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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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痛,她感受过的。

    她弯下身子,抱着肩膀,看见水面倒映出的自己,眼底两排狰狞血痕。

    是她的毒。

    七乌香木的毒,复发了。

    第90章

    她也不知道后面,究竟是怎样了。

    迷迷糊糊地睡了,迷迷糊糊地失去意识,迷迷糊糊地看见些以前的事。

    那时她还小,不过五六岁。大姐和二哥还在。

    战火频仍,狼烟四起,爹充了军,再也没有回来,娘害了疫病,死了。

    大姐拖着她和二哥,一路往关内逃,见过堆叠成山的尸骨,偷过寺庙里的贡果,也曾经抢了死人的草席,夜里挡点风雨。

    后来,一个黑衣人相中了大姐,说要带她去一个“给饭、给水、能睡觉”的地方。

    大姐不肯一个人享福,把她和二哥也带了去。

    去了方知,那阴冷森严的地方,名唤“往生门”。

    三人全不知道往生门是什么,只以为是个急需门童扫地的地方,于是欣然留下。

    没过几日,那平日和善亲切的黑衣人,弯着眼睛,要他们入角斗场,说是“可以有许多玩伴”。

    大姐当时已经十二岁,懂了些事,自门内来来往往的人脸上,多少瞧出了些端倪,晓得那角斗场内,必不可能是什么轻松愉悦的游戏,于是一口回绝了。

    “我们三人,无心前途荣耀,不过想平平安安,了此一生。请先生容我们三人在此处做一辈子的守门人便是。”

    话说完,那挨个给他们买糖画的黑衣人,拔刀出鞘,一刀劈在大姐肩上,劈作两半。

    血溅了二哥一身。二哥素来胆小,那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颤巍巍地将她挡在身后,没叫她沾染上一点。

    那黑衣人笑着:“你们大姐不愿,你们呢?”

    二哥横在她身前的胳膊抖着,声音却平稳:“好。”

    黑衣人鼓掌:“算你们两个识趣。”

    她那时,并不明白二哥那一句“好”,是什么意思。

    连二哥为什么趁那黑衣人转身,拿着门后的烧火棍,朝他后脑勺猛击,都不明白。

    二哥当然没成功。

    那黑衣人依旧和善笑着,转过了身,信手挡下那支火棍,一双刀刃般锋利的眼,睨着她。

    手,攀上二哥的脖子。

    二哥的头顷刻偏折了,仿佛从脖子上掉下来。

    黑衣人擦擦手,捏着二哥那根头和脖子相连的软软的筋,把他拖到她面前。

    “你呢?”

    她望着二哥那双失了神、含着泪的眼睛,忽然懂了他最后艰难摆出的口型。

    “好。”

    那一天,她入了往生门的角斗场,与两百个幼童一起,互相残杀。

    她也从未想过她会有那样饿狼一般的心性,百折不挠,不择手段到连从前的自己都会害怕。

    就那样杀了出来。

    杀到最后,她已经右腿折断,左胳膊如腊肉一般可笑地吊在肩上,抬不起来,右眼青肿,连眼前的对手都看不清。

    手里一柄断了一截的木剑,抖得筛糠一般,对准了面前比她从容许多的对手。

    云瞒月。

    那是真正的习武苗子,身手轻快利落至极,南琼霜那时只有六岁,也一眼就知道不敌。

    但是,再清楚,该做的事还要做。

    即便是死,也不能软弱地活。

    最后一刻,她攥紧了剑柄,那剑柄已经因为血流如注而难以握紧,她咬着牙,两手握住,对着面前轻松坦然的云瞒月,道:“来。”

    高台之上,暮山紫的帷帽底下,一个长发的影子将手掌一竖:

    “小姑娘长得不错,人又心狠,虽然身手入不了七杀堂,极乐堂却十分合适。门主不若破个例,留在我处吧。”

    她就这样,入了往生门的极乐堂,做攻心刺客。

    从那时候开始,她的人生,就只有三个字。

    活下去。

    站起来,活下去。

    踩着他人的尸骨也好,负尽天下人也好,哪怕到了下面,要被她那死心眼的大姐痛骂也好。

    站起来,活下去。

    现在想想,她为了活下去,这一路,已经什么都做过了。

    相信她的,被她背叛,怀疑她的,被她除去。

    不爱她的,为她所杀,爱她的,也为她所杀。她希望死的,为她而死,她不希望死的,也为她而死。

    她这条命,如今,哪里是可以随便舍弃的。

    为了活下去,她已经……做了这么多。

    她早已没有回头路了。

    难道你以为,事到如今,你还能收手吗,南琼霜?

    早来不及了。

    她闭着眼。泪水和着鲜血,汨汨顺着眼角淌下来。

    忽然一道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耳边哀切地唤。

    “皎皎……”

    叹息一般。遥远而模糊,仿佛溺了水的人,临死之际,听见岸边人的呼喊。

    可惜,离得太远,来得也太晚,又素不相识,那种人人都能给两句的关心,并不足以打动她。

    她并不想醒来。

    何况,连她的名字都叫错了。

    哪里有叫皎皎的人啊。

    她朦朦胧胧地,又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两个人在耳边说话。

    一个老者,一个青年,讨论着她的病情,声音细碎。

    “……便是再用一颗回元丹,也在所不惜。请先生……”

    “老夫晓得,老夫晓得。还请少掌门不必过分劳心。您自己的心疾……”

    “我没关系。只是请先生……”

    她如今,听到那声音就心痛,不想听。

    眼睛一闭,又将自己的意识没入水下,随波漂去。

    然后,忽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嘭的一声,金箔碎屑闪着光从礼炮中喷出来,她坐在摇摇晃晃的轿子内,惊得躲了一下,凤冠上的珍珠勾住了盖头上的一根金丝。

    一切都是红的,喜庆的。人声鼎沸,不知多少人在她轿子外鼓掌喧哗,笑声不绝。她转着腕上宽条的翠玉镯子,忐忑抬起眼。

    她要嫁人了?

    轿子缓缓落地,轿帘被一只玉白的修长的手掀开,那人温声道:

    “皎皎。”

    她心里轰隆一声。

    放在膝上的手攥紧了:“顾怀瑾……?”

    顾怀瑾在掀开的轿帘外,弯着身子朝她笑着:“下来呀。”

    她眨眨眼,一颗泪倏地滚落,砸进领子里。

    扶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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