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为心: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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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婿,当然,这并不影响您也是阿禾的夫婿。”

    咔嚓——

    茶盏遽然碎裂,声音清脆而刺耳,茶水汩汩流淌而出。

    “嗯?”褚渊被打断,目光转向他指间的碎瓷片。

    他懊恼道:“唉呀,好端端得怎碎了,没伤着殿下罢?府里都是粗人,尽采买些劣货儿,殿下万望莫责怪。”

    谢清砚垂下眼帘,掩住眸底的森然阴戾,慢条斯理地擦去指上的水渍。

    “无事,继续。”他的语气平淡到极其不正常。

    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倒要听听,褚渊这张嘴里还能吐出什么来。

    “嘶,刚说到哪儿了?”褚渊皱眉凝思,顿了顿又道,“——您也是阿禾丈夫,那便各自都宽宏大量些,除了阿禾外,殿下再娶多少女人,臣都不会过问。”

    褚渊没法要求他为妹妹守身如玉,只要阿禾不入宫,随他如何。

    他话落,谢清砚长指在桌上叩了两下,似在沉吟,慢慢地问:“镇北王说完了?”

    褚渊咂摸着沉思:“暂且就这么些罢。”

    许是光线原因,褚渊丝毫没注意到,对面谢清砚的眼底仿佛结了层厚冰,连带着脸色也冰冷彻骨。

    谢清砚紧紧盯着褚渊,从齿缝间逐字逐句地道:“镇北王所说的,我一概都不会答应。”

    闻言,褚渊先是愕然愣住,紧接着一股怒气直冲脑顶。

    还未发作,又听谢清砚加重语气,冷冷道:

    “其一,要阿禾留在朔州,绝无可能。”

    “其二,镇北王若是敢为阿禾择一个,我便杀一个。”

    “其三,我此生只会有阿禾一妻,永不会有她人。”

    屋里骤然陷入一片剑拔弩张的死静。

    褚渊气得差点当场暴起,生生按下撸袖子的冲动。

    敢情他好声好气说了半天,全然是白费口舌。

    “呵,只娶阿禾一人,你说得倒是好听!”褚渊拍案而起,咬牙切齿地望着他,“这世上只消两片嘴皮子一动,冠冕堂皇的好话谁人不会说,你现在说不会有,往后呢,谁能说得准!”

    谢清砚在褚渊充满盛怒的注视中,不疾不徐道:“我既敢承诺,就绝不会食言。”

    “镇北王若是担心真有那么一天,届时,你哪怕领兵直取上京,我也绝不会阻拦半分。”

    言下之意,他若是变心,皇位可拱手相让。

    褚渊顿时心头剧颤,张口无言,满怀膨胀的怒气被人戳破,刹那间消了个七七八八。

    这番话实在是令人洞心骇耳。

    褚家先祖功勋累累,子孙世代袭爵,可终是异姓,历代帝王之心难测,瞬息万变,早生不满。

    到了他这一代,谢清砚那皇帝老子更是唯恐他有造反之心,恨不得将他铲除殆尽。

    而今,谢清砚却敢说出,对他谢家祖宗大逆不道的话来,褚渊还有什么可回怼的。

    平心而论,他也不想同谢清砚交恶,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褚渊不动声色的目光在谢清砚脸上一瞥,烛火中那份坚毅神情清晰可见,无声中散发出浓浓的压迫感。

    漫长的沉默之后,褚渊问:“若日后,文武百官,世家权贵对殿下施压,迫娶她人,再对阿禾颇有微言,又当如何?”

    到了天家,姻事与朝政向来都是紧密联系,盘根错节的。

    谢清砚淡淡道:“我的家事,不会容无关之人,有半点威胁和指手画脚的可能。”

    语气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肃杀之气。

    “殿下也是皇宫里出来的,应当知道宫廷规矩繁多,阿禾长于山野,天性自由散漫,恐会拘束了她。”

    “我与阿禾同寻常夫妻无二异,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生活,她照样可以随心所欲,我也照旧会伺候她穿衣,用饭,沐浴——”

    “够了!”

    褚渊脸上闪过难以觉察的红,不知是气的还是什么。

    你大可不必同我说得这般细致入微!

    忒不要脸!

    提起这,褚渊便气不打一处来。

    仗着妹妹不知男女有别,无亲依仗,他便敢肆意妄为,什么都做了!

    少顷,谢清砚问他:“镇北王还有旁的问题么,眼下也一并问了罢。”

    褚渊略略思忖,脑中倏地模糊一闪,还真让他想到一事。

    他哂笑,幽幽道:“婚姻自古乃人生大事,殿下未有三书六礼,就想娶走臣的妹妹,未免过于糊弄草率。”

    谢清砚仿若早已料到,有条不紊地一一告知。

    “聘书、礼书回头交予镇北王,纳征聘礼只能待回京后再奉上,正式迎亲。”

    他略过几道流程,纳彩、纳吉都需男方至亲。

    褚渊也知道他们二人与常人不同,若要严格按照礼数,并不可能。

    此刻,褚渊扬眉吐气,语气颇为大度道:“既如此,臣也没甚好问的了。”

    闻言,谢清砚面上闪过一抹几不可察的松懈。

    紧接着下一刻,他听见褚渊又道:“万望殿下知,如今,你我之间可不仅君臣关系,还是郎舅关系。”

    谢清砚定定地看着他,颔首道:“当然。”

    “如此甚好,所以,在没成婚的这段期间,你若是敢让阿禾有身孕——”褚渊严声奉劝他,“我定敢打你!”

    管他是太子还是皇帝。

    谢清砚霎时语塞,那张冷峻的面容终于有了一瞬凝滞和波动。

    他深深吸了口气,心底再一次告诫自己,他是阿禾的兄长。

    已近子时,漫漫长夜里尽是嘈杂风雨声。

    廊灯微照,深远黢黑的长廊朦胧不清。

    谢清砚再回到檀禾起居之处时,轻轻一叩,才发现檀禾给他留了门,并未闩上。

    他轻手轻脚地合上屋门,不曾发出一点声响。

    直到身上雨水寒气消散,才抬脚走向里间。

    越过屏风,恰见床榻上隆起一小团,严丝合缝的锦被敞开条缝,里头露出一双明澈眼眸,留意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里间静悄悄的,猝不及防地,谢清砚与她四目相对。

    被衾缝隙里,伸出一只雪白柔荑,向他招招手:“快点过来。”

    他微愣在原地,见状,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

    床架上的蜡烛已将要燃尽,烛光照出青年俊美的面容。

    衣袍声响窸窸窣窣,谢清砚利索地褪去衣衫,只着一身素净中衣,躺入她焐了半晌的温暖被窝中。

    独属于她身上的淡淡馨香瞬间包裹了他。

    檀禾从被中钻出颗脑袋,趴在谢清砚胸膛上,笑嘻嘻地望着他。

    “我还以为,你今夜不回来了,要被阿兄赶去别的屋子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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