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顶流前任们包围了[娱乐圈]: 6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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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自己家庭与别人的不同与特殊,当第一次见识到命运的差距。

    逐渐成熟的岑雪,开始对玩伴有了不耐烦。

    即使他那时候也不过是小孩子,但他烦躁在于许麟根本没办法理解他说的话——是啊,要是能理解,那也不叫缺陷了。

    小孩的世界把什么都看得很重,岑雪做噩梦都怕被同学发现家里不仅穷,还有个傻子,然后他会被连坐成又傻又穷的底层人,永远也抬不起头了。

    “我不想和你说话!我要看书!”

    岑雪第一次吼他。

    许麟愣了愣,没太懂玩伴突然以许中强的态度对待自己,跑走了。

    故意把书立起来挡住脸,岑雪憋着眼睛酸意没有哭,他从小就这样,倔,还不爱哭,许中强老说他不讨喜。

    他觉得世界要完蛋了,他和许麟开始冷战了。

    为了防止许麟不理他,他要先一步不理人。

    就这样过了难熬的一周,连岑晶都发现不对,可她还没来得及调解,许麟就找到了求和的办法。

    “小雪……送你的。”

    许麟的智力在五六岁左右,会说简单的话。

    双手像是捧着什么宝物,献到岑雪眼前。

    那东西并不陌生。

    岑雪在岑丽身上见过——一条年代久远的银瓶项链,当然也悄悄探索过,岑晶不戴时,他发现这个小小的银瓶竟然能扭开。

    “……嘘!”岑雪顾不得太多,把许麟拉进房间,生怕许中强看见,“你怎么能拿妈妈的东西?”

    “礼物,”许麟努力说,他有点着急——缺陷带来的另一个通病,声音变大,“送你礼物,你喜欢吗?开心吗?别不理我啊。”

    动作间银瓶摇晃,发出颗粒碰撞的声音。

    岑雪扭开,倒出来,发现是一颗小石子一样的,干干净净的白色。

    “这是什么?”

    见岑雪终于主动和自己说话了,许麟嘿嘿笑:“北极熊的牙齿。”

    “你撒谎!”岑雪像是发现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起初许麟很惶恐,这对他来说是很严重的控诉:“没有、没有。”

    如果岑雪和他一样是五六岁的小学生,也许会被骗过去。但岑雪已经读过书了。

    北极,离这得多远啊,许麟就算是外星人,也拿不到北极熊的牙齿。

    他继续追问:“你真的撒谎了?”

    许麟要哭了:“我不坏。”

    岑雪哎呀:“没说你坏。”

    许麟品出点不对来,岑雪在笑。

    一看岑雪笑,他也嘿嘿笑,冷战就此被打破,两个额头贴额头。

    岑雪:“告诉我,到底是什么?”

    “捡到的石头,白色的,好看。”

    原来是进出门、从鞋底带进家的小石子。

    岑雪真的高兴起来,不是因为求和的项链,而是许麟会撒谎了。

    会撒谎,那就会保护自己了。

    比如他有时候会对许中强撒谎,就会少挨几顿打,到这时岑雪才明白,原来他的焦躁源自于害怕许麟没办法照顾好、保护好自己。

    这时房间里的第三个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吓了两人一跳,回头看去,是岑晶。

    原来她一开始就在房间里面。

    岑雪心虚,他比许麟想得多,在撒谎前面首先是偷东西,他知道偷东西不好,老师教过,许中强也警告过,说要是发现他像邻居儿子一样偷家里钱,就打断他的腿。

    项链算钱吗?

    许麟什么都不懂,让他来承担吧。

    岑雪闭眼,颇有种舍生取义的刚烈。

    可岑晶什么都没有做。

    她仅仅把项链给岑雪戴上,“好看,送给你,兄弟同归于好的纪念呢。”

    于是这条项链变成岑雪最宝贵的东西。

    上面承载了他与许麟的纪念日、差点一条腿的代价、还有进一步成熟的意义。

    等到许麟死后火化,并非全都被烧成了灰,岑晶崩溃,根本动弹不得,他去充当那个捡尸骨进骨灰盒的人,岑雪偷偷私藏了一颗——

    和那个小石子大小一样,属于许麟的一部分。

    项链的意义,还承载了许麟的生命。

    所以那次颜沛替他挡下危险在医院缝针,他说:只是两个小石子,其中一颗是白色的,洗干净像牙齿般的小石子。

    所以岑许也不是一开始就会带孩子哄孩子的,只因为他身边一直有个像孩子一样的许麟,用儿歌唱给他听、读绘本哄他睡觉,早已是浸入骨髓里的习惯,才能在哄圆圆的时候,信手拈来。

    “……不应该是这样的。”

    颜沛说。

    岑雪:“那应该是什么样的?”

    颜沛张张嘴,一时间说不出来。

    残留在神色上落井下石的恶劣也散去。

    要怎么说才好,他原本以为那只是无关紧要的一个人,就泄愤般挥泻脾气。

    可那是岑雪的哥哥、还是某种意义上代他死去的哥哥,颜沛就觉得全错了。

    他去探究本来是为了——

    颜沛说:“你没看见吗,我有多在意你啊。”

    岑雪:“这是怎么证明来的?”

    两次反问让颜沛有些无措,被捉中错处的感觉并不好,他下意识地偏激起情绪,使惯用的办法保护自己。

    “我为你花了那么多时间,推掉工作,压缩休息日——”

    颜沛其实还想说,s市有三个公家墓地和无数个私人骨灰盒保管室,他运气差得要死,跑遍全程到最后才找到那个一路上坡的墓园,那时候离登机还有四个小时,再不回去刘平就要杀了他,他才没来得及买花。

    然而他说不出口。

    这样的话,这样为自己讨功的话,他没有使用伎俩的习惯,因为小时候也得不到奖励,长大后自然而然生疏且陌生。

    句子送到嘴边,出口就变了个味儿:“这还不够证明吗?你不应该高兴我有多重视你吗?”

    岑雪没回答,只是眼神变了变。

    在变化后的眼神下,颜沛无比烦躁,他莫名屈辱地:“别那样看我!”

    紧接着又有些迷茫,像讨要糖果失败的孩子:“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像当年那样对我?”

    想想当年,与岑雪同居的时间就是他最开心的日子。因为岑雪会无条件顺从他,不会与他争辩,他想要获得的东西,岑雪都会答应献给他,岑雪是他的安抚物、阿贝贝,晚上有他在,再也不会睡不着了——为什么那时候能,现在不能呢?

    他只是想要岑雪爱他。

    寂静一会儿,岑雪说:“你现在不就是得到了吗?”

    颜沛没来得及欣喜,发现事情并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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