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伯爵府吃瓜日常》 120-130(第16/25页)
秦参军亦是为之震惊,女子竟有这般胆魄!他转眸呵斥,“被告柳愈庚,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铁证如山压,柳愈庚无可辩驳。
可他却似疯魔般撕下人面兽心的伪装,破口骂道:“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圣上明鉴,他们这母女二人当真可怕至极,母亲是疯子,威逼利诱臣休妻再娶。女儿更是癫狂,竟想拖着臣同归于尽,两败俱伤。圣上切不能听信这两个人的谗言——对,褚芳华,都是褚芳华以褚家之势,逼迫臣为他们效力。这一切都是褚芳华的主意!”
柳愈庚的攀咬叫不清楚这件事的旁观者,终于见识到他的面目。
齐鲤元将惊堂木再一次落下,他道:“事到如今,证据确凿,你竟还不知悔改?好,那就把褚芳华带过来,与你当面对峙。律例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们一个两个全都跑不掉。”
柳愈庚痴痴念念,沉浸在自己的执着里,听不到外头的分毫。
“人在这儿呢。”
筝从外头走来,身边站着的便是褚芳华,以及……
内常侍。
齐鲤元眯起眼睛,宝慈殿那边果真派了人。只是不知来着善于不善,齐鲤元只得按兵不动。他问:“周常侍?朕没想到,你也在这儿?”
内常侍这老狐狸,不骄不躁,拂尘一拜。他答:“微臣给官家请安,此事,事关太后娘娘以及褚家的声誉,太后娘娘听闻后特遣微臣来旁听。还请圣上原谅微臣,不请自来——”
宝慈殿压了齐鲤元这么多年,
就连这内常侍也跟着不将这新帝放在眼里。
齐鲤元垂了眸,“既是娘娘旨意,那周常侍便留下,一块旁听吧。带犯事者褚芳华过来。”
褚芳华被衙役拉扯着近了前,头一遭面圣,褚芳华肉眼可见的颤抖,她心虚着不敢去看头顶那双威严的眼睛。
齐鲤元低声吩咐于而给太史筝看座。筝颔首示意,转头坐在了公堂之下。
秦参军便在那边代替天子开口说:“犯事者褚芳华,被告柳愈庚说是你威逼利诱,出谋划策才叫他酿成停妻再娶的大错。你可认?”
褚芳华行差踏错,她本想着就算事情败露,自己依仗褚家。将所有罪责都推给柳愈庚,她照样能身退,开封府也会碍于太后的威势,不敢去深究其中细节,此事就这样以柳愈庚忘恩负义,而草草了结。
哪知道,哪知道……
太史筝竟搬出官家,将她的后路给断了。
真是够绝。
可死到临头,褚芳华仍旧嘴硬,“臣妇,臣妇不认——都是此人贪图我家富贵,想要攀高枝,借势登天。他柳愈庚无德无能,无根无基,缘何我要威逼利诱叫他做我家婿。没有道理啊!分明就是他利欲熏心,将臣妇蒙骗,将圣上蒙骗。”
作恶之人,各说各话,总在为自己的错辩驳。善良的人,为忠为义,却总因为有良心,而伤害自己。
筝垂下双目,
她想,这样并不公平。
“不认?”
筝的声音从堂下发出,她说:“二叔母派去兴仁府的差使,就在外头。他身上有什么事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需要我将他带进来吗?还是说,你现在就认罪伏法,圣上或许会在看在,你认罪态度良好的份上,从轻发落,也未可知。自断后路这种事,二叔母,可要好好选择。”
褚芳华闻言惊叹:“不是我,那是太后——”
可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转眸惶然看着内常侍止语噤声。内常侍泰然望向那猖狂的妇,眼神的警告,压下了褚芳华的所有气焰。
前后夹击,进退维谷。褚芳华彻底败给了自己的贪婪。
认罪,成了她最后的保全。
“臣妇……臣妇。”
可她依旧不甘,“臣妇……”
一切诸果,皆从因起,一切诸报,皆从业起。
褚芳华不该去怨,公堂外头闷雷隔着厚厚的阴云,响彻四野。方停了半刻的雨,又重新飘摇。筝正身坐在这场悲剧之中,蓦然望向雨中照壁上,那代表正义的獬豸,在风雨中威严可畏。
崔渐春心如刀绞,她忽而跪去褚芳华的方向,哀哀恳求,“母亲,认罪吧,回头吧——所有证据都摆在那了,错了就是错了,只要诚心悔改,一切都能重头来过。”
重头?万事灰飞,如何重头?
褚芳华却横眉怒目将崔渐春一把推开,反悔道:“我没错!我有什么错,都是你的错,都是你们的错。”
如果不是崔渐春大逆不道,如果不是褚太后背信弃义,如果不是太史筝多管闲事。如果的如果,总之是所有人对不起她,而非她对不起任何人。到了这般,她还是选择了一错再错。
认错,成了不可能的事,
齐鲤元怒发冲冠,一声令下,在场之人无人再敢高声言语。
“够了——去把证人带上来!”
话音落下,柳愈庚大抵是眼见辩白无望,代表太后的内常侍也无意相帮,他竟在证人到来前,抢先将罪责认下,“圣上,臣认罪。是臣一时鬼迷心窍,听信谗言,是臣忘恩负义,愧对宝氏女,臣甘愿受罚。”
柳愈庚想求个从轻发落。
褚芳华闻之却扯上柳愈庚的衣袖,“认罪?你不能认罪,你若认罪了!你若认罪了……”
岂不就证明,她也有罪?
可依照元梁律,人证物证俱在,哪还有他们周旋的余地?
柳愈庚与褚芳华其实心知肚明。
他们只是不敢承认。
困兽犹斗,褚芳华转头又盯上了最后那根稻草,“周常侍,太后娘娘不能见死不救啊……这一切不都是太后娘娘的吩咐吗?国舅府也牵涉其中,娘娘不能舍我不顾,娘娘她不能啊——”
内常侍厉目视之,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垂眸望着脚边苟延残喘的人,直言:“二夫人,慎言。你可想好了?诽谤太后,可不止是挨些板子那么简单的事。”
稻草自折,这深渊是褚家亲手推她下的。褚芳华瞬间瘫倒在地,如此,等待她的便只有审判了。
齐鲤元转眸问秦参军:“秦卿,如此证据确凿,犯人认罪伏诛,开封府是否可定罪?”
秦参军拱手答曰:“回禀圣上,是,可按律定罪。”
“好。”
齐鲤元得了应答,回望堂下跪着的犯罪之人,将惊堂木今朝最后一次拍定,“被告柳愈庚背信弃义,罔顾王法,公然勾结褚氏妇,意欲停妻再娶。按律当徒一年。但其身为新榜进士,朝廷命官,知法犯法,辜负皇恩,罪加一等,故改判罢黜侍御史一职,流两千里,以儆效尤。来人,把罪犯柳愈庚压去大狱,先把那一百杖打了,然后择期流放——”
齐鲤元义正严词,柳愈庚不敢置信,自己竟得到了这种结局。
被随之而来的衙役架起身,柳愈庚满眼怨念,十载的寒窗苦读,毁于一旦。他本该拥有一个很好的前程,一个美满的家,可他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