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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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回了洛京,我待你如何,你自是心如明镜。你那头的差事,我也猜个差不离。你我都是最最多疑之人,但彼此都心照不宣地不多问。连对方的底都不知道,却肯相互交付两分,这等信任,除却你我,可还敢给哪个旁人?”

    “是了,我是信你。”南琼霜道,“但情爱这回事……”

    “要我说,你跟那姓顾的,根本谈不上情爱这两个字。”他向后一振袖,叉着腰漫步走近,“他爱你什么?爱你柔弱?爱你可怜?爱你说不了两个字,就开始掉泪珠子?”

    “我爱你什么?”他一步步逼来,满墙烛火焚烧,他气焰几乎逼人,“这么多年,我就是爱你张狂,爱你恶劣,爱你目中无人,爱你跟个冰坨子似的不择手段!”

    “我何须你在我面前掩饰任何!你最坏那一面我刚巧喜欢!你我如此相似,你竟要舍下我,去一个迥然相异的人那儿作戏,楚皎皎,你脑子叫姓顾的踢了!”

    她又惊又怒,又发觉他竟是真的爱她的恶,也有点知己之感,胸脯上下起伏:

    “但情爱这回事,并非是相像便能勉强。不如说,正因我们两个太像,才不可能。”

    “我们是一样自我,一样薄情,得不到手转眼就放。但是,你亦晓得,不在乎是因为得不到,忘得快是因为留不住,事事放手,是因为事事被人抛下!”

    “抛下”两个字一出口,他眼里霎时漫上了一点水光。

    积在睫毛里,背衬着烛海,是两条金色的细丝。

    她惊得张口结舌:“我们,我们太悲观,不信自己会被爱,也不愿为情爱让步,因此我们不会为彼此多付出什么,就像当年菩提阁——”

    “当真吗?‘不会为彼此付出什么’,当真吗?”

    他转眼间已经逼至她身前,连蒲团都未拿,曲着膝径直坐至她旁边,一只手支到她身后,连他眼下那颗小泪痣都在昏暗里清晰可见了起来:

    “戏班子,朱砂膏,出宫令牌,东珠,珊瑚手串,簪子璎珞珠花,你想要什么我没给你!只知道记着当年菩提阁!”

    他一掌按在她肩上,将她按得直接倾了下去,她满心惶然地扒着矮几,人被他搡至窗子和矮几的夹角,他身上熏的香扑鼻而来,两片好看的唇翕动得叫她心惊胆战:

    “那我问你,我刚软禁过你,你见了我气也不顺眼也不抬,可那徐卫按着剑到了我身后,你怎么又提醒我?”

    “方才灯阵中遇刺,你我多日不睦,人人都只关心那疯子皇帝的安危,怎么就你抓着我的胳膊,叫我的名字?”

    “我是什么脾气,你那般顶撞我,我还容你,还叫人巴巴地到冷宫里给你送瓜果——你可知那些话,若是旁人,十个脑袋也不够杀!”

    他已经近在咫尺,英挺的直鼻逼在她眼前,她从未与他这般近过。

    若是那个人,这个距离,是要接吻的。

    呼吸一波波喷薄在她人中上,他身后是满墙盈曳烛火。他一动,满殿的光影混沌交错,唯有那一颗小耳坠亮得像甘甜的毒。

    他很好看,狐狸眼,花瓣唇,英艳逼人。

    “我问你,这么多年,我于你,究竟算什么!”

    他何曾这样苦苦逼问过谁。以他的性子,直接打杀了就是。

    逼她到了墙角,下风的还是他。

    南琼霜浑身发寒,滞涩地喘了两口气:

    “不是情爱,是……”

    他又往前逼近两分。半阖着眼偏唇,几乎要吮上了她的唇峰。

    她心脏狂跳:

    “——是知己。”

    “谁他妈要跟你当知己!”

    殿内骤然一声暴喝,满殿烛火飘摇,南琼霜未及反应,眼前已经是千影重重的海墁天花,她被搡得倒在地毯上,宝相花纹的波斯绒毯——面前是怒不可遏的人。

    李玄白一身长发柔软地倾泻到她两侧,高鼻深眼窝,长睫压下一层阴影,背对着烛墙,脸上光影深邃又狂乱莫测,一只膝盖,缓缓顶开了她双膝。

    空气黏稠得像毒药。

    南琼霜惊得浑身都麻了,怎么,不止是顾怀瑾,这人也要为了情爱两个字发疯了,男人怎么都这般啊?

    她心里打冷颤,面上强装着自若,嘴角牵起:“我说,你做事之前多想两回。”

    李玄白搓着齿关嗤笑,刮了刮她的下巴,一种亲昵的威胁:

    “怎么,你真当我不敢勉强你吗?”

    “你敢吗?”身下的人却笑了,一双眼戏谑而冷锐,睨着他,“你再说一遍,你真敢吗?你明知我的个性——”

    “你明知道,我的性子正如你的性子,我们两个人,是如出一辙。勉强我是个什么结果,你当真猜不出吗?”

    李玄白一言不发,耳坠随着粗重的呼吸微微摇动,一晃一晃,亮得她忌惮又心惊。

    他长发些微打着卷儿。不知为何,她竟然注意到这个。

    她心惊胆寒地等他回复。

    李玄白双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眼里暗影浑浊迷狂一片,眸子眯了又眯,喘.息得已经……叫她疑心他情动。

    她心里更是一片晕眩冰寒。

    他该不会真要在此……

    这么多年,她还没落到哪个男人手里这般遁地无门过,色厉内荏地气势汹汹:

    “多年情分,毁于一旦,你别逼我。”

    良久。

    背后烛火琳琅,他英俊面容阴鸷而凶戾,终是缓缓撑起了身。

    只堪堪停在她鼻尖前数寸处。

    沉迫的威压。

    “那么,我问你,知己是何意。”

    她见得了空隙,紧赶着坐起了身,却又被他不由分说地抵在窗角。

    她沿着他唇角一路向上看进他眼睛。

    他身上很香,两个人都喘着。

    烛光下,他身影遮头盖脸地兜住她全身,她仿佛被一座影山压在底下,动弹不得。

    那熏香,许是雪中春信。

    她忽然觉得这一刻很狡猾,很可怕。

    “知己……”她仍旧强装冷静,“知己是什么意思,你不懂?”

    “我跟他谁懂你。”他只有六个字。

    她道:“你。”

    他鸦羽般的长睫懒懒垂下两分,孤倨地受用。

    她却接着道:“但是,所谓情爱,并非一定要是什么知己。我不是那些酸腐文人,什么俞伯牙钟子期,贾宝玉林黛玉,我不期望人懂,也不必有人来懂。”

    “怀瑾爱我,珍惜我,包容我,我最不堪的一面给他看,他也接纳。”

    “他爱我,非是用我来满足他自己,他一切都为我好。”

    她不知怎么,说到此竟然哽咽:

    “我被无数男人爱过,唯有他一个爱我是为我好。所以你不必对我说什么懂不懂的。我只说一句,怀瑾所经历之事,若是在你身上,我们一定是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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