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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寡妇门前疯世子》 90-100(第3/15页)
腕上的素帕还没取下,脉枕的凉意透过帕子渗进来,却烫得她指尖微微发颤似地。
大夫被这林笙这动静惊得愣了愣,手还搭在药箱把手上,嗫嚅着补了句:“是是大喜事,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林笙没看他,眸光仍定定落在容宁身上。
那眸光里藏着些说不清的翻涌情绪,似冰下暗流。
他忽然抬手挥了挥,带着些不耐烦,“下去领赏罢。”
大夫如蒙大赦,连连作揖称谢,忙转身跟着管事匆匆退了出去。
临到门口时,还回头瞥了眼屋里,见林笙仍死死盯着那位夫人,眸光阴鸷极了,那模样实在有些吓人,大夫不敢再看,忙低下头加快步走了。
屋内倏然寂静下来,静得几乎能听见窗外风卷过花叶的声音。
阳光透过窗棂斜照进来,拢在两人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中间却似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良久,林笙深吸了一口气。
那口气吸得太急,他胸口微微起伏着。
他望着容宁低垂的眼睫。
“宁娘,你有喜了呢。”
容宁垂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回答,也没有抬头再看他一眼。
林笙望着她这副漠然模样,眸光一点点沉下去。
他下颌线绷得死紧,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的伤口,忽然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干巴巴的,像风吹过破锣,带着些呜咽。
他笑着笑着,竟渐渐收不住,笑声越来越响,渐渐笑不可遏,笑意里却没有半分喜气,反倒浸着些绝望癫狂。
忽地,他猛地收声,一拳狠狠砸在桌上!
“哐当”一声!
桌上的空碗被震得猛然一跳,侧翻滚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抬手,指着容宁,胸口剧烈起伏,眸底血丝漫开来,声音嘶哑:“我都没有碰过你啊。”
“你这喜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震得他指尖颤抖不已。
他死死盯着容宁,似要从她脸上剜出个答案来。
容宁身子猛地瑟缩了一下。
被什么蛰了似的,下意识抬手捂住了小腹,冰凉指尖按在那片薄薄的衣料上,好似这样就能护住些什么了。
林笙看在眼里,眸中惊痛一闪而过,随即眸光一戾,猛然捉住她的手。
他掌心滚烫得吓人,“宁娘,别怕,还来得及!”
“那大夫肯定还没走远,我这就叫他回来,让他开一副落胎药给你,你喝了药,就……就没事了。”
他说着便急急起身,拽着容宁的手腕往外走去。
可他一拽之下,容宁却生了根似的,纹丝未动。
林笙回眸,眸底满是不可置信。
那点希冀倏然碎得七零八落,他颤声:“你”
容宁始终垂着头。
额前垂落的碎发遮住了她的眉眼,看不清神色,只露出紧抿的唇瓣,原本殷红的唇瓣儿早已失了血色,苍白一片。
林笙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喘息着狠狠又拽了她一下,几乎是低吼:“走啊!”
容宁被他拽得身子一晃,却死死咬住唇,另一只手猛地扣住桌沿,指节泛白,连带着肩膀都绷得紧直,硬是不肯起身跟他走半步。
林笙霍然转过身来,双手死死攥着她的手腕,指尖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里,拽着她哑声质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容宁抿唇,缓缓抬眸,眸光直直望进林笙眼底。
她眸底没有泪,也没有惧,只有一片执拗倔强,像极了深冬里不肯被寒风卷落的残梅。
“这是我的孩子。”
她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坚定清晰。
林笙瞳孔骤然收缩,眸底的不可置信几乎要溢出来。
良久,那点震惊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痛色,像被揉碎的月光,散在他眸底。
“宁娘”
他喉结滚了滚,苦涩道唤她。
“我们我们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会有属于我们的孩子。”
容宁望着他,眸光没有动摇分毫。
她摇了摇头,重复道:
“我要我的孩子。”
短短三个字,羽毛般轻飘飘地,却重重砸在林笙心口上,让他瞬间失了所有力气。
攥着她手腕的手,缓缓松了一瞬,又骤然死死握紧!
“你非要如此么?”他望着她,眸中尽是惊痛。
容宁点头。
“是。”
第93章 食言
林笙望着她眸底决绝神色, 一颗心倏然似被无形大掌狠狠攥住,反复拧捏揉搓着,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往前凑了半步, 嘶哑着嗓音,哀求似地, “宁娘, 你知道留下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吗?”
他抿了抿唇。
“赵夕妍若以为这个孩子是我的,绝不会放过你, 连我连我也护不住你啊。”
容宁抬起头, 眸光定定地望着他, 睫毛上沾着点未干的湿意,笑了笑,却笑得极淡, “我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她抬手轻轻覆在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动作温柔得似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我只知道,此时此刻, 我想要这个孩子。”
她声音低了下去,神色有些怅然:“我爹娘早没了,在这世上, 我再没有一个亲人了。”
她垂眸望着自己的小腹。
“如今, 只有这腹中的小生命,跟我血脉相连,是我的至亲骨肉,是我唯一能够抓住的亲人了。”
林笙听着这话, 胸口像被重锤猛砸了一下,酸涩翻涌上来,瞬间红了眼眶。
他伸出手,想去碰她的肩膀,却又停在半空,有些哽咽:“宁娘,我我也是你的亲人啊。”
“我是你夫君,我会护着你的,我”
容宁抬眸,深深望进他眼底,那眼神里没有恨,也没有怨,只有一片凉薄的空。
她忽然嗤笑了一下,那笑声很轻,却像一根细针,狠狠扎进林笙心里。
他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往后踉跄了半步,心口骤然生疼,那痛意,铺天盖地的翻涌上来。
那痛意
比被赵夕妍折辱时更疼。
比捏碎瓷杯时更疼。
他的宁娘,他深爱的宁娘,甚至都不屑将他视为家人。
容宁没再看他,也没再说话,只垂着眼,指尖轻轻摩挲着尚且平坦的小腹。
一遍又一遍,像在跟肚子里的孩子说着只有彼此能够听懂的悄悄话。
屋里静得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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