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误我: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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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嫁女,她又何罪之有,需要你休弃?本朝婚配早有和离一说,而非单单丈夫休弃妻子。人既然已回了长安,以后留在我身边便是!”

    崔恒对眼前这位七公主印象不深,只隐约记得是个怯懦的性子。

    可此时眉目含霜,一张娇俏的面容满是怒色,竟也透出无形的威压,令他一时不敢接话。

    只是陛下都尚未发话……公主如此插言又算什么?崔恒敢怒不敢言,只等着新帝屏退她。

    然而他飞快觑了一眼,年轻的帝王眉宇间闪过一丝无奈的浅笑,又极快的敛去,快得让他怀疑是自己眼花。

    卫琢在书案下轻轻拍了拍卫怜的手,以示安抚,继而淡淡看向崔恒。“可。”

    崔恒一走,卫怜便急急去看贺令仪。

    卫琢望着她背影渐远,才重又坐下,长眉微挑,话里有一分玩味:“此事是出自你手?”

    韩叙并未否认,只垂眸道:“崔家原意,是想送她入庙苦修。”

    卫琢轻笑了一声:“那时是谁说,自己全然无意?如今又费手段把人引回来……”他顿了顿:“当真古怪。”

    “陛下说笑了。”韩叙将茶盏轻置于案,声线平稳:“在陛下面前,不过小巫见大巫。”

    卫琢近来心情颇好,眼眸弯了弯,不与他计较。

    毕竟他会喜欢上阿怜,也的确算不得什么寻常人。

    ——

    贺令仪一见到卫怜,眼泪几乎夺眶而出。种种前尘涌上心头,恍如隔世一般。

    卫怜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抚她,只能将贺之章的事据实相告。

    谁知这一说,她哭得更厉害了:“从前总盼着……我弟弟长大成人……如今倒宁愿他还是那副模样。”

    泪止住了些,她忽然提起裙摆便要跪拜:“我实在不愿待在宫里,求公主送我去莱州。”

    卫怜连忙扶起她,心中自然有些不舍,正待点头答应,却听贺令仪咬了咬牙:“韩叙他有病……”

    “什么病?”卫怜下意识问,紧接着,便听她恨恨骂道:“脑子有病!”

    她沿路从豫州返回长安,半途生了病,崔恒便对她百般不耐烦。最终竟是被韩叙的人手,打着别的名号接走了。而今日入宫……贺令仪又一次远远望见了他。

    卫怜回过神,瞪大双眼:“他想干什么?”她脑中闪过几人在藕香榭那时候:“贺母妃从前是不是说过,他倾心于你……”

    贺令仪满脸愤恨:“倾心?有这么倾心于人的吗?他在旁人面前那般贬低我!”

    “是不是……因为你那时候钟情我皇兄?”卫怜愈发觉得此人性情古怪,表面自负,内里却透着敏感与自卑。

    “我管他呢,谁乐意跟这群疯子搅在一起!”贺令仪想起族人,眼眶通红:“他们又有哪个手上是干净的!”

    这话自然也包含卫琢了。她说完又后悔起自己的失言,然而卫怜沉默着垂下眸,没有反驳。

    “可是……我听皇兄提过。”卫怜忽然想起一事:“韩叙的父亲,是死于你叔父之手。为何你们私下还认得?”

    贺令仪郁郁咽下一口热茶,闷声道:“几年前就认识了,我不小心……将他坐的轮椅给撞翻了,气得他半晌都说不出话。”

    卫怜一时语塞,只好道:“我会帮你去和皇兄说,你别理他就是。”

    ——

    晴好的天气未能持续多久,还不待贺令仪动身,长安城又纷纷扬扬,落下了两场鹅毛大雪。

    卫怜所居的殿阁设有椒房,暖香宜人,透不进一丝寒风。她在殿中缩了段日子,竟有些咳嗽起来,好在并不严重,她也没有太在意。

    卫琢白日忙着登基大典与厚雪防范之事,连用膳都抽不出时间,每每入夜之后,才有闲暇来看卫怜。她却习惯了早睡,二人有时候接连几日也见不上一面。

    待到瑞雪宴那日,太液池的湖水早冻为坚冰。贺令仪连日苦闷无处纾解,便邀约同样许久不曾外出走动的卫怜去湖上冰嬉。

    其实大梁并无男女大防,女子同样可以参与骑射等玩乐。卫怜过去不曾碰过这些,主要是因为卫琢不玩,除皇兄以外,更没有旁人会带着她了。

    大雪过后,太液池中三山载雪,天地之间万物皆白。

    卫怜穿得厚实,起先还觉得冷,等到换上冰履,尝试着在冰上走走滑滑,刮在脸上的风也好似不那么吹人了。她是初学乍练,贺令仪技艺再好,也被卫怜带得磕磕绊绊,而后一个不小心,两人互相抱着栽倒在冰面上。

    护具在身,倒不怎么痛,只是有些狼狈罢了。贺令仪颇有种阴沟里翻船的感觉,嗔了卫怜两句。她自己也觉得好笑又丢人,直到被扶起来时,肩头仍笑得一颤一颤,发髻也鼓了一块,瞧上去透着几分傻气。

    邻近有暖阁,两人正想走去更衣,半路却见一位宫人上前,手捧一束灼灼盛放的红梅呈给她。

    卫怜下意识以为又是卫琢叫人送的,不愿多引人注目,连忙接过,谁知那宫人道:“魏大人向殿下问安。”

    她闻言愣了愣,也无法再推回去,只得将花枝揽在怀中,对宫人道:“替我多谢他。”

    今日入宫的贵女不少,其中不乏来此赏雪之人,这会儿也在暖阁中歇息喝茶。

    暖帘被宫人掀起,伴随一阵挟着雪气的凉风,两道身影并肩而入。为首的女子身披一件榴红斗篷,发髻微蓬,戴着狐毛耳罩与手衣。半张面孔掩在一束盈盈红梅之后,琼鼻微微泛红,澄清的妙目犹如晕开了一池桃花水,好不娇艳。

    贵女们神色各异,纷纷起身见礼。

    放在过去,众人目光多围绕于卫姹或贺令仪身上,极少会投向卫怜这位默默无名的公主。然而当今陛下疼爱这位小妹,阖宫上下无人不知。卫怜逐渐习惯了旁人的注目,无数双眼睛望向她,交织着好奇、趋奉,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艳羡。

    她年岁不小了,性子又软和,闲谈中难免会被问及婚嫁之事。

    “殿下可听说了?前日中郎将又去向陛下求娶了……可陛下就是不点头。”

    “公主可是金枝玉叶……陛下定是要择选一位真正的人中龙凤,才般配呢!”

    金枝玉叶……

    卫怜捧着茶盏默不作声,茶汤热气氤氲而上,熏得她眼睫微颤。

    记不清多久了,她没有再去想婚嫁二字。比起周遭好奇不已的这些人,卫怜心中也是空茫茫的。

    那日贺之章的话,连卫怜自己都说不清是何原因,一个字都不曾告诉卫琢。

    卫琢并未对她如何,可送她出阁……恐怕是绝无可能。

    她与他,如同两株静默的藤蔓,自少时起便缠绕着生长。

    兄长为她遮蔽风雨,粗壮的藤条上伴随岁月而蜕生出尖刺,时而保护,时而绞杀。她则是更纤细的那一枝,曾经紧紧攀附着他,如今却试图一寸寸、一丝丝、缓慢地剥离。

    以兄妹之名,永不逾矩、遥遥相望。

    如此便好。

    ——

    卫琢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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