话,一直想对你说。”

    “我们都以为你……”

    卫怜实在想不通,他怎么还敢来找她,又是如何得知自己在此地的。

    他仍穷追不舍,侍从不认识他是谁,几乎就要动手。卫怜不想把事情闹大,不得已停下脚步,命众人退开些。

    她看了陆宴祈一眼,手指无声地攥紧:“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他沉默片刻,并未辩驳,只低声道:“既然同在幽州,亲眼见你平安,我才能放心。”

    陆宴祈似乎想扯出一个笑容,可眉间的阴郁却似刻入了骨髓,挥之不去。那笑意渐渐变得复杂,他一双幽黑的眼眸直直望着她,说不清是不甘,还是执念。

    眼前的卫怜,看上去也过得并不好。榴红色的斗篷裹着薄薄的身形,衬得她面色愈发苍白,几乎看不到血色。

    “他待你不好。”陆宴祈压低嗓音道。

    “这与你无关。”卫怜忽然感到一阵疲惫:“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

    说到底,若说对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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