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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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后,他随意往殿内扫了一圈:

    “什么事?”

    挤做一堆的太医怯怯彼此对看了一阵,最后推出一个胡须最长、褶皱纵横的,行礼道:

    “回摄政王,丑时初,圣躬骤感不适,腹如刀绞,痛彻五内。臣等夤夜会诊,然而皇上症候凶险,臣等莫衷一是,实难立断。”

    李玄白:“子时不是还好好的?”

    那太医只是哆嗦着长髯不答。

    李玄白朝顾怀瑾斜过一眼,吩咐:“赶紧救,有什么招,用。”

    顾怀瑾:“把陛下抬上床,打开齿关。”

    “齿关?”

    无人明白,却无人敢不从,众人合力将咬牙切齿蹬腿抽脚的嘉庆帝抬上龙床,七手八脚地将他按在床上。

    顾怀瑾打开了药箱,不慌不忙地理银针。

    那一口血呕出来,嘉庆帝身子渐渐软了,两条腿逐渐也蹬得缓了,仅是从地上挪至床上的功夫,人已经全然瘫如一条墨鱼,几乎要从床上淌下来。

    眼见着面色渐黑,唇渐转乌,有出气没进气,人已经只剩下一口气。

    南琼霜在一旁看得唏嘘胆寒。

    嘉庆帝平日是有疯症,但身子骨犹算健朗,不曾有什么急病。如今却病发得如此急,不知是中了什么猛毒,眼瞧着人就要不成了。

    假如嘉庆帝真就今夜暴毙,洛京会如何,齐宋会如何?

    她扭过头,望出窗外。

    雕花窗棂外,漆夜如幕,一轮圆月高挂天边,皎洁静好,置身事外。

    太静了。

    万籁俱寂之中,命运一意孤行地向前

    ,奋挽不回。

    昏暗烛火下,她手指尖微微发凉,捏紧了拳,惶迫地望着龙床上,乌唇微微翕合的人。

    你可别死啊。

    你若死了,何止是我的差事办不成了。

    从顾怀瑾自戕开始,洛京便震动不断。虽然三方尚未在明面上撕破脸,桌子底下却不知已经交锋了多少回,摄政王、定王,现在又是嘉庆帝。

    这些日子,常李双方一定早已各自准备,只是或许尚未万全,暂无人挑起事端。

    但是,洛京已如初春干燥枯脆的山林。

    一点火星,烈焰焚山。

    嘉庆帝若死。

    必是那一点火星。

    嘉庆帝人事不省,上下眼皮乌黑一圈,面色槁黄,汗湿得直直从面上淌下去,在他脸周洇出一圈湿痕。

    南琼霜忽然想起,顾怀瑾替他卜的卦。

    他大限将至。

    她心内骤然不安,焦虑仓皇得几乎难以坐下,腾地一下站起身,闷着头踱了好几圈。

    今夜?今夜?难道是今夜?

    众人围在龙床前,围得水泄不通。因着嘉庆帝病重,怕晃了嘉庆帝的眼,殿内只点了两根明烛,殿中唯有他床前那一圈亮着,其余尽在黑暗之中。

    她一步踏入幽幽阴影里。

    黑暗叫她心安。

    却见深潭般的黑暗处,有一个悄无声息的轮廓,隐于角落。

    常忠。

    “确实如顾某所想。”顾怀瑾在众人簇拥间下了结论,“齿关发蓝,是传脉蛊。”

    “吐泻交作,五内剧痛,面色青黑,此皆为砒霜中毒之状。但若说是砒霜,毒发未免太久。与此症状相类的,无非传脉蛊而已。陛下齿关发蓝,更是铁证。”

    王让汗淋淋地凑在一旁,并着袖子作揖:“可是,皇上每日的吃食,都要以三双辟毒筷验毒多回,皇上多心,每回都叫奴才提前试毒,这……”

    “我都说了是传脉蛊。”他声音不耐,“你同陛下竟是血亲?”

    王让瑟瑟躬身:“不敢,不敢。”

    “未必是吃食,许是那箭头上擦着蛊虫粉末,遂顺着血液侵进了皇上龙体。”

    “传脉蛊,血亲方可下蛊,血亲方可解蛊。当年谢贵妃暴毙身亡,便是身中此蛊。顾某重查谢贵妃一案时,曾向当年的仵作仔细问过此种蛊虫,说是需要母系血亲以血饲喂,豢养七七四十九天,方可养成。”

    “一旦中蛊,心智便受下蛊人操纵,形同傀儡木偶,哭笑无端。”顾怀瑾垂首望着床上人,“皇上似乎还未到这一步。”

    毛琳妍抬起一张哭花了的脸孔:“既然如此,如何解蛊?母系血亲?”

    “比起如何解蛊。”顾怀瑾朝大殿角落中呆坐着的常忠望去,“常忠。”

    殿内众人一齐愣怔,方明白他的意思,一同朝常忠看去。

    母系血亲所下的蛊。常忠的手笔,毋庸置疑。

    常忠望着烛火下的一圈人,人人面孔被蜡烛映得昏黄幽暗,齐齐望着他的时候,全都面无表情,仿佛一面面平板的铜镜——照妖镜,照得他遁地无门。

    他两股战战。

    李玄白手一挥:“封锁大殿,看紧这厮,绝不准此人出宫。”

    若叫常达得知摄政王手握了他意图刺杀的证据,说不准,宫变就在今夜!

    王茂行:“可是皇上中的蛊如何是好?虽说是母系血亲,是否有远近之分?”

    顾怀瑾:“越近越好。传脉蛊以母系血亲的血为解,算起来,太妃的血是最好。常忠的血——”

    他偏头朝常忠看了一眼,常忠已如一头被押到屠刀底下惨嚎失禁的猪一般不知所谓,他继续道:

    “应是可以用,但毕竟隔了几层。以顾某之见,若摄政王亦不想常家军今夜一脚踹破皇极门,不如以摄政王的名义对定王下令,叫他们交出太妃。”

    “交出太妃?”李玄白吊儿郎当地揣着袖子一哂,“常达知道中了蛊的是皇上,知道我们知道是他派的人,知道太妃可解皇上的蛊,焉会放人?你小子做梦呢。”

    “那么,以摄政王之见,应该如何。”

    大殿中一阵难捱的沉默。

    南琼霜却隐约觉出一丝不对。

    常达派人刺杀,本是要谋害李玄白,常达怎会用这种蛊来对付李玄白?

    却听李玄白懒洋洋嗤笑一声:

    “以我之见,太麻烦了。”

    他走去窗下小桌旁,信手拈起桌上削果皮的小匕首,行云流水地在指腹一划。

    “用我的吧。”

    满殿众人,茫然震动,不知所措。

    李玄白在四面八方骇如山崩的目光里,笑得满不在乎:

    “怎么?太妃是本王生身母亲。”

    第175章

    紫宸殿众人何止静默了一盏茶。

    李玄白自己倒是毫不在意,这许多年来,自己母亲待他如何,莫非他不知道吗。

    人人唏嘘怜悯,此起彼伏的叹息声响在他耳畔,他只觉得好笑。

    他如有所想地朝南琼霜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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