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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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价逐日飞涨,菜市中近已无货可售,人人囤粮自用,有钱有势的,已经携家带口,匆匆南下。

    人人恐慌,人人自危。

    前些日子,定王又在自己府中遭了刺杀,眼下定王将反的传言已经满京疯传。

    在这节骨眼上,紫宸殿又出了事。

    一山二虎之局,嘉庆帝虽是最弱,却最关键。谁敢妄动嘉庆帝,首先便成了乱臣贼子,背弃正统,失了民心。一张龙椅,是两头老虎最后一层顾忌,和睦共处的最后一层窗户纸。

    如今,这层窗户纸,终于要破了。

    双方再也不必相敬如宾。

    当真要出事了,真要乱了,大难临头了。

    南琼霜伏在床边掩面痛哭,听着嘉庆帝哀嚎,心里也寒凉一片。

    要她收网的令竟还没有下来!难道非要拖到常李双方撕破脸皮,她才能脱身吗?

    顾怀瑾身份如此敏感,又如何自处,如何脱身?!

    未来太渺茫,她仿佛在钢丝上悬步,被逼着往前,不敢深想。

    她今日——是必须候在紫宸殿里的。那伙刺客,谁知道是否还潜藏在宫中?若骤然又杀出来,若是得了手,她这差事也不必办了,常李双方恐怕早已有所准备,紫禁城惊变,就在今夜!

    可是——

    她忽然又想起灯阵之中,嘉庆帝和摄政王并肩同行的模样。

    相似的身量,相似的气度,如出一辙地负着手。一个明黄,一个杏黄,四面华光炫目,照得两种黄色相差甚微,难以分辨。

    四面又全罩着朦朦胧胧的阻风纱。

    刺客放箭那一瞬,嘉庆帝刚好走入了死路,两人一齐回转了身。

    并且——

    摄政王居右。

    嘉庆帝为了讨好他,将自己的位子,让给了李玄白。

    南琼霜脑子里一瞬电光石火。

    那刺客,非是想杀嘉庆帝。

    冷箭真正所向,另有其人。

    她身上骤然爬上一层窸窣的鸡皮疙瘩,毛骨悚然,冷麻全身。

    缓缓抬起脸,往大殿之中遥望,隔着床帏,那人的桀骜轮廓混混吞吞,却仿佛浑然不觉,自斟自饮,自得其乐。

    他是真没品出这一层,还是心如明镜,不以为意?

    眼前忽然放了一只脉枕,恰恰好好地截了她视线。

    她循之一望。

    顾怀瑾面沉如水,将银针在锦布上一根根排开,不紧不慢,不慌不忙。

    慢条斯理,仿佛半点情绪也无,心平气和。

    南琼霜却鬼使神差地领会了他的深意。

    他吃醋。

    这时候吃什么醋。

    她叹了一声,环视一圈。王茂行唉声叹气地捋须转圈

    ,嘉庆帝陷在软枕里哀哀嚎啕,毛琳妍趴在另一侧床边,哭得金锦床单都洇湿了,李玄白怡然自得地在殿中品酒。

    她坦然望着方才望着的原处,一只手依旧捻着帕子拭泪,一只手缓缓滑上了那块放银针的锦布。

    顾怀瑾手上动作顿了一瞬,缚着黑绸的脸,依旧朝着嘉庆帝。

    另一只手,却若无其事地,搁在了那块锦布上。

    两人的小手指堪堪隔着两寸。

    两人的小手指都空空勾着。

    牵一牵手吗?

    牵一牵手吧。

    方才她情急之下提醒了摄政王一句,恐怕这人又心痛了。

    没等她动。

    他修长的手指,已经蹭到了她的指节。

    轻轻蹭了两下,与她小指相勾。

    顾怀瑾冷着面色翻找药箱,依旧一派端重自持。

    她身上一阵发麻。

    这么多人在这,非要吃醋。

    “今日之事,恐有蹊跷。”她怕他误会她瞧李玄白那一眼,眼望着嘉庆帝,实际却是同他解释,“恐怕贼人的目标并非是皇上,而是本宫表兄。”

    嘉庆帝本扑着袖子捶床,闻言怔住了,面上已是泪痕交错,“何以见得?”

    “灯阵外有阻风纱,刺客放箭时,您二人又刚好回了身。从背后看,二人身量相似,灯火辉照下,您二位衣裳颜色亦相似。入阵时,两人又调换了位置,恐怕刺客分辨不清,误伤了皇上。”

    顾怀瑾拈起一根银针,对着光端详针芒。

    嘉庆帝痴愣了下,忽地恍然大悟,手上指指点点,“对呀!对呀!朕当时与摄政王换了位子!若要这么说——”

    话说一半,嘉庆帝顿住了,余下的话仿佛铁块,生生卡在喉咙里。

    众人悄无声息地朝常忠望去。

    常忠坐在雕窗底下,王让伺候他喝了盏茶,他正失魂落魄地呆愣愣望着窗外,忽觉殿内齐齐一静,他一回头,自己已是众目交汇。

    他咕噜一声吞咽一下,捧紧了滚烫的茶杯。

    他流着冷汗,赔笑奉承:“吉人自有天相!不知是何方胆大包天之人,竟敢于宫禁之中放肆?!皇上乃吉星临世,天命之主,逢凶化吉。那般乱臣贼子,当心叫天雷劈了去!”

    众人只是静悄悄环望他,不应。

    紫宸殿内一时静得尴尬。

    片刻,却是嘉庆帝本人带头拊掌大笑,“确实如此!确实如此!得将军一言,朕心甚悦!”

    南琼霜捻着帕子一点点擦去脸上泪痕,举眸与顾怀瑾对望了半瞬。

    两人心领神会地各自又瞥开眼。

    若说贼人的目标是摄政王,那么贼人又会是谁?

    不消多想,呼之欲出。

    定王在自家府中遭难,时机恰恰接在常太妃宫宴大骂摄政王、以小型弓弩意图刺杀之后,没有人不会多想。

    连她都疑心背后的举棋人是大明宫,定王定然亦是如此猜想。

    冤冤相报,仇上叠仇,如是而已。

    嘉庆帝做了摄政王的替罪羊,他不是不清楚,只是双方都是骄兵悍将,他不敢招惹,明知背后的主谋便是这常忠,还得赔着笑给他递台阶。

    李玄白听见里头有人谈论他名讳,放下酒盏,吊儿郎当地走近来,抱着肩膀斜倚在罩门上,“本王确也疑心,皇上这支箭,是替本王受的。不过本王倒是想问问,这支冷箭,究竟是何人放进来的?禁军?飞鱼卫?金戈侍卫?”

    他寒凉嗤了一声,悠游漫步至龙床侧,走至顾怀瑾身边,一双狐狸眼半阖着下压:

    “抑或是谁?”

    顾怀瑾慢条斯理拈着银针:“摄政王,有话不妨直说。”

    李玄白最厌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闻言更是冷笑:

    “前些日子,定王麾下的福余三卫洗劫了齐国公府。齐国公古稀之年遭此劫难,吓得牙都掉没了,整日抱着他那堆宝贝蛐蛐草木皆兵。女真人蛮横凶戾,又不守律法伦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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