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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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自己新渗出的血,面上一丝冷嘲笑意,想。

    顾怀瑾,你坐的这个位子,是能容你随心所欲、冲动行事的吗?

    你的位子,私心太重,于门派、于天山、于她、于你自己,都不好。

    任性又幼稚,你做什么少掌门。

    他疲惫闭了闭眼,长叹一声,心烦意乱地揉着太阳穴。

    唤道:“阿松,备水。”

    阿松在窗子外应了一声,不一会儿,端着盆推开门进来,一面报告道,“少掌门昨日吩咐的醒酒汤,姑娘晨起时已经给她送过去了。方才她不慎将那碗汤打翻了,奴才命人再给她送去一碗,稍候再去帮她寻金疮散。”

    “以后这些事不必报告。”他道,“姑娘想要,你们就给。姑娘没提,便也罢了。”

    “姑娘没提,便也罢了”。

    阿松闻言,敏锐抬起头来,飞快瞥了顾止一眼。

    顾止神色仍是淡淡的,垂着眼,啜着清茶。

    他颔首躬身,“是。”

    *

    南琼霜再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头痛欲裂。

    昨夜那酒太烈,她已算是宿醉,又在醉中强被人摇醒,拉出去折腾了一大圈,回来再睡下的时候,天已蒙蒙亮了。

    睡得不怎么好,加上那看着清冽实则灼胃的桃花酿,一起身,后脑勺一整片闷闷地疼。

    她艰难坐起来,推开窗:“我起了,可以备水洗脸吗?”

    阿松在窗下低低地应。

    不一会,侍仆端着盛着清水的铜盆进来,搁在墙角的盥洗台上,出去了。

    她走到盥洗台前,躬身捧水,这才觉出哪里不对。

    她的手,十根手指,尽是一圈圈的红色勒痕。

    想也不必想,是昨夜在那溶洞里绞杀了太多水蛇,丝线用得太久,将手勒坏了。

    这可有点麻烦。虽说山上人倒未必会观察得如此细致,连她手指都细细地瞧,但如果被什么人察觉到,必然要生疑。

    这些红痕,可不是一句“替公子缝香囊”,就轻易解释得过去的。没有针线活会将手勒成这样。

    正在思量,门却又被人叩了两下。

    南琼霜警觉地把手收进袖子里去。

    “什么人?”

    阿松在门外:“姑娘昨夜醉了,少掌门昨晚吩咐过,待姑娘起了,给姑娘

    送碗醒酒汤。”

    开了门,阿松将碗搁在桌上,朝她颔首,“姑娘小心烫。”

    门又关上,她心烦意乱捧水洗了漱,坐回桌前,拿起汤匙,心不在焉地在那碗醒酒汤里搅着。

    八珍醒酒汤,大约是他们猜她会喜欢,特意做的。白的莲子、黄的橘瓣、绿的青梅,还有整颗整颗的核桃仁和杏仁,真材实料的一大碗,毫不吝啬。

    汤匙再往下一捞,捞出来一颗去了核的山楂。

    热腾腾的雾气模糊了她眉眼,她神色一时模糊难辨。

    山楂。

    这是瞧见了那日她在小厨房中做了碗山楂冰圆子,故而以为她爱吃山楂,放进来的。

    这些下人,已经心细至此,竟然连她做过什么糖水都记得。

    那个阿松,原本可是多一句话都懒得同她讲的。

    她叹了口气,雾气里冰寒着神色,放下了汤匙。

    这样不行。

    如今顾止偏爱她,那偏袒怜惜之意正是把双刃剑,既逼原本瞧不上她的人礼待她,更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多少双眼睛瞧着。

    如果有一丝破绽,只怕会被本就嫉妒不平的众人咬住不放,不逼她现原形不松口。

    到得那时,可就晚了。

    她手指在滚烫的碗边,缓缓叩了一下。

    垂眸,看着那红红绿绿的醒酒汤,神色晦暗难明。

    *

    说是去拿药,却不知为何,阿松这一去,去了许久。

    她头仍痛着。新做的醒酒汤倒是很快送了过来,她用银针验过后确信无毒,便忍着头痛与烫伤,勉强喝了下去。

    喝完了,药却仍没有送过来。

    手上那点灼烧的痛于她是小事,只是头脑不清醒,属实不太爽快,于是又上榻,合了眼。

    很快便又睡着了。

    中间阿松曾推门进来,放了一只碧色的小瓶子在她桌上,“姑娘,金疮散搁在桌上了。”

    她困得晕眩,睁开一条眼缝瞧见一个青色的影子立在桌面,含糊应了声,又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桌上那只小瓶子竟不翼而飞了。

    她推开窗户,问窗下忙着的阿良,“金疮散呢?我醒来便不见了。有人拿了?”

    阿松过来行礼,“少掌门的意思是,姑娘的烫伤有其他药更对症。那药本是大师姐的,少掌门叫人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

    她那时明明听见阿松说的是“药房里最好的金疮散”,哪里还有比那只小绿瓶子治烫伤更好的药呢?

    明明都已经拿来了,怎么还没等她用,就又给她拿走了?

    顾止的吩咐?

    她小臂按在窗边,烫伤的手支出窗外,阿松瞧见了,一大片红迹,烫得不轻。

    他重复道:“确是少掌门的吩咐。”

    即便没有吩咐,意思也是这个意思。

    她道:“好吧。”

    阿松:“我去药房找新的金疮散来。即便材料不及大师姐的珍贵,区区烫伤,疗效也是相同的。”

    她默然:“麻烦你了。”

    用稍微能动的手指,烦躁地关上了窗。

    顾止到底在想什么?

    昨日,中午还那般冷漠,瞧见她在院子里睡觉,跟没看见一样,甚至懒得提醒一句。

    等到跟李玄白同回,又那么大的肝火,明明那般好脾气,竟然拔剑指了李玄白的脖子。

    晚上,听说她跟李玄白下了一下午的棋,问也不问她,拉着她就非要也跟他下。又下棋、又喝酒、又谈心,下个棋,放水快放成了海。

    结果第二天醒来,竟然连治烫伤的金疮散也不让她用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心烦意乱地揉着太阳穴,本来就隐隐作痛的头更疼了。

    昨日,她简直都已经确定,他对她动了心。

    那时还有点得意和自满,以为大功告成。

    结果一觉醒来,一切又要重新推算。

    她在心里恨道,这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却忽然听窗外侍仆一齐低低道,“大师姐。”

    她一惊,从院子里看出去,侍仆们跪了一地,宋瑶洁身形高挑清瘦,在中间如一只仙鹤一般立着,裙裾曳然。

    居高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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